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远在莫斯科240 安德烈副局长
“我靠,这就断片了?”胡易哭笑不得,搀着小林子慢慢坐起,只见他身穿明显长一大截的裤子和汗衫,上身还套着一件大号警用薄棉衣,想必都是那位安德烈警官提供的。
安德烈警官这会儿已经勉强坐直了身子,女警察和圆脸一左一右扶着他,均是满脸幸灾乐祸:“嘿,你到底喝了多少?怎么会醉成这个鬼样子?”
“多少?没多少。”安德烈警官的舌头似乎还没从酒精的麻醉中缓解过来,摇摇晃晃的指着桌上一只接近半满的粗玻璃瓶:“就…那个…”
“才大半瓶就这样了?不至于吧?”圆脸将瓶子拿起凑到眼前,那上面没有任何标签文字,看起来像是医院输液用的五百毫升玻璃瓶。他拔掉皮塞稍稍一闻,接着皱紧了眉头:“这什么酒!好冲!”
“这个…好。”安德烈歪歪斜斜靠在女警察身上:“季玛局长家的…自酿酒…”
“季玛家的自酿酒?!那至少有九十度!”圆脸拿起瓶子晃了两下:“你喝了大半瓶?!”
“没…没…还有…他!我们两个…一起”安德烈兴致勃勃的一指地上的小林子,忽然看见了胡易,醉眼迷离的愣道:“咦?那个…男人…是谁!”
“是从莫斯科来找你的!”圆脸和女警察七嘴八舌讲清了来龙去脉。
“啊!是你!”安德烈眼睛睁的稍大了一些,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嘟嘟囔囔的嗔道:“十二点多了。你怎么才来?”
安德烈警官昨天下午代表阿巴连斯克去邻镇参加竞赛日的爬树比赛,成功击败了对手,得以全身而退。
竞赛日是两个镇子共同的节日,各种对抗只能算助兴节目,不论输赢,双方都会热热闹闹的大摆酒宴庆祝一整天。
安德烈取胜后稍事逗留,跟邻镇的警察同僚们喝了几杯酒,然后醉醺醺的开车回家,在路边遇到了连滚带爬从树林中逃出来的小林子。通过电话了解过情况之后,他给瑟瑟发抖的小林子披了件外套,打算带他回镇上等待胡易来接。
不过作为一个自幼在阿巴连斯克长大的本地人,他深谙镇上被尊为传统的竞赛日风俗,也知道乡亲们喝过酒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今天来访的外人。为了不节外生枝,他一回到镇上就把小林子偷偷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只身前往镇广场参加庆典。
在阿巴连斯克,竞赛日这一天的重要性可以与新年相提并论。安德烈警官很快便喝的大醉,直到八点多接到胡易的电话,这才想起还有个人关在自己办公室里。
胡易与他约定一个半小时后到达,所以他在广场上与大家一起热闹到九点半,这才四处搜刮了几盘食物,趁人不注意回到办公室去等着他来接人。
小林子早就饿坏了,将盘子揽入怀中就是一顿狼吞虎咽。安德烈本想跟他聊天解闷,无奈小林子的俄语狗屁不通,不论自己说什么都只是瞪着两只圆眼睛愣愣摇头。
安德烈顿感索然无味,枯坐一会儿便又馋酒了,于是从柜子里取出局长送给他的自酿酒,摆上两只酒杯与小林子对饮。
小林子酒量不错,酒胆也不小。他听不懂安德烈的介绍,举起杯子闻闻味道,还以为是普通伏特加,便大大咧咧的喝了起来,一边喝还一边真挚的向安德烈道谢。
不料这自酿酒极烈,小林子初下肚时只觉火辣辣的,没喝多少便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安德烈本就是六七分醉的状态,但他仗着酒量豪迈,一边高声嘲笑小林子,一边歪歪扭扭的自斟自饮,很快也醉死了过去。两人就这样歪在办公室里呼呼大睡,胡易几次打电话都毫无反应,直到众人赶来才将他们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