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序幕(1/2)

作者:刘晁玮

谁,杀了他第一章 : 序幕

「就是他吧?701病房的李慕贤!」一个矮小的女子悉声说到,他那亮粉的唇色和一身洁白的护士服显然不搭。

「对对对,就是他!但你小声啦!现在外面都是警察跟记者们。我们还是谨言慎行,你过去看看他醒来没!」高瘦的护士瞪了那位矮小护士,她将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严肃的样子。

一阵冷风从铁制的窗户袭来,高瘦护士走到窗前轻轻关上,她的动作一直如此谨慎跟温和。白色的病床,躺着是一位约莫20几的年轻男子,他紧闭着眼,嘴唇泛白,面容更若白雪,虽然气色十分不佳,但那秀气高挺的鼻梁跟整齐利落的眉宇,仍看得出是个清秀的男子。

「哇!他长得蛮帅的耶!」走到床边的矮小护士忍不住赞叹。

「别闹,赶快纪录下他的状态!」高瘦护士斥责着。

「知道了。他还在昏迷,看来也无法让那些记者进来了,所以你觉得这件案子?」矮小护士低下头说到,她好奇却又胆怯,样子像极了一只无辜小猫。

「现在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发生什麽事,所以在这之前我们也不要随意评论,知道了吗?等他醒来在去请林警官来吧!」高个护士走到病床旁的床头柜,拿起胸前的原子笔,记录着病人的心跳呼吸。而矮小的护士则是点着头,缓缓地走出病房。

此时床上的病患,李慕贤,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但护士们似乎没有发现。其实他一直是醒着的,只是全身像是被压在几里深的海水中,想动却动弹不得,他想要咬牙奋力地摆动手掌,却连牙齿都控制不了。他只能无奈地听着护士们脚步声走远。

那两位护士在谈论什么事呢?什么警察?什么案子?什么记者?床上的李慕贤似乎一点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一件事,他的胸口很痛,犹如烈火在胸腔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像被几万个拳头击打在胸前,是这样的痛苦。

为什么受伤了?为什么在医院?我是怎么来医院的?无数的问题在李慕贤的脑中打转,虽然他一直都很倒霉,国小时的他曾经从楼梯摔下来,因此双手骨折,住院了三天,但也不至于像现在如此离谱,还闹上了警察。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跟我有关吗?他拼命地想着。

答案似乎很快的出现了,沉重的脚步,是病房外的走廊。一步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靠近。慕贤的心跳随着脚步的接近步步加快。他的肌肉紧绷着,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但确实是强烈的恐惧着,因为一切切都十分诡异,所以任何小事都格外放大。

「晓盈,你也该回局里休息了,这边交给我吧!」脚步声停下,是一个沉熟稳重的声音。

「我知道了,林警官,如果慕贤有意识,还烦请你跟我联络!」是连晓盈,她是慕贤的高中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那响亮却又不失温柔的声音肯定是她!此时的如同身陷异处,终有着落一般。李慕贤终于松了一口气。

「晓盈,你知道的,基于你跟慕贤的关系,这整件案子你应该回避。而且,你再插手下去,你也会脱不了关系的!」林警官温和的口吻中带点严肃,晓盈缓缓叹了一口气。

空气僵住,晓盈默默不语。回避?李暮贤纳闷着。虽然他并无法律系专业,但也知道只有涉入亲情的公权力需要回避。那这样身为友人的晓盈有需要回避吗?似乎与他想象的不大一样。

喀擦一声,晓盈开了房门。她本是利落的中长发显得杂乱,发尾结成一块块,像是沾了水气,白色衬衫的袖扣更湿了一片,不知道是被雨滴淋湿还是因为匆忙而被汗水渗透。

「你知道他对我而言多重要」连晓盈缓缓地将放在慕贤身上的视线移开,回头望向站在门口的林警官。玛瑙色的眼珠闪烁着泪水,本来颇有朝气的浓眉垂成了八字。

「晓盈」

「乔治,拜托你了」晓盈握住了林警官的手。乔治是林警官的英文名字,也是熟识他的人所叫的昵称,他是晓盈跟慕贤高中时的学长。

「我知道了,那我能帮助你什么?」林警官低下头,轻轻的拍着晓盈,像是叫她不要那么难过。

「如果案子有什么新的进度,可以请你全部告诉我吗?」

「我会的,只有这样吗?」

「如果,有什么不利他的」

「晓盈!你知道不能这样的你是警察。」林警官打断了晓盈的话,此时的他,眼神透露出些许无奈,就像是父母舍不得责备孩子的眼神。

手机铃声划破尴尬的沉重,林警官接起了电话,从话语中听得出来是局里打来的。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很嘈杂。

「知道了,我等等就过去!」挂了电话。林警官转身,往门口走去。

「你放心,我会找到证据。」晓盈轻轻的说到,她坚定地看着门口的林警官,混浊的眼妆也掩饰不住眼神的清澈。以晓盈那顽强的个性应该会追上去的,但她却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站着。

「你要快,不然很快他就会背负着弑父的罪名的。」声音虽随着距离而依稀不清,但在暮贤心里却格外清晰,乔治所言的每个字都如同刻在他的胸骨。火辣的刺着他每个感官知觉。

弑父???什么弑父罪名???他究竟在说什么?我是弑父凶手????

强烈的惊吓使神智全然清醒,但依旧动也不能动,眼睛也无法睁开。他对这莫名的指控比起愤努更多的是惊讶以及恐惧。当你被说成一个弑父凶手时,真正让你痛苦的究竟是父亲的死亡还是弑父的指控呢?对于暮贤而言,很显然的是前者。

脑袋像是被针扎,而脑浆则是如同被杆面棍搅和着,疼痛无比,疼痛的连呼吸都显得难耐。

「啊啊啊啊」强烈的痛楚让本来沉睡得身体蜷缩起来,两手紧抓着床单,嘴角的肌肉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小贤!!小贤你醒来了吗???!!!!」本来低落的晓盈,从旁边的椅子跳了起来,握住了暮贤的右手

「护士!!!护士!!!他醒了!」晓盈激动地跳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她的手握得更紧了,就像是要确认现在的一切是真实的。

几个护士急忙地赶了进来,手忙脚乱地拿着各种仪器。所有在外面守候的人一听到暮贤苏醒的消息,才眨眼间便堵住了医院的通道,像是早已期待此刻的到来,报社记者,甚至还有几个凑热闹的民众,大家都等着最新的消息,那强烈却又童贞的好奇心无疑是一把无形的利刃,隐私仿佛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可惜的是,暮贤强撑着意识,本来好不容易睁开的视线却渐渐模糊,强烈的睡意席卷而来,就这样,在一阵混乱中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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