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香诱道16迷魂
皇帝一怔。
白顺似乎是陷入某种回忆中,并不理会旁人。
“您舍不得吗?但是太子殿下对您不假辞色啊。虽说以他的品性,并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您引诱他的事情,但是,您自己不会觉得很丢脸吗?”
“奴婢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不想让小殿下登上那位置吗?您不希望,我大哥的血脉坐享这江山吗?”
皇帝如遭雷击,抓着安奴的手驀地一紧。
安奴咬着牙,冷汗涔涔。他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宫廷秘辛。皇帝在他耳边喘着粗气,他知道皇帝处在暴怒的边缘。
但是,皇帝并没有任何举动。
白顺也没有再说话,似乎当时和他对话的那个人,陷入了两难境地,而他在等她做决定。
皇帝阴沉着脸开口:“白顺,你知道多少?”
“该知道的,奴婢都知道。”白顺低垂着头,无人知道他的表情,“辛美人,有如此父母,也着实委屈您了。”
皇帝冷哼一声:“那么,你又如何能保证,最后是我的璜儿得了那位置?即使太子不在,还有雍王和瑞王。”
安奴明白过来,皇帝这是用辛美人的语气在试探白顺。
白顺终于仰起了头。他双目呆滞,脸上却带着笑:“真是个傻子。”
皇帝和安奴一愣。
怀清正在摘星楼里看着叶瑜写字。
师徒俩不仅是那枚朱砂痣如出一辙,连那握笔的姿势、写下的书法,都很是相似。
怀清摇了摇头:“阿瑜,你这笔迹,还是要改改。”
叶瑜苦恼地看着面前的纸:“阿瑜知道,可是毕竟写了这么多年。”
怀清点头:“为师自己都没做到,也是勉强你了。但,无论如何,你都要换换笔法。”
叶瑜道:“我知道了,师父。”
怀清推开窗,看着远处天边沉沉的黑云:“山雨欲来风满楼。”
正说着,楼外响起朝颜的声音:“国师,陛下宣。”
怀清同叶瑜对视一眼:“你继续练字。”
“师父。”叶瑜撒娇道。
“练字吧。”怀清往外走。
叶瑜悻悻低下头。
皇帝在大发雷霆。他面前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两名宫卫押着白顺,其余人都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白顺拼命磕着头:“陛下,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怎么敢行刺陛下啊。”
皇帝止住来回踱着的步伐:“你不敢?你不敢?难道朕诬陷你?难道安奴不是为了保护朕被你刺伤,而是朕刺的?”
他的跟前掉落一把匕首,上面满是血迹,安奴则在偏殿榻上,等着太医诊治。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昏昏沉沉的,等到清醒过来,已经被扣住了。奴婢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陛下饶命啊。”
皇帝瞪着他,满目阴翳:“朕以为你忠心耿耿,万没想到你是如此狼子野心。来人,把他拖出去,杖毙。”
白顺一听,疯狂地求饶:“陛下,不要啊陛下,奴婢没有,奴婢对陛下一片忠心,陛下”
“拖出去!”皇帝一甩袖,他已经压抑了太多的怒火,从见到木偶人的那一刻就没有停歇。
他令宫卫退出去,实在控制不住,一脚将桌案踢翻,上面的奏折哗哗往下掉。
“陛下,陛下,气大伤身啊。”安奴的声音传了过来。
皇帝闷着声音:“你别管,好好躺着。”
他的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白顺说的话,想一句脸色就阴沉一分。
他知道白顺是中了招。但那又如何?他吐露出来的那些事情,足够他被凌迟,足够被五马分尸。他甚至要感谢出手的人,不,或许不是人,或许是他的儿子,他可怜的太子来诉说自己的冤屈。
他原本浑浊的双眼突然间亮极。那种被愤怒与怨恨点燃的光,令他不像一个花甲老人,而仿佛是即将出征的将士。
“陛下,辛美人来了。”殿外传来通报声。
皇帝双目一寒:“让她进来。”
辛美人急匆匆地进来。她本在云林宫中同儿子说话,却有宫人来报说陛下宣召。欢喜地打扮了过来,路上却听说白顺行刺陛下,已被扣住。
她的心跳得极快,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陛下。”辛美人看着满地狼藉,心中害怕更甚,“陛下因何如此大怒?”
皇帝脸上一片漠然:“辛美人如此行色匆匆,出了何事?”
辛美人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见他神色无异,才稍微松了口气:“妾方才来,见白顺公公被拖了出去。陛下,可是白顺公公伺候不周?”
“他行刺朕。”
“啊!”辛美人惊呼一声,立刻捂住嘴,“这怎么可能呢?白顺公公伺候陛下多年,怎么可能会起这心思?”
皇帝慢悠悠地整着袍袖:“怎么不可能?朕毕竟老了,没法给他想要的,他难道不想为他的新主子做做事,也来拥个从龙之功?”
辛美人脸色霎时发白:“陛下”
皇帝瞄了她一眼,嗤笑一声:“辛美人,你要为他求情?”
“不,陛下,妾只是,只是觉得白顺公公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是朕陷害他了?”
“不不不,妾并不是这个意思。”辛美人急忙趴伏在地,“陛下英明,自然是已经查清了的。妾妄言,妾该死。”
皇帝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确实该死。
“罢了,你下去吧。”但,还不到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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