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之后,江云初愣了一瞬,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进的究竟是当年盛极一时太后的长乐宫,还是某个不受宠太妃的凄凉冷宫。

空空荡荡,竟无一位宫女又或是太监,在院中来往。

不仅是人,就连天气都格外势利眼。

一路走来,宫中其他地方早已郁郁葱葱,一片盛夏热闹景象,但长乐宫却依旧凋零,时间仿佛凝固在了那个夺嫡的冬季,将一切生机都给全数给扒皮抽走,丝毫情面不给。

江云初加快了步子,朝太后屋里而去。

而不过推门刚绕过屏风,她便滞住了步子。

一身朝服,打扮得尤其体面的太后,端坐在上方的软椅上,正冷眼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请太后娘娘安。”

江云初屈膝请安,却自顾站在原地,没有更进一步,又或是要坐下的意思。

太后收起眼中震惊,只无奈低头看了看朝服上熠熠生辉的珠宝:“每日,本宫都穿得这般隆重等人过来,却没想到,你竟是。

公公却一脸不好惹,看向抬轿的太监:“不知道长宁宫不让进吗?里面的人惊着公主了怎么办!”

“莫名其妙,倒是被你这大嗓门惊到了。”

江云初不屑收回目光,上轿坐好,“走吧,莫再闲聊耽误了时辰。”

公公脸色大变,却也不知再说什么。

憋了半天,只剩四字:“恭送殿下。”

江云初再次摇着扇子,扬长而去。

公公站在原地,咬牙切齿看着,江云初感觉到了背后的怒意,却还是懒得转头应付。

很快,轿辇便到了寿康宫。

“长宁长公主驾到!”

抬轿公公声音刚落,苏景宁便掀帘,从屋中迎了出来:“我就知晓太皇太后病得严重,你定会前来探望。”

“太皇太后病了?”

江云初加快了脚上的步子,还未进屋,便闻到了浓烈的药味,“如今天气愈发暖和,总不该风寒罢!”

苏景宁跟在身旁:“太医说是年纪大了的缘故,甚至连药方都不好下,只能暂且温补着。”

“长宁来啦?”

屏风后传来太皇太后虚弱的招呼,两人相视一眼,当即掩盖住了愁容。

江云初笑着往前:“忠勇侯已然入土为安,府中事务少了些,便赶紧进宫看您了。”

她坐到了太皇太后床前,被一把握住了掌心。

“可还在为忠勇侯的事,怪圣上?”

太皇太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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