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陌生的人(2/2)

作者:永罪诗人

荒诞推演游戏第479章 陌生的人

他不觉得这只是一种疏忽。

现在,眼前的赵一酒坐在沙发上,随意翘着二郎腿,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睛被刘海遮住,看不清他的视线究竟停留在哪里,由于是厉鬼性格,阴郁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攻击性达到极致的玩世不恭和难以捉摸。

鬼酒把玩着从休息室茶几上拿的小装饰物,小小的艺术摆件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间转动,有点像平时练习转匕首的样子,却又不尽相同。

在这一瞬间,虞幸突然感觉眼前的人和赵一酒差别太大了,不再是一个拥有着赵一酒记忆,只是性格不同的状态,而是完完整整的另一个人,或者说,另一只鬼。

这很危险。

赵一酒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放任自己在两种状态间来回切换呢?他有没有察觉到,他对于厉鬼状态的容忍度越来越强,甚至在不需要的时候也维持着鬼酒的状态……

被他同化吸收的那只厉鬼,好歹也是曾经单枪匹马从荒诞系统中逃脱出来的鬼物,想要掌控它的力量,真的会如此轻易吗?

鬼酒也自爆过,这个状态的他是堕落线,连人格都出现了这么极端的反差,赵一酒……真的没有因为这些力量而逐渐的被厉鬼同化么?

或许隐藏起来没有被完全吸收的厉鬼意识已经开始了反攻,但赵一酒没有意识到,因为这只厉鬼太过聪明了,他所做的一切,从来不曾伤害过赵一酒身边的人,以至于所有人都会认为,即便是厉鬼状态,他也对自己人无害。

包括他经常表现出想要坑一下虞幸的意图,充其量只是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连虞幸都对此放松了警惕——但他在这一刻,在远远看到赵一酒,却发现这个人如此陌生的时候,警钟突然被拉响。

事实真的如此平和吗?就这么让鬼酒肆无忌惮地离开他们的视线,以赵一酒的记忆和态度为“担保”,就万无一失?

赵一酒自己,或许都并不知道厉鬼状态的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哪怕是他亲手为之。

虞幸嘴角勾了勾,抬脚往沙发上坐着的这个人靠近。

“什么东西这么好玩?”他的目光落在赵一酒指尖把玩的小物件上,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水晶摆件,彰显着旧时代的奢靡和无度,拿在手里只是顺手,没什么好说的,但他现在需要一个话题来进行试探。

“手痒,你想玩吗?”赵一酒抬起头来,血红的双眼在黑发下若隐若现,他轻笑一声,将刘海往上一拢,露出额头来,就这么直视着虞幸,“头发长这么长了呀,干脆找个机会让卡洛斯帮我剪一下吧?”

如此巧合。

虞幸刚因为头发的细节想到赵一酒是不是对厉鬼性格失去了掌控力,眼前的人就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情。

他可不会因此认为是自己想多了,反而更加在意这些细节。

于是他在旁边坐下,这个状态正常的沙发软软往下一陷,然后他便顺着这个话题接了下去,在现实中任意一场突如其来的闲聊一样:“让卡洛斯帮你?他会剪头发?”

“你不知道吗?他的头发也是自己染的。呵……或许他在你面前没有那么二哈吧,大概是喜欢看我即便嫌吵也不会动手打他的宝贵品质,他在我面前可放肆得多。”赵一酒换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坐姿,手里却依然把玩着水晶摆件,像是提起一个会在他面前蹦哒的、有趣的玩具,“反正据他自己说,他的理发水平还不错。”

“这样啊……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虞幸问。

赵一酒手里的动作一顿,血眸里暗色流转:“怎么突然跟我聊起别人了?”

“反正呆在这也没事做,总不能睡觉,随便聊聊。”虞幸一脸的无趣和无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种表情经常出现在他的脸上,一般意味着他现在需要找点事来集中自己无处安放的注意力。

“如果是正常的你,我知道你大概已经在沉默中慢慢熟悉和习惯曲衔青卡洛斯这两个人了,可厉鬼性格的你——我还挺好奇的,你对非亲非故的两位队友有什么感觉?毕竟你连我都想坑,也就对赵谋好一点了,起码你会乖乖叫他哥哥。”

虞幸说着,看到赵一酒脸上波澜不惊,些微笑意之下好像隐藏着更多无法解析的情绪,他像是突然来了兴致,凑到赵一酒面前,狭长的凤眼眼尾上挑:“我很好奇,你会把他们当做可以帮助的人吗。”

赵一酒发现两人之间距离突然变近,沉默了一下,然后浮现一丝揶揄:“如果你是个女人,我就可以认为你在对我使用美人计了,可如果是你这样做……必然有所图谋,是不是啊好队长?”

虞幸眉头一挑,身体往后仰着拉开了距离:“被发现了?果然不好骗了呀,gay里gay气也不好使了,啧,没错,我确实是想套你的话。卡洛斯身上秘密太多了,我窥探不到,但我觉得如果是克系的厉鬼……应该会有特别的收获。所以我很好奇,从你嘴里评价的卡洛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不用点特别的方法,你是不会告诉我的,因为在你看来,这大概是我们这个队伍里一个大变数,说不定就能牵扯出一系列有趣的事情。”

“我已经懂了,乐子人永不认输,除了亦清,你肯定也不会愿意把可以给你带来乐趣的事情扼杀在摇篮里,怎么样,我是不是很了解你?”

“猜对了,没想到,我亲爱的队长不仅擅长看人心,还擅长读鬼心啊。”赵一酒重新把玩起水晶吊坠,“但是既然你花了这么多心思,就为了卡洛斯,那我也不吝啬于告诉你。”

“对我来说,他就是个……有价值的,还算有趣的,可怜的小家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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