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最惨官二代第460章 老怪起歹终丧命 五毒合力推公猪
回头说那黄秋生趁着打斗的刹那混乱,溜到岩石后,拖着残躯从陡峭的山坡上一路摸爬打滚摔至坡底,藏身于一片茂密的荆棘丛中,躲过黑云堡弟子搜寻,捱过狂野啸声惊吓,终于迎来日出,可他尚自不放心又等至夜幕降临,确定无危险后才觅路下傲莱峰。 黄秋生手脚各失去一肢行走困难,山路崎岖,直走到天明大亮才落得山脚,路上行人见他如遇怪物,离老远纷纷躲闪。两天没吃没喝,已饿得精疲力乏,更要紧的是他已有两天没吸食人血,五脏六腑似遭蚁咬虫挠,身上毛发簌簌生长,足比平时长了一倍不止。 黄秋生一身长毛,源自于他所修炼的一门功夫玄阴功,这邪门功夫可使人内力快速增长,但因体系不完善,修炼过程中各种无法预料的症状层出不穷,长毛症便是其中最显着一种,随着修炼愈深,毛发愈长颜色愈深,性情也会大变,时常对月长嗥,更后竟喜吸食人血,并且也只有吸食人血方能抑制毛发生长。 听说七彩虹珠能医百病,黄秋生才不遗余力寻找,在付出一手一脚巨大代价后终于得偿所愿,不知该高兴还是懊恼,摸摸怀中黑珠,咽了咽口水,想一口吞下但又舍不得,这以性命夺来的宝贝,他还没观赏够呢。 他不敢走大路,更不敢吸食人血,黑云堡师徒还有洪仁海正四处寻他,一个不慎便会留下痕迹招来杀身之灾。 终于,黄秋生昏瘫于山道边,待得醒来,发现身处一间屋子内,心头猛地一惊,忙伸手入怀,宝珠还在,一颗心方定下来。 无几,一女子推开门托着个木盘走将进来,“老爷爷终于醒啦,我准备了些肉粥,你一定是饿坏了,快吃罢。” 黄秋生眼睛一亮,“姑娘是你救的我?” 女子约莫二十岁上下,身材婀娜,皮肤白皙,长得十分俊俏。“对啊,你倒在路边,天上兀鹰盘旋,地下野狗游荡,生怕你有危险,我便将你背回来。”说完端了一碗粥给他。 “谢谢姑娘。”黄秋生接过狼吞虎咽连吃几碗。 “老爷爷慢些吃,小心咽着。” 黄秋生很快吃光了一大盘粥,身上慢慢有了些气力,打量四周,问道:“姑娘,你家人呢?” 那姑娘道:“我一人独居,没家人。” …… 周苍与箫冰冰在傲徕峰搜寻多天,始终未见黄秋生踪影,只好下至山脚再寻,正当心灰意冷之际,周苍突然停下脚步问:“冰冰,好像有一女子在呼救,你听到吗?”箫冰冰凝神听了一会,“没有呀。” “可能是我幻听,走罢。” 箫冰冰却没移动脚步,问:“苍哥,声音从那里来的?”周苍指着山涧一片竹林,“应是发自那。”箫冰冰道:“你内力好,可听到我听不到的声音,未必是幻听,咱们下去瞧瞧。” 山坡陡峭异常,却难不倒二人,纵身下跃,犹如飞鸟。不需片刻昏暗竹林内已多了两个身影,一幢小木屋孤零零立于山溪旁。待轻轻走近,周苍竖起两根手指,示意屋内有两人,箫冰冰点点头,放开脚步走近敲门,“主人家,主人家。” “谁啊?”耐不住那锲而不舍的敲击,过好久,屋内终于传出一苍老粗浑声音。 “老人家我迷路了,天色渐黑,小女子想在这里借宿一晚。” “有多少人?” “老人家,就只我一个。” “好嘞!马上来。”屋内老人愉快答应。 房门呀的一声打开,两人打了个照脸。 “长毛怪!”箫冰冰惊声疾呼。 开门的正是黄秋生,见箫冰冰立于门前大吃一惊立即把房门关上,须臾又打开,他觉得没必要惧怕箫冰冰,纵然眼下已是残废。再者,单薄的门板又能阻挡得多久。 可当再度打开门时,门口却又多了一人。 这多出的一人,令他大惊失色,“周……周老弟。” 周苍点点头,伸手道:“终于找着你,拿来。”黄秋生知他要虹珠,不假思索道:“虹珠已给洪仁海抢走了。” “笑话,冷面神如找到你,你还能站在这里?快交出来。” “爱信不信,反正我身上没有,你尽可搜索。”黄秋生张开双臂,他右边腋下支着一根木棍保持平衡。 黄秋生一身乱糟糟的杂卷糙毛变得黑光顺溜,整个人容光焕发,周苍见他第一眼心中暗忖难不成他已吃下虹珠?眼光越过他打量屋内,昏暗光线下,一年轻女子躺床上一动不动,桌上有一只装满黑色液体的碗。 周苍眼光扫过那只碗,“好啊黄老怪你竟然、竟然……郭姑娘!”周苍一声惊呼,眼睛适应屋内环境后,发现床上女子赫然便是郭念舟,咽喉两个触目惊心的孔洞正自汩汩出血。 “念舟!念舟!”周苍立奔至床前,经检查郭念舟尚有气息脉搏,只是昏晕过去。 这时候身后箫冰冰一声惊叫,周苍深感不妙慌忙转身,果是黄秋生趁箫冰冰惊怔之际突发偷袭挟制了她。 “老怪你干什么?”周苍怒斥。 “没想这姑娘竟是周老弟的老相好,嘿嘿,老夫为自保只好出此下策。”黄秋生单手掐着箫冰冰咽喉。 “黄老怪你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好商量。”周苍十分懊恼自己过于冲动轻敌,没有及时制住他。 “你立刻退出屋外,不然这位千娇百媚的箫姑娘立马香消玉殒。”黄秋生贼眉鼠眼的脸庞露出一丝狰狞,五根幼细手指一发力,箫冰冰立时陷入半昏迷之中。 “我退,我退,别杀她!”黄秋生心狠手辣说到做到,周苍不敢拿箫冰冰的命来赌,缓慢退至屋外。 房门呯的一声关上,周苍心急如焚,却不敢再进屋内。 “啊唷!哎哟!叼,那来这么多毒虫?”过片刻屋内突生变故,黄秋生惊呼声从屋隙传出来。 须臾黄秋生一声惨呼,随即竹林陷于一片沉寂当中。 周苍踹飞门抢进屋内,黯淡小屋内,黄秋生手上抓着只碗倚于墙壁上,左心房被一根破开半边的绿竹片贯穿,粘稠黑血从竹片尖端淌下,发出滴嗒滴嗒声音,双眼睁得大大的,显然不能接受生命即将流逝的现实。 郭念舟站于黄秋生身后,萧冰冰则趴在地板上。 原来箫冰冰受制后立放出蛛蛛、蝎子与蜈蚣等毒物发动攻击,黄秋生身上毛发厚密,毒虫花了好些时间才找到肌肤叮咬。黄秋生暗叫大意,早知箫冰冰乃使毒高手,可为挟持她不得不接近,终于还是着了道儿。 他立即端起桌上的碗仰头咕咚咕咚将墨汁一口气喝干,慌乱中对危险的预知减弱,被苏醒过来的郭念舟拿着竹片,无声无息的从后背刺穿胸膛。 呛啷一声,瓷碗落地碎开,黄秋生也随着倒下,罪恶的灵魂,终被死神带走。 “念舟,你醒来了!”周苍大喜呼道。 “你认错人,我不是念舟,也不认识你。”女子呆呆看向他,摇摇头道。 她明明就是郭念舟,自己怎可能认错人?只是周苍此时也无瑕多说,俯身将箫冰冰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箫冰冰只是被掐晕过去,休息片刻即可,雪脖上五只乌黑手指印清晰可见。 可当他转过身来,却发现郭念舟已不在屋里,周苍飞身出门绕木屋奔了一圈,未见半片衣角。 “念舟,念舟,你在那里?”声音沿涧传送老远,却始终等不来应答。 风吹过竹林,发出窸窸窣窣声音,还有那叮叮咚咚的流水声,仿佛在回应他深情的呼唤。 周苍不敢走远,怔怔站在竹林中。 “念舟姑娘是谁?”身后突然传来箫冰冰的声音。 周苍转身握着她小手喜呼:“冰冰,你醒转了!受伤要紧吗?”箫冰冰哼了一声道:“原来你还知道关心我,我还道你的魂儿已被那念舟姑娘带走呢。” 周苍不敢有所隐瞒,不待箫冰冰盘问即将他与郭念舟的故事全盘说出,箫冰冰听罢,幽幽道:“好可怜的姑娘。你这个花心渣男,看看又祸害多一位花季少女。” 周苍无言以对,想起陆倩云、卢云芳、丁秋芸还有箫观音,都是爱过他的女子,不管是真挚感情还是露水情缘,都没一个有好的结局。 “你爱她还是爱我多一点?”箫冰冰打破沉默问。 周苍呆了半晌,注视着她道:“我对你是真挚的、单纯的爱,而念舟姑娘,爱之中还带着感动和愧疚。”箫冰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冲你这句话,本姑娘就不跟你计较。”说完转身入了小屋。 周苍大喜,赶紧进屋。 皮光毛滑的黄秋生,碗里的墨汁,以及影踪不见的虹珠,令人不得不推断黄秋生把虹珠泡水一同吃下,周苍寻思剖开他肚皮翻找,箫冰冰制止了他,“你的方法太野蛮。”说着在屋内洒了两种药粉,片刻引来了三条蜈蚣、两只蝎子,全塞进黄秋生臭嘴内。 周苍一脸迷惘问:”这是干什么,养蛊么?”箫冰冰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五只毒物从口腔爬进肚子里,不一会儿黄秋生喉管蠕动,发出些瘆人的呼声,让人以为尸变。 箫冰冰捏开黄秋生口腔,紧接着一颗黑色珠子被几只毒物合力推了出来。周苍又惊又喜,叫道:“太神奇了,简直让人大开眼界!冰冰,你是怎么让它们听你的话?” “秘密。”箫冰冰一脸得意,拿筷子夹起泛着恶臭的黑珠洗干净,“这就是你寻死觅活要找的黑公猪么?” 周苍接过来细看,黑扑不华,大小重量与己吞下的白珠相当,“应该是这头公猪,哈哈,看长毛怪就冲水喝皮毛已变化这般明显,九成九是它。” 周苍长长吁一口气,这几天运气甚好,老天爷把欠他的运气一次性都还了回来,以前吃的无数苦头眼下看来都是值得。没有吃苦中苦,没经历霉运连连,怎有今日的鸿运当头,摧毁极乐圣地,寻获虹珠,摆在他面前的巨坎,一次性迈过两道,周苍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可是新的烦恼也随之出现,李晴柔与张芝芝都需要虹珠来救命,而虹珠只有一颗,是时候考虑该如何扶择取舍。 一边是挚友恋人,一边是兄弟情人,最好的办法是劈开两半,一人一半。箫冰冰看他眉头紧皱,提议道:“听你说李姑娘在长乐前辈的悉心医治下情况大有好转,咱们不妨先南下看看情况,再作决定。指不准每天泡些墨汁,便能治好了她的病。” 郑安中万门毒针,以包过虹珠的锦布拔毒,可见虹珠疗效巨大,泡水喝说不定真能治好李晴柔顽疾,决定之后二人再不耽搁,驰马南下。 这一日途经嵩山脚下,远远见一群和尚与人推攘争吵,佛门弟子,以清静见长,怎火气恁地大? 走得近了,原是六七个和尚拦着一个老妇人不让走,指指点点的要对方道歉。 周苍本不愿多管闲事,可一瞥间发现老妇人似曾相识,不由多看几眼。 是她!李逸航夫人梅芷菲的师父蒙月老太。 周苍对梅芷菲甚有好感,于蒙月心怀天下的大德更是敬佩,对箫冰冰道:“咱们过去看看。” “让开!”远远传未蒙月怒叱。 “你不道歉便别想离开。”一名胖和尚大声道。 “笑话,你让我道什么歉,不知所谓。”蒙月几被气疯。 “嘿嘿,你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自己心知肚明,还要我来挑明?”胖和尚连连冷笑,大违出家人仁厚宽怀形象。 “你骂我们秃驴,别以为我们没听见。”另一名和尚忍不住道。 “秃驴?我骂你们秃驴?”蒙月一怔,随即大笑起来:“那也没骂错呀,不但形象,还十分贴切。” 众大和尚更加恼怒,有忍不住的即动起手来。蒙月早已一肚子气,岂容欺辱,当即便和他们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