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邪帝竟娇养整个修真界第320章 无痛杀人
凭栏雪说完后,众人纷纷看向他,有点意外,但不多。 如果一个属于现实的人能成为异常点,那一定是因为其本人甘愿如此。 纵观全场,如果有这样的人,那多半是他。 按照过往先例,这种人从来没有活着出过场景,要么自杀,要么他杀。 他不死,这个时间通道就开不了。 再说了,是他自己自愿当异常点的,那不就是找死嘛,不需手下留情! 理是这个理。 但铁石心肠、冷血无情、利益为先的众人看着凭栏雪,想起手册上的介绍和精彩集锦,没死绝的良心忽然作祟。 一时间面面相觑,竟说不出逼杀的狠话。 安静片刻,玉之清冷声道:“我身上有一截养魂木,只要截留一缕魂魄,出秘境后,妖皇冕上再请魂修出手,应有复生可能。” 养魂木属实是珍稀之物了,这年头,有保命功效的东西都贵重。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玉之清。 “我有一颗潮汐珠,可以护住识海不遭殒灭。” 一般来说灭绝到只剩一缕魂魄的程度,若非实力超凡绝顶的境界,记忆极有可能消失,也就是说重新生成的是个空白的人。 可见潮汐珠的重要性。 众人纷纷看向说话的人,没看出这人底细。 大家都披着别人的皮,除了像玉之清这种个人特质过于鲜明的人,亦或者是刚才动用标志性身法武技的人,其他的都分不太清具体是哪个。 易迟却知道这人是谁,化成灰都认识,毕竟只有一个人的灰可能会载有系统。 系统咋咋呼呼问苏悦颜:【你咋忽然那么好心?潮汐珠五万积分呢!】 苏悦颜摩挲着下巴说:“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惨的人,救一下试试看,说不定我就成了他生命里的光,被未来妖皇追着宠,到时回报远比一颗潮汐珠丰厚。” 【也对哦,上次天阙试炼,凭栏雪甩妖族其他人一大截,不出意外就是下一任妖皇了!】 一人一统打着如意算盘。 有了玉之清和苏悦颜的养魂木、潮汐珠,人也算是死不了一点了,其他人都没说话。 此时,沉默不是否决,而是变相的支持,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何必反驳呢。 况且凭栏雪这人也着实可怜了些,哎。 救风尘难道是正道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吗? 难得的,大家都持有一致意见,就像散乱的人忽然拧成一股绳,想将凭栏雪拉离地狱。 凭栏雪唇边的笑苍凉了一瞬间,收敛后转头问易迟,“迟迟没什么想为我做的吗?” 易迟想了想,骄傲地道:“我可以无痛杀人!” “谁无痛?” 易迟:“我。” 众人:“……?” 见众人一脸无语,易迟终于正经了。 她对凭栏雪信誓旦旦地说:“你也无痛,我保证,死的时候只有舒适,复活之后甚至还想再体验一遍。” 凭栏雪若有所思:“坐死我吗?” 众人:“……”你俩一起洗了算了。 易迟笑了笑道:“跟不跟我走?” 凭栏雪松开一直牵着她的手,也笑,语调平平说:“下次一定。” “下次是什么时候。”易迟握紧空荡荡的手心,淡淡的温度在抽离。 凭栏雪倒退到阵法边缘,眼眸像澄明的天空,仍然注视着易迟,没有不舍,没有哀伤,没有愁绪,只有释怀。 “可能是,下辈子吧。” “或许亏欠一句谢谢,不过抱歉,我说不出,我无法感恩任何人。” “世界繁花似锦,于我如烈火炼狱,我生长在这,理应消亡在这,如此便好。” 他说罢,已经闪烁着到了擂台边缘,满脸笑意,张开双臂,仰倒坠落、坠落…… 风描摹他的轮廓,众人吃惊地飞身阻止他,玉之清也不例外,只有易迟站在原地,用绵长的目光静默地送别他归乡。 如此一幕,宛若众志成城的纤夫,拼劲全力终究难抵命运刁难,难抵苦难人的纵身一跃。 唯死,方是救赎解脱。 凭栏雪,如静谧的雪景,消融在成群噬时兽的吞咽下。 一丝痕迹不剩,干干净净。 他是异常点,持有秘境加持,猝不及防下赴死,除了早有预料的易迟,没人拦得住他。 易迟没有阻拦,死亡对有些人来说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人们歌颂生存,是因为生存能创造无限可能。 凭栏雪在无限可能中,只怨恨自己为何与其他人不同—— 他原以为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凌虐的上位者,受虐的下位者,直到沧孑将他带出这个狭小的秀场。 哦,原来真实的人生是这样。 那他……算什么? …… 加载完毕的时间通道将所有人带离,不出所料,易迟再次出现在明昭峰消失地,与冷着脸坐在亭内的温卓尔四目相对。 易迟已经看透了,不把三份工圆满完成,她是别想出去了。 按照经验,现在应该是第二天,继日大典要开始了。 易迟情绪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里,略显恹恹地招呼了一声,“我回来了。” “别问,去打黑工了,秘境发疯,我也没办法。”易迟未雨绸缪地解释了一句。 温卓尔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不温不凉地看着她,“你回来的很及时,到时间了。” “不少长老和弟子传讯给你都失败了,他们亲自来寻你,我解释你在闭关修炼。” 她不知道易迟还会不会回来,但大典是同伴的会面之机,必定要照常进行。 没有温箬在身边的温卓尔,又恢复了易迟熟悉的模样。 易迟琢磨了一下时间,发现一个规律,这三个场景的时间组合在一起应该是一天的十二个时辰。 简羞容那里是凌晨和早上的四个时辰,温卓尔这里是中间四个时辰,凭栏雪是晚上。 她出现在每个场景中的两次时间都是一样的。 易迟这么想了一下,抬头对温卓尔道:“走吧,先去看看你娘。” 温卓尔怔了下。 她说了一圈事,就是没提温箬,实则是不知如何开口让易迟去探视。 转念一想,依照易迟的性格,这本就是她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