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陈宝刚的狱中生活(2/2)

作者:屏山映月

红尘雪泥晴海梦第98章 陈宝刚的狱中生活

看守所伙食比较简单,犯人可以通过加账改善一下,在看守所超市里买点食品,一次最多不超过200元,一个月买一次,生活用品也以200元为限。看守所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不是疗养院,天天吃大鱼大肉是不可能的,食品一次最多200元,大家一律平等。

看守所和监狱不一样,看守所不允许家属探视,犯人只能会见律师,监狱可以。

回到监室,管教把陈宝刚手上的手铐解开,打开牢门,让陈宝刚进去。

“烟,烟呐?”牢头儿问。

“哎呀!忘、忘了。”

“你的脑袋是猪脑袋吗?这点儿事都记不住?”牢头儿很不高兴地说。

“室、室长,我给你两盒方便面吧?”

“谁要你方便面,干活儿吧!都痛快点干活儿!”

“对、对不起。”

监室里,20几个犯人分成两排坐在红色小塑料凳子上,就着铺沿用胶水手工糊纸盒纸袋。犯人干手工活儿不是为了挣钱,是为了打发时间,除了放风,犯人一天大部分时间呆在监室里,早晚看一个小时新闻联播,剩下时间不能一直睡觉、侃大山,干点手工活儿可以打发时间。

午饭时间到了,“狗洞”里塞进来几盆大米粥,犯人们拿着饭盒排队打粥,打完粥,坐在塑料凳子上吃饭,四个人一袋榨菜,陈宝刚分到6根,他用塑料勺把榨菜切成几段,喝三口粥,吃一截榨菜,“呼噜呼噜”吃得挺香。

陈宝刚舍不得花钱,每个月200块钱加账没买什么,别人咬开一根火腿肠,一口火腿肠,一口粥,陈宝刚看着也挺馋的。

吃完午饭,犯人们开始睡午觉,牢头儿躺在靠近牢门第一排,也叫头板,一个人占据两个人的位置,然后是二板、三板,都是牢头儿的手下,后面的人挤挤擦擦、前胸贴后背,陈宝刚还侧身躺在靠近厕所的位置。

“中午是谁的班?”牢头儿问。

“是徐亮的班。”牢头儿的手下回答。

“让陈宝刚值班。”

“好,陈宝刚,你中午值班。”

“是。”

午睡时间两个小时,其他人睡觉,陈宝刚在地上站着,得罪了牢头儿,估计晚上也得值班。

犯人们睡完午觉接着干活,然后是一个小时放风时间,放风就在监室后面的放风场,是一个20平米左右的长方形场地,四面是墙,头顶上有铁栅栏。

二十几个人靠在东面墙上,或坐或站,三三两两自由活动,西面墙是另一个监室的犯人,两边是荷枪实弹的狱警。

陈宝刚蹲在地上晒太阳,冬天的太阳十分难得,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人离不开太阳,长时间晒不到太阳非抑郁不可。

牢头儿和几个手下连说带笑,手里拿着香烟,放风的时候允许抽烟,当然,都是有点地位的犯人抽烟,陈宝刚这样的只能闻闻味,好在陈宝刚不抽烟。

陈宝刚晒着太阳,隐约觉得对面有人看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岩在看他,两个监室的犯人,中间隔着一道白线,不允许过到另一边。

陈宝刚瞪着张岩,眼睛里喷着火,张岩笑嘻嘻地看着他,嘴里念念有词,从嘴型上看像是在骂他,陈宝刚气不打一处来。

陈宝刚和张岩本来就不和,听律师说张岩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更令陈宝刚心寒。陈宝刚对虹姐没有多大怨恨,认为虹姐是在帮他,张岩则不同,张岩才来几天就当上总经理,不仅不尊重他,还处处和他作对。

这时,张岩慢慢往前走,快走到中间白线附近,向陈宝刚轻轻骂了一句“傻逼”,陈宝刚只觉得血往上涌,“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冲上去照着张岩就是一拳,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打架了!打架了!”放风场里炸了锅。

“住手!不许打架!”两个狱警冲了过来,一个狱警举起枪托,照陈宝刚脑袋就是一枪托。

事件很快平息,陈宝刚和张岩被狱警带走,批评教育后,念陈宝刚是初犯,给予上背拷5天处罚,张岩后动手,上背拷3天。陈宝刚被押回监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双手反铐在背后,牢头儿让他蹲在角落里反省。

吃晚饭了,晚饭是大米干饭、萝卜丝汤,汤四毛帮陈宝刚打了饭,牢头儿大喊一声“开饭”,大家开始吃饭。

陈宝刚双手反铐在背后,根本吃不了饭,汤四毛悄悄舀一勺米饭,想喂给陈宝刚吃。

“汤四毛,谁让你给他喂饭了?让他自己吃!”牢头儿大声喝道。

“是,是。”汤四毛吓得连忙放下勺子。

“当着狱警的面打架,你胆子该有多大?你倒是痛快了,咱们监室被扣分,周日打牌都不行了,我们都被你连累了!”

“对、对不起。”陈宝刚低着头说。

“说得这么轻松,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对、对不起。”

“头板儿,陈宝刚不是故意的,他下次一定不敢了。”经济犯老杨替陈宝刚求情道。

“老杨,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不坏了监室里的规矩?”

“头板儿,陈宝刚这孩子性格有点倔,咱们慢慢来,他和汤四毛不一样,别硬扭。”经济犯老杨说。

“好吧,既然你替他求情,那就先放他一马,五天后他值一个礼拜班。”

“行,宝刚,快谢谢头板儿!”

“谢、谢谢头板儿。”陈宝刚说。

“我喂你吃几口饭吧,以后不要打架了,打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杨叔,我不、不想吃。”陈宝刚头上鼓起个大血包。

“宝刚,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饭好好改造。”经济犯老杨舀起一勺米饭送到陈宝刚嘴边。

“谢、谢谢杨叔。”陈宝刚哭了。

“哭什么?别哭了,快吃饭吧。”经济犯老杨头发花白,50多岁,被捕前是一个机关单位的处长。

经济犯在看守所里地位比较高,牢头儿也是看人下菜碟,老杨在这里年龄最大,职务最高,呆的时间最长,连管教也让他三分,手工活儿可以不干。

不知道为什么,陈宝刚突然想到爸爸,爸爸如果还活着,也像杨叔这么大,杨叔给自己喂吃饭,就像小时候爸爸喂自己,想到这里,陈宝刚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镣铐是对付犯人最好的办法,不打也不骂,限制你的行动自由谁也受不了,任你是多么强悍的罪犯,戴几天镣铐就都老实了。陈宝刚上的是背拷,无论上厕所还是吃饭,都需要狱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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