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36(二十八)上
俞晓涵拿着手机,许琛开了视频通话,就见他在那头说:“到顶了,就这样没什么特别的。”
他拍给她看山顶的风景,顶上还不少滑雪的人,她在这头微笑:“你注意安全,我在山下等你。”
“怎么还坐那儿!赶快去休息室!你要不去我就在这儿一直站着!”
“好好,我马上去!”她立刻作了个起身的动作。
茫茫白雪中,那一身黑衣的矫健身影,动作利落漂亮。她坐在这里等,就想看他滑雪的姿态,真是帅啊!可他动作也太快了吧。
“我就知道你还在这儿!”他到她面前急速刹住,摘下面罩没好气地说道,却被她拉低了头,那柔软的唇主动印了上来。
“我就想在这儿看你,你滑雪的样子好帅!”笑容甜美的人扑进他怀里。
滑雪场附近的咖啡馆里,许琛在排队点单,俞晓涵则在座位上专注地看他刚才拍的滑雪视频,看着看着觉得应该给这段视频配个音乐,不禁打开自己手机上的编曲软件,编了一阵按了个回放,悠扬欢快的旋律立刻响起,邻桌的一位男士本来正低头看手机,听到这个欣然抬头看着她,她朝对方露了个笑容,对方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
忽然,视线被挡住。
“我这才离开多久啊!”许琛将咖啡和她要的可可饼放在桌上,看着她叹息道,“一点儿不让人省心!”
“我没干什么呀,”她神情莫名地看着他,又拉他坐下,高兴地说,“我觉得你拍得真好!我正打算给这个视频配曲,唔,也许可以写首新歌。”
他神情舒缓道:“这不就是最普通的山上的雪景。”
“不一样!你怎么拍到的?这个角度很好,有种急速前行的快乐,适合欢快的节奏。”她欣喜地一直反复看着。
他笑容得意地喝了口咖啡,又喂她吃可可饼和热巧克力。
“咦,这是什么?”突然,俞晓涵神情疑惑,又倒回去看了一遍,很快又看了一遍。
“怎么了?”
“你看这里!”
视频里,是他刚才滑雪时拍的景色。手机别在他的手腕处,镜头扫到的都是随处看见的雪景,可在半山腰,却拍进了两个人在远处丛林里抬着一个东西。看外形那是两个男人,没穿滑雪板,看走路姿势应该是穿着滑雪鞋,他们一前一后共同抬着一样东西进了那被雪覆盖的丛林,再后来就看不见了。
“你说他们在抬什么?”俞晓涵问道。
许琛又前前后后地查看视频,发现就刚才那几秒钟里扫到了那两个人。他们走进的那个丛林不是滑雪区,那两人隔得较远,也不知是不是工作人员。
“会不会……是尸体,他们想埋在那儿?”俞晓涵突然异想天开地问。
她突然就联想到了琳达,而就在刚才他们下山去停车场的时候竟碰到了王庚的那个小三索菲亚。她正好也滑完雪要走,大家打了个照面,索菲亚看了眼俞晓涵和许琛交握在一起的手,挑眉笑了笑,对俞晓涵说:“这么巧!听说周六你生日,我跟杰瑞一定到。”
许琛眉头紧皱,谁能想到他一时心软为晓涵拍的滑雪视频里竟有这么诡异的画面。
回到家后,他们又在电脑上重放了那段视频,放大了看,那两人的确在抬一件大东西,黑乎乎的,隔得远也看不清。照说很多滑雪设备装箱了也是又大又沉,可这样抬进满是积雪的丛林里就有点奇怪,从这点上来说如果是尸体还真说得通。
许琛也想过,如果玲姐真是那女人做掉的,她一定不会自己动手,这样一来有人帮忙处理尸体也说得通。只是如果这真是玲姐的尸体,玲姐已经失踪两个月,是最近才遇害还是早就遇害了现在打算转移地方?
“我觉得这是在转移地方。”俞晓涵说道。
“为什么?”
“不知道,直觉。”又疑惑道,“可如果真是尸体,他们怎么运上去的?”
“这不难,只要买通工作人员,就可以开着滑雪场的车上山去。”
俞晓涵“啊”了一声,又紧张地问:“那你说他们会不会看见了你?后来在山下不是碰到了她……”
“山上滑雪的人这么多,还隔这么远,他们不会注意到我……”他想着也许应该把这视频交给熟悉的警探,没准真是条线索。
“那万一注意到了呢?你会不会有危险?”
他回神,就见她一脸担忧,心情大好,搂着她问:“这么担心我啊?”
“当然担心,”她皱着眉,又滑动鼠标倒回去看那段视频,嘴里喃喃道,“的确还有点远,希望没看到。”
“既然这么担心,干嘛还跟我订什么约定?”许琛想起这事就来气,她还真打算实行,平时能不联系就不联系,结果他只好日日下班去她家报到。
“安妮还问我你是不是嫌弃她的厨艺,怎么平时都不来吃饭。”
“我怎么可能嫌弃!她做的东西太好吃了,但我也怕长胖的好不好!”
他一听,笑着吻她光滑细致的脸蛋:“胖点好,你本来就太瘦了,胖了摸起来更好。”
说着又去吻她的唇,手在她身上抚摸。
她在他怀里喘息叹气:“什么约定啊,你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既然你想约定,我们就来约定:以后白天都随你,晚上必须一起睡。”
她一听表情无奈:“你明知道我晚上常常要编曲,有时半夜都……”
“你明明不能熬夜,为什么不在白天做?”
“我晚上比较有灵感……”想了想又抱怨道,“你不能这样管我!”
“我不能吗?”他一个眼神直射过来,她竟然不敢反驳。
“你怎么能这样干涉我?你看我从来不干涉你!”
“那好,我给你权利管我,你每天打电话到公司查我的勤。”
“我才没那么无聊!”
“你看,是你自己放弃的。”
“男人不是最爱自由吗?”
听到这里,他笑得坦荡:“自由是相对的,既然都被套牢了也就无所谓什么自由。”
“你许琛是什么人啊,谁敢套牢你?”她嘴角微翘,双手圈住他脖子。
“可我已经被套牢了,”他长叹,“所以有权利要求同等对待,免得有的人心还在天上飞呢!”
她靠在他胸前笑:“人都在你怀里,心怎么可能在天上?”
“对,你的心不在天上,在那台钢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