道阻且长在人间第2章 少年
鸡鸣山,位于华夏大地南北分界线上,属于中部地区贫困区。山不高,最高处一千两三百米,连绵一片,方圆百里左右。山脚下有个小村庄——邱家庄,一百多户人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以前村民主要以打猎为生,现在打猎的少了。山脚平坦的地方倒是能够种点庄稼,主要以土豆、红薯、玉米之类的高产农作物为主。
村子最里面一户人家,低矮的院墙,围着一间正房两间厢房还有一间低矮的厨房,院子里一棵柿子树。“爸,我进山看看前两天的陷阱有没有猎物”,院子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对着一个四十来岁的跛脚汉子说道。
“你刚从学校回来,离天黑不远了,明天再去吧”,汉子说道。
“后山的陷阱已经有两天了,现在去时间正好,如果天太晚赶不回来,就去鸡顶峰的道观住一宿,你跟妈说一声”,少年一边往背上背竹篓,一边往腰上别了把镰刀说道。
“你中考咋样?打算报哪个学校?”汉子沉默了一下,还是问了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其实我和你妈还是希望你能接着读下去,读书是我们山里人唯一的出路,出去打工不是长久之计,你还小,未来的路还很长,家里就算砸锅卖铁也会供你念下去。”
“爸,你放心,不去打工了,报了二中的志愿,我们班主任今天说会去二中帮忙申请减免学费。”少年抬头安抚了一下汉子说道。其实少年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因为分数不够,还差两分。之前的打算是初中毕业后就直接去南方打工,所以中考时有些随意,甚至英语直接弃考,当然也有英语实在太烂的原因。要不是中考后班主任听几个学生说他打算南下打工,而赶来将他劝下,说是能帮他申请减免学费,现在说不定他已经在南方某个陌生城市的小工厂里。
如果早知道能够减免学费,中考时肯定会努力多考点,这样申请减免学费也容易些。但班主任打包票说肯定能申请下来,让他不用担心,在家多看书复习。他也只能相信班主任,心里却是暗下决心,以后不论做任何事,有任何决定,都要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不能半途而废、提前放弃。
“这样就好,哪天去学校把家里腌的腊肉给你们班主任送过去,得好好感谢人家。”汉子开心的说道。
“好的,爸,我知道了。”少年说着把一袋箭羽放进背后竹篓里,取下厢房里挂的长弓,回到院子对汉子说道:“爸,我进山了”。
男人鼻子里“嗯”了一声说道:“带两个馒头,路上注意安全,尽量早点回来。”
“好的,爸,你跟妈也说一声,不用担心。”说完就奔屋后山里而去。
半个小时后,草木逐渐茂盛,山路也开始难走起来,少年到了第一个陷阱处,并没有套中猎物,检查了一番,周围没有小动物的足迹,陷阱也没有被触发,简单的调整了一下,继续出发。
十多分钟后到了第二处布下陷阱的地方,依然完好无损,现在离山村较近,猎物一般较少,通常前面个陷阱都是空的。继续往下一个目的地赶去,一连三个都是没有猎物,其中一个陷阱被触发,并没有猎物,最后一个更是被野猪之类的大型野兽破坏,花了一二十分钟,重新布置一番,继续上路。
一个小时以后,邱少风一路上检查了十来个下套的地方,成果就是一只野兔、一只野鸡。此时天有些阴沉,都说六月的天,属狗的脸,说变就变,之前还艳阳高照,一会就乌云满天。邱少风一开始是往鸡顶峰方向走,发现天气突变后,改变了路线,往鸡尾峰赶去。
鸡鸣山就像一只雄鸡,坐落在华夏的南北分界线上,有两座高峰,一曰鸡顶,一曰鸡尾,鸡头向东,鸡尾朝西。邱家庄位于鸡腹下,往上直通鸡背,鸡背往东是鸡顶峰,往西是鸡尾峰。变天之后,邱少风知道夏天的雨来得快,所以往鸡尾峰方向赶去,鸡背到鸡尾峰的山脚处有一个不大的山洞,可以躲雨。一路小跑,紧赶慢赶,终于在将下未下之时赶到了鸡尾峰下,进洞之后将后背的竹篓放下,在洞口四周捡了些干树枝、枯树叶,此时天空已经下起了豆大的雨点,邱少风赶紧将干树枝、树叶抱进山洞。
邱少风坐在山洞里,看着连成线的雨滴,邹紧了眉头,只希望大雨赶快过去,否则就只能在山洞过夜了。拿起水壶喝了两口水,然后拿出干粮吃了起来。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咔嚓”一声雷响,雨,越发下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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