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香诱道8乌木
赵香枝终于研制成了一份龙脑膏,是将二十四味香药除油并细锉,以新绵裹,放锅中入油同煎。【注】
得了一瓷瓶,给了春琴,被春芜打趣,笑说卖了春琴都不够份量。
春琴欢喜地捧着膏,闻言就笑:“我早卖给小姐了,再卖岂不是小姐亏了。明日我多使使力气,叫小姐赚回本钱来。”
赵香枝点着她的额头:“原来先前都不曾使全力的。”
“哎呀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先前我也很努力,以后会更努力的!”春琴跺着脚,焦急地答道。
见赵香枝和春芜都笑,才脸上一红:“你们就知道欺负我。我,我先走啦。”捧着那小瓷瓶欢喜地去了。
赵香枝笑了笑,余光看见赵武匆匆过来,便靠在栏上问:“武叔,为何如此匆忙?”
赵武行了礼:“小姐,木掌柜送客人的请单来。”
他所说的请单,就是客人提出订制要求的单子。
赵香枝抿嘴而笑,伸手接过,打开来细细看了一眼。
笑意越发浓了。
“春至,可是寻香制香的好时节。”她扬扬手中的单子,“武叔,告诉木掌柜,待我备好香料,时候正好,便可成香了。”
谢浚回了府,杨氏和谢愈已等在府外。见他回来,谢愈急急冲过来扶他。
谢浚拍拍他的手:“稳重点,多大人了。”
谢愈笑笑,蹲身将父亲背起。
谢浚趴在儿子背上,想起自己幼时将他抱在怀里,背他去攀树枝上的果子,带着他去骑马。
一转眼,儿子的背已经这么宽了。早就是能承担一家之责的人了。
谢愈背着他,轻声同他讲早朝上发生的事。
李御史李明言,明面上是丞相刘准的人,但是谢家父子估计,他的背后另有主家。也不知是谁怂恿他出的头。
李明言一封奏折写得洋洋洒洒,痛斥太子生前如何为非作歹,大逆不道谋朝篡位,说陛下仁德,不可受其蒙蔽,当早下旨意,告知天下太子谋逆。又说皇后与大将军身为太子之母与亲舅,不可能不知太子谋反,如今仍居高位,天下人不服。
他在殿中侃侃论述,时不时吹嘘皇帝的仁德,殊不知他的奏折在皇帝看来就如同打他的脸,斥他识人不明是非不分,才被太子与重臣欺瞒。
他的话还未落,皇帝手中把玩了多年的玉石就直接当堂砸下,立时在他头上开了个血窟窿。
满朝文武跪了一地。
“陛下连退朝都没说就走了,没人敢动。儿子跪得膝盖酸疼,过了一个时辰才有人来说散了。寻人打听,才知是召了父亲入宫。”
“父亲,是您劝了陛下?”
谢浚失笑:“我可不知你们跪了一地。”他一双黑色眸子阴沉沉的,“我只是说,珏儿怕冷。”
谢愈失了声。
太子殿下卫珏,他的表弟,那般鲜活爱闹的人,如今孤零零地躺在东宫里,身周堆满了冰块。
第二日皇帝下旨。
太子卫珏,谥号烈,葬帝陵。
满朝哗然。
几匹快马从西京城出发,不知向何处去。
又不知有多少人摔碎了杯盏。
赵香枝听得消息,沉默地在小祠堂里点了炷香。
殿下,只盼您庇佑,愿枝儿所行之事顺遂,愿皇孙谨得到您应得的荣宠。
朗岳山下有几户依山而建的人家,平日里靠着进山捕猎过活,也会寻些草药山珍,售卖了贴补家用。
近前的山人多了,野物也少。那几户人家中的男子便结伴往深山而去,也不太敢深入,在外围转几圈,也能有不错的收获。
这日,林大郎邀了桑山、王田一、林云一同入山。原是朗岳观的至远道长要寻一味药,林大郎恰在琼山见到过。
几人收拾了点干粮,带着自制的弓箭,就往琼山去了。
春日来临,冬眠的野物复苏,而那些饿了一冬的猛兽更是神出鬼没。几人素知猛兽习性,一路走得很是谨慎,用弓在草丛里敲打,唯恐里边窜出条毒蛇来。
草木生长极快,前儿才见地皮上细细绒绒的绿色,今日已蹿上几截,快有人小腿的高度了。
几人绕了几圈,去了先前布置的几个陷阱看看,收获颇丰,有些山鸡野兔的,在下头直扑棱。
乐滋滋地将猎物拾捡了,装在背篓里,林大郎顺着记忆里的地方,带着众人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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