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开始我有话要说第1章 村里有个懒知青
前世作为九零后的家中独子,肖卫国一生从没有被家里人打过,结果仅仅穿越了几个月他就被肖长林那个酒蒙子打了几十回,这时候可没什么小宾馆,仅有的少数招待所和大宾馆不是需要介绍信就是只招待高官外宾。
这年头北京房子又不富裕,家家户户都是好几口人住一两间小房子,挤的跟沙丁鱼罐头一样,想借宿一晚都没地方去,万般无奈之下,为了少挨打,肖卫国就把家里以前母亲仅剩的二百来块钱存款都偷了出来,买散装的高度酒给肖长林喝,就是为了让他喝多了多睡觉。
每天趁肖长林没起床肖卫国就往门外跑,跑出去就轻松一天,跑不急或者被拦住就得挨个几拳几脚几巴掌鼻青脸肿好几天。
白天去供销社打好散装酒,下午在肖长林下班回来前把饭做好,把自己吃剩下的给肖长林摆上,把酒倒好摆桌子上就出去,等肖长林吃完喝足撒完了酒疯睡下后他再回家。
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又一天,终于,肖长林因为喝酒出事了。
肖长林整日喝酒误事偷懒耍滑是常态,普通人可能就让厂子给开除了,但这个年代工人才是厂子的主人,厂长都没有权利独自做主开除工人,加上肖长林又是个身高体壮爱闹腾的主,所以厂里领导为了清净平日里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偷懒了,厂子又不是自己的,在大集体年代哪个厂子里都少不了这种人。
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肖长林在一天上工的时候因为麻痹大意,操作不规范,操纵车床的时候没脱掉手套,老式车床的皮带在转动中把他的手套给卷了进去。
其实刚出事的时候他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一边往回抽手一边伸出另一只手要关车床,结果因为他长年酗酒,导致关键时刻手抖脚软不受控制,车床最终还是关上了,但就在他关上车床的前一刻,事故也已经酿成了。
原来,就在肖长林关上车床的前一秒,他的右手还是被卷进了皮带轮,当他的身体伴随着剧痛被皮带轮往前拉扯的刹那,他的的衣服下摆也挂在了车床的摇柄上。
惨叫声中就这一连一带,摇柄转动车刀狠狠的撞在了工件上,进刀的角度不对,加上进刀的力气又太猛,只听“砰”的一声,车刀就被崩碎了,破碎的车刀碎片噼噼啪啪的四处飞溅,其中最大的一块恰好却是射向了肖长林的方向。
工厂出了安全事故,整个车间瞬间鸦雀无声,车间主任,组长,值班班长,都被吓得腿脚发软,厂领导们除少数幸灾乐祸,大多数人都是一脸的气急败坏。
肖卫国来了,肖卫国又走了,厂里给了他五百块钱的补偿金,又承诺说在他满十五周岁的时候会给他安排一个工作岗位,就这样,肖长林在邻居和朋友们的帮助下匆匆打发了后世,然后就永远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次月,肖卫国在街道办事处递交了上山下乡的申请书,自己申请了一个没人去过的村子去当知青,只因为这个村子他熟悉,因为他上辈子就出生在这个村子里。
家门一共三把钥匙,一把给了院里的大爷,一把给了自己的发小,一把装进了自己的口袋,肖卫国扛着行李就来到了萧家堡。
前世肖卫国出生在九十年代,他出生的时候苏联刚好解体,那时候国内的计划经济早已结束,“大锅饭”“上山下乡”“知青”这些名词也早已成了新中国历史里的一个记号,没想到重生回到了平行世界的几十年前,他也有机会参加到这一历史事件中来。
“上山下乡”这一活动肖卫国前世并不了解,这辈子身在局中也不是很清楚前因后果,只知道伟人说过:“一切可以到农村中去工作的这样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的到那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还有一篇《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文章,其中引用了伟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
肖卫国出发前曾在报纸上看到一篇报道,说是截止1975年下乡的知青就已经达到了1200万之巨,再结合上之前那篇《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文章来看,他认为这厂运动中既是需要城里青年接受再教育,也是城里工作岗位吃紧,失业青年聚集太多为避免造成社会动荡必须尽快疏散的无奈之举。
有些人其实并不愿意当知青,但他们也没办法,家里人太多,吃不饱,穿不暖,没地方住,没有工作,家里养不起,社会容不下,社区工厂有下乡指标,一遍遍软磨硬泡的去家里做工作,还有些是确实想为国家做贡献的,以身作则做表率,拿补助,获表彰,被引诱着,强迫着,多管齐下,令一批又一批的知识青年前赴后继的去了农村。
肖卫国是自愿下乡的,一来他想去看看上辈子的家人是不是存在这个世界,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轧钢厂因为肖长林去世给他的补助了五百块钱的事传的太广,虽然后世来的他看不上这点钱,但架不住其他人有想法啊。
再加上他还是一个小孩子,手无缚鸡之力,一点防身的手段都没有,街上连个监控也看不到,警察破案都是三成看实力,七分靠运气,他实在是没胆子一个人在家里呆下去,索性家当一收,行李一卷,下乡当知青去。
从此萧家堡来了个懒知青,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偷奸耍滑第一名,闹出了无数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让这个普通的村庄平添了许多的欢乐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