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自舐伤口(2/2)

作者:月芽依依

重生之为妃之道第一百一十四章 自舐伤口

王太医上前放下药箱,蹲跪在榻边施礼:“微臣参见陆嫔娘娘。”却见银雪身型不动,毫不理会自己,王太医继续恭声言道:“娘娘,请允奴婢给您请脉,方可对诊下药。”

银雪看也不看王太医,冷冷的言道:“王太医请回,本宫无碍,不用诊脉。”

“娘娘,此时您气色不佳身子定有不妥之处,不可怠慢病情以免有所延误啊!”诊病之术分别为望、闻、问、切,虽然王太医并未替银雪请脉,但观其病容便知银雪身子并不爽利,急忙轻声劝说道。

银雪摇了摇头,丝毫不为所动,声调上扬极不耐烦的言道:“景丹,送王太医回太医院!”

王太医面露尴尬之色,回身对胡嬷嬷低声询道:“胡嬷嬷,你看这如何是好?”

银雪虽然生的娇娇弱弱,但性情却是相当固执,一旦决定之事,便不会轻易更改。胡嬷嬷此时也拿她毫无法子,只得无奈的悄声对王太医言道:“小主昏厥了近两个时辰,醒来精神一直不济。此时小主坚持拒医,不如王太医您先替小主开些补气养血的方子,老奴暂且伺候小主用着,待老奴想法子说服小主应允后,你再仔细替小主请脉诊治。”

王太医点头应道:“那便请嬷嬷派人同往太医院取药。”言毕,回头看了看银雪额头红肿的伤患,王太医打开药箱,取出一瓶膏药递予胡嬷嬷言道:“小主额头瘀血聚集,此药乃老夫配制的化瘀膏,早晚替娘娘涂抹,不日其瘀血即可消散。”

胡嬷嬷接过膏药道谢,随即便吩咐碧螺随太医前往太医院领取滋补气养血的方子。

坐在床榻边,胡嬷嬷揭开化瘀膏瓶盖,瓶内乳白色的膏药清香逸人。胡嬷嬷小心的用尾指挑起少量膏药,柔柔的抹在银雪红肿的额头,极其心疼的言道:“小主,您这又是何苦呢。天大的事情,也不及您的身子重要,即使皇上有误会您的地方,您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作为惩罚。老爷、夫人、大小姐若地下有知,见您这样作践自己,也会心疼不安的。”

银雪神色木然任胡嬷嬷替自己涂抹药膏,或许胡嬷嬷之言对她有所触动,干涸的眼眶内终于湿润,泪花越聚越多,直到亮光闪闪的盛满眸子,顺着眼角溢出横流而下:“嬷嬷”银雪仅淡淡一声轻唤,便己泣不成声。

胡嬷嬷俯身将银雪搂入怀中,心疼的言道:“小主心中委曲便大声哭出来,这样心里或许会好受许多。”

银雪陷入怀中好一阵悲泣,百般滋味在心中环绕,带着重重的鼻音悲声言道:“嬷嬷,香儿错了,香儿错了。他虽是香儿的夫君,却更是骄傲的天子。天子岂会犯错,天子纵然有错也是容不得旁人提及的。香儿怎能忘了他的天子之尊,而任意妄言试图质疑他的皇权。呵呵!”银雪一阵苦笑,笑中泪意更浓:“银香儿啊银香儿!你太过高估自己了。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对你少有荣宠你竟以为到达天界,而不知深浅。唉!天子无情!嬷嬷,香儿明白了,常言道:天子无情,帝王薄凉。香儿以为自己枕边之人会是例外,如今香儿终于明白,没有例外,哪里来的例外?多年前他毁了香儿的家人,如今却还要听信奸人谗言,扰我父亲地下亡魂行挖坟掘墓之举。香儿无能,香儿不能维护家人己逝的亡魂,香儿心里疼的厉害!”

银雪越说越是激动,声调越发高亢了。

“什么,小主您说什么?皇上、皇上竟然要毁了老爷的坟墓,这是为何,难道当年灭了银府满门还不够吗?如今竟然与己逝之人如此计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何人向皇上进此谗言?”胡嬷嬷闻言大惊失色。

“兰子恒!兰子恒!本宫与你誓不两立!”一提及兰子恒,银雪满口银牙几乎咬碎。

“兰子恒?蕊妃娘娘的亲兄长?”胡嬷嬷淡声碎念:“如此道来,当年银府灭门之事,与蕊妃兄妹定然脱不了关系。老奴多年前,曾听老夫人谈及先帝在位时,老爷原本是在京中任职,与兰子恒曾同朝为官。但因二人意见相左时常争执不休,心中均是暗相不虞。

兰子恒贪名重利,老爷却对此看的甚为淡薄,更是不屑于兰子恒的阿谀奉承之态。为此老爷便向先帝请旨,远调智州府任职,从而远离了京城是非之地。当年大小姐入宫后,蕊妃因为大小姐乃银府之人,更是对大小姐多有排挤,幸得大小姐生性随和,从不与人争长道短,皇上看重这一点,反而更加宠爱大小姐,眼看着大小姐步步高升,银府满门荣耀之时,却出了灭门的大事”

言至此,胡嬷嬷老眸湿润,呜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明白了,明白了!”银雪淡声低语:“银府目前惨状,原来全拜兰氏兄妹所赐。当年父亲所谓的通敌密函,想来蕊妃定有参予。随着姐姐位份升高,父亲将越发被皇上看重,兰氏兄妹又怎会心安。灭了我银府,既解了兰子恒多年来对父亲日益堆积的暗恨,更是扫清了其兄妹眼前的碍石。此事于兰府而言,于公于私都是极有利的”

这时,景丹托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点进入房内:“小主,自今晨起,您便未用多进膳食,奴婢特地为你熬了莲藕猪骨粥,小主趁热用上少许吧。”

莲藕猪骨粥熬的火候极佳,景丹还未近得银雪跟前,四溢的浓香便扑面而来。银雪正欲开言,却突感胸口一闷,原本空乏的胃中竟然翻江倒海,好似胀了许多郁气一般,面色惨白的一阵发呕。

“罢了,本宫此时难受的紧,景丹你且先搁在一旁。”银雪强忍胃中翻腾,艰难的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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