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2)

作者:屋里的星星

娘娘总是体弱多病第 42 章

邰谙窈顶着众人的视线,被宫人一路领到了銮驾跟前。

和妃嫔们的马车相比,銮驾宽敞华贵得多,至少邰谙窈上去后,就发现銮驾内不止能放下案桌矮凳,甚至内里还有卧榻,极其奢华舒适。

时瑾初半靠在位置上,听见声音,他自然而然地抬眼

“过来。”

许是习惯,邰谙窈过去时,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时瑾初也恰时地松开手,接过她“你昨日没休息好,在这里睡会儿。”

他话音不紧不慢,但总容易让人脸热。

昨日是闻乐苑侍寝。

为什么会没休息好,答案不言而喻。

邰谙窈赧也不是,恼也不是,她轻声嘟囔“还不是怪您。”

杏眸轻转,斜睨着嗔恼他一眼,平白余了些许风情,时瑾初挑了挑眉,他又没让她去休息,扣住她的手握了握,邰谙窈吓得大惊失色,她忙压低了声音

“您别乱来。”

她再是大胆,也不敢在明知道外间都是禁军和朝臣时,还和时瑾初在銮驾内胡闹。

时瑾初脸有点黑“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

这话一出,邰谙窈就知道她想错了。

邰谙窈噤声不语,但杏眸中神情不由得稍微闪烁,她能把时瑾初想成什么人

不论白日或晚间,闻乐苑还是御书房,压根没有他不敢的地方。

他惯是不着调,能怪她胡思乱想么

有人掐了掐她的脸,将她的思绪打伞,时瑾初也不想让她回答,左右不会是他爱听的话。

时瑾初揉了揉眉眼,语气淡了下来

“叫住你,是想和你说会儿话。”

邰谙窈眨了眨杏眸,她软下身子,一点点地软在时瑾初怀中,她轻声问“皇上要和嫔妾说什么”

说什么

时瑾初一时间也没能回答上来这个问题。

稍顿,时瑾初的声音才轻缓地传来

“会骑马么”

他一手顺着她的青丝慢抚,两人的姿势,叫他只能低下视线看她,他没觉得不好,这个角度,让她看上去格外乖顺,尤其当她仰脸望过来时,仿佛杏眸中全是他。

邰谙窈抿了下唇,她摇头“嫔妾在衢州时,甚少出门,舅母担心嫔妾身体,也不会让嫔妾学这些。”

她年少病重,时常窝在床榻上,家中不来接她,偏父亲官位又一路高升,舅母家也怕她真的出事,不敢担责。

她话音很轻,唯独细听时能察觉到一点落寞,时瑾初也想起她的病,他唇角的幅度稍许地抹平。

时瑾初又重新低头去看她,这次没有了旖旎心思,他看她的眉、她的唇和她的脸,她入宫后,其实气色好了许多,或许是太医院一直补药未停,她初来时,消瘦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刮走,下颌也尖细,脸色时常透着苍白,如今脸颊饱满水嫩,也能瞧出

些许绯色。

许久,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淡声

“这次去围场,你若觉得喜欢,朕教你。”

邰谙窈轻颤杏眼“嫔妾怕给你们添麻烦。”

一不小心就破坏了气氛,人人都觉得她晦气,她也会嫌烦。

时瑾初听出了什么,他垂下眼看了她许久,他问

“杳杳想不想学”

邰谙窈沉默下来,病久的人,总是向往外间的自由自在,没人会乐意一直被迫安静。

时瑾初抵着她的手,他语气淡淡地说“太医说你身体没什么大碍,想学便学,没人会觉得你是个麻烦。”

邰谙窈偏头看他,许久,她抬起下颌,轻哼了声

“只怕皇上到时候会忙得没时间教嫔妾。”

她藏了点情绪,又骄矜起来,时瑾初捏了捏她的脸,觉得她还是这样好。

脾气坏点,也比她恹恹地提不起精神的好。

时瑾初颔首,顺着她的话,不紧不慢地轻挑眉

“你说的也是,朕公务繁忙,未必有时间教你。”

怀中人立时瞪圆了杏眸,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她憋了许久,半晌,憋出一句

“您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时瑾初没再理她,双指并拢弯曲,敲了敲她额头,冲一旁卧榻略颔首,轻描淡写“时间还早,去睡会儿。”

邰谙窈捂住额头,瘪着唇看向他。

小模样格外可怜。

但时瑾初郎心如铁,半点没有动容,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邰谙窈知道他是不会再给她保证了,立时恹恹地耷拉下眸眼,一点点地挪到了卧榻休息。

时瑾初没理会她的装模作样。

他什么时候骗过她偏她还要质疑他一下。

一到卧榻,其实邰谙窈就想不起什么了,她昨日睡得晚,今日又早起去坤宁宫请安,后来就赶着出宫,的确困倦得紧。

时瑾初伏案处理奏折,听见身后呼吸渐渐平缓,他转头朝后看了一眼,或是许久,又或是片刻,他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张德恭进来奉茶,刚要说话,就见他抬起头瞥过来一眼,张德恭立即噤声,看见卧榻上睡着的仪嫔,他心底有点愕然,遂顿,他不敢多想,小心地放轻了动作。

銮驾外,一同伴驾随行的妃嫔都各自坐在马车中。

云贵嫔冷着脸,马车内气氛十分凝固,雅杏想劝点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是没能说出什么话。

这次伴驾的妃嫔中,论位份是敬妃最高,但众人皆知敬妃的尊贵是从何而来,至于杜婕妤仗着资历升上来的位份,自然不如云贵嫔这种靠着家世和恩宠升上来的位份唬人,同位份的徐贵嫔,云贵嫔也没放在眼中。

云贵嫔也是第一次伴驾出宫,她在出宫前,特意打听过往年秋狩的消息。

在前往

围场的途中,圣上不一定会让人伴驾,若是召人陪同,往年都常常是召良妃伴驾,后来有了赵修容,也偶尔会是赵修容。

这次良妃娘娘和赵修容都没来,云贵嫔以为这个人选会落在她身上。

谁知道圣上连面都没露,就直接让人请了邰谙窈过去

云贵嫔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但她心底忍不住地酸涩和难受,她比邰谙窈早入宫一年,而邰谙窈的位份已经和她相差无几。

说是她位份比邰谙窈高,但邰谙窈还有封号在,一时也论不清是谁更尊贵一点。

最重要的是,这宫中除了良妃娘娘和敬妃娘娘,也只有邰谙窈有封号在身,稀少就代表了贵重。

敬妃孕有皇长子和小公主,再有尊荣也是理所当然,良妃的妃位和封号也是今年查出有孕后才得来的,唯独一个邰谙窈,她一入宫就有了封号,这是凭什么

云贵嫔掐紧了手心,她冷声吩咐

“盯着圣驾,仪嫔出来时,立刻告诉我”

前往围场的途中不是一路不停的,偶尔也会停下来休整,但叫云贵嫔失望的是,直到快到围场,邰谙窈也没能从銮驾上下来。

将近傍晚,众人终于到了围场,四周布置好了营帐,妃嫔的帐篷和圣上离得不远。

邰谙窈睡了许久,她被叫醒时,还有点糊涂,她艰难地睁开眼,就看见了时瑾初,理智立时回拢,她眨了眨杏眸,瓮声瓮气道

“到了么”

时瑾初“嗯”了一声,召人端来水盆和帛巾,替她洗漱“清醒一下,再下去。”

外间朝臣都在等,时瑾初交代了一番,就先下了銮驾。

云贵嫔下了马车,就不由自主地看向銮驾,等看见时瑾初下来,依旧不见邰谙窈的身影时,她眸底情绪又冷了些许。

敬妃扫了一眼她的神情,也不觉得意外,她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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