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以彼之道还施己身(1/1)

作者:种下花生米

大宋最惨官二代第400章 以彼之道还施己身

柳如风身子斜躺在裂缝上,冯玉衡伸手按她颈部动脉,发现尚有微弱脉搏,大喜下立马输真气入她体内。坚持约莫一个时辰,柳如风终于有了反应,嗯的一声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满头大汗冯玉衡,朱唇微张,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冯玉衡道:“如风,你别说话。”柳如风下巴微点,轻轻闭上眼,这一闭眼,竟然又睡了过去。冯玉衡生怕有不测,手掌一直没离开她背心的“灵台穴”。直到天色微亮,柳如风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性命暂时无忧,冯玉衡一颗悬空的心慢慢放下。 又过了一盏茶时分,柳如风才再次睁开眼,慢慢左右看了一看,歉然轻笑道:“啊哟,怎么我睡了这么久,一睁眼便天亮了,玉衡哥,真对不住,把你累得这么狠。”冯玉衡收回手掌,说道:“如风,你这时还和我说什么对不起。”柳如风道:“玉衡,若不是我警觉性太低,武功太差,怎么会被炸飞,连累你也一起摔下悬崖,我的心十分过意不去。” 冯玉衡从怀里掏出两颗黑色药丸喂她服下,道:“这是我北斗派的保心丸,你吃下,内伤很快就可痊愈。”柳如风微微一笑道:“玉衡,我是不行的了,请不必为我费心,趁着还有力气,你快些寻路下崖罢。”冯玉衡将手指放在她双唇上,柔声道:“如风,别说这些沮丧话,我无论如何会将你救活的。”柳如风眼中泛着泪光,道:“玉衡哥,你说的可当真?” 冯玉衡道:“当真,当然当真。” 柳如风眼中闪过喜色,苍白脸容升起两片红晕。 过好一会儿冯玉衡低声道:“如风,你在这儿静静躺一会,我去找些吃的来。” “不,玉衡你别离开我,我怕你走后自已支撑不住,我死也要死在你怀里。”柳如风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松开。 冯玉衡轻轻扳开她的手,道:“如风相信我,你不会死,如果不找到食物和出路,那咱们都要葬身于此处,你安心在这里等我。”探头出裂缝四处打量,谷底深不可测,上首栈道遥相可见,心下寻思前路被炸毁,云宫又无处可守,宋老弟三人眼下必定困于头顶栈道上,须得尽快救援,他仔细观察绝壁地形及树木生长情况,盘算好路径,吸一口气,手抓小树藤条往谷下攀爬。 冯玉衡内外功夫已练得出神入化,在绝壁上攀援,当真比恒山上的猴子还要灵活,有时山壁光溜溜地既无树木,又无凸出石块,冯玉衡便即行险,身贴山壁,左手握着匕首以刃尖剐着石壁,纵身一跃,径自向下滑溜,一溜七八丈,越滑越快,但只须稍有可资借力之处,便施展神功,或以掌拍,或以足踏,延缓下溜之势。找到了踏脚之所,即以五根钢爪似的手指,抓按在石面上,固定住身子。下落了五十多丈,冯玉衡开始往左侧移动,双手在山壁上一按一捺,借着山势树木慢慢往前移动,艰难前行了六七十丈,他改变方向往栈道上爬。 这一片山壁崎岖嶙峋,山壁上生长的植物又多,冯玉衡攀爬起来相对轻松,不出一个时辰已爬至悬空栈道下,栈道上稀稀落落约有二三十人,或站或坐,看衣着都是恒山派的弟子。 艺高人胆大的冯玉衡,费老大的劲,竟是从陡峭山壁下兜到了铁勒等人的身后! 他从远处悄悄爬上栈道,一脚踢断一根条木,将栈道破坏了十来丈长的一段,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断我前路,我便断你后路。 冯玉衡悄无声息慢慢逼近恒山派弟子身后,借着曲折栈道掩护,或偷袭,或发出细微声响引起恒山弟子过来察看,前后一共干掉十二人,偷袭恒山派中排名第九的曹瑞芳失败后,终于引起恒山元老铁勒的注意。 冯玉衡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眼前,直将各人吓了一大跳。 既泄露踪迹,冯玉衡便无需躲躲藏藏,趁着敌人没有反应过来,展开大开大磕的开天掌法,第六掌上把曹瑞芳击落悬崖,随后对着恒山弟子连劈数掌,掌风猛烈激荡,栈道上狭窄无路可退也无处可避,瞬时间惨叫声连绵不绝,一个个身影飞落谷中。 猝不及防的铁勒看着师侄及众多弟子一个个被打落栈道,又惊又怒,双足一点,跃起一丈高,越过众弟子头顶猛扑而下,金雕玄弓径砸敌人脑袋。冯玉衡往后退一步闪开玄弓,双掌推出,分击脑袋和胸膛。这拍出的两掌平平无奇,却凝聚他修炼了几十年的北斗七星神功的全部力道。 铁勒不认识他就是冯玉衡,又报仇心切,意浮气躁之下,这一飞扑完全未想后果,待见他双掌拍过来的时机与方位十分巧妙,方知害怕,连忙扔了金雕玄弓,双掌迎上。呯呯两声闷响,冯玉衡脚下的栈木禁受不住巨大压力,喀喇一声断折,连人带木一同摔下。 而铁勒则被直接击飞,背心撞在山壁上反弹回来,摔在栈道上,张口喷血,晕死过去。 两人都存轻视敌人之心,冯玉衡击出两掌,满以为可轻松取敌性命,焉知铁勒临急而发的双掌,掌上注满屠龙心法那强横霸道的劲力,大大出乎其意料之处,一股泰山压顶般的霸道力量直将他震得全身气血翻腾,无法跳跃趋避,随着断木一块摔落深谷! 落下的一瞬间,冯玉衡看清身下环境,伸脚在岩壁上一拨一撑,稍稍改变方向,往下方八九丈深崖壁上的一株松树摔落。也是他命不该绝,冯玉衡堪堪坠落于松树上,喀喀连声,砸断几根大腿粗细的枝干后止住了跌势,避免直接摔入谷底。 冯玉衡压下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抬头看上方,只见栈道上乱成一团,有人惊慌失措大叫师父太师叔,还有人放声大哭,推测铁勒受伤甚重甚至于死亡。 “屠龙心法果然厉害,对方仓猝拍出来的两掌竟然有如此威力,若是他准备充分,我与他拼掌,谁吃亏还不一定呢。”冯玉衡正自感叹,突然头顶嗖嗖声响起,恒山派门徒有人自栈道向下朝他射箭,冯玉衡于松树上躲避不便,连忙折下松枝拨挡,将来箭一一格开。但栈道上射箭的人不止一个,格开一支,飞来更多支,弓箭如雨落下,冯玉衡本来还打算爬回栈道上,这时不得不如适才那般飞身跃下,紧贴山壁下滑,躲避越来越密的箭雨。 再说箫冰冰周苍他们,离老远望冯玉衡未死还偷袭敌人,将恒山派铁勒打死打伤),高兴得又跳又叫。 阳光照耀下,搁于栈道上的金雕玄弓闪闪发光,没人关心留意,箫冰冰心中一动,寻思铁勒不死也受重伤,已无威胁,冯宫主可以从崖下爬上来,我也可以尝试爬过去,将玄弓抢了来,取出藏于其中的“消丹末”解药。 她艺高人胆大,说干就干,细细观察被炸毁栈道上的情况,估算好距离,拆下一根栈木,以匕首削成手臂大小的两条尖木棍,干等一天至深夜,思忖着给周苍一个惊喜,没向他打招呼便一个人静悄悄跃出栈道断口,将两条木棍交替插进岩壁孔洞、借助两条可伸可缩的绸带,沿着被炸毁的栈道,一飘一荡往恒山派弟子所在处潜行。 月暗星稀之下,靠着岩洞以及残存的栈木,经过半刻多钟,箫冰冰终于到达彼端。 由于冯玉衡将退路破坏,恒山派的弟子被困在十五丈长不到的一段栈道上,进退不得,饥寒交迫下,早早挤成一团睡了过去,鼾声四起。 纵然如此,箫冰冰也不敢轻举妄动,从栈道下方荡过众人,这才翻身上去,小心翼翼将金雕玄弓拿起挂在肩膀。望着睡成死猪似的众人,箫冰冰的胆子大了起来,蹑手蹑脚地在栈道上走,接近躺于栈道上的铁勒时,箫冰冰听到了细密绵长的呼吸声,心想原来没死,这时倒是除去他的绝好机会,她先从怀里取出六毗酥骨散撒开,静待一会,手中的尖木棍插向铁勒咽喉。 眼看就要刺中,突然铁勒身子一转,闪开尖棍,以脚勾她,随即纵身而起,双掌拍向敌人。 铁勒伤重,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鼻子闻得一股刺激气味,立时惊醒过来,微微睁眼见身前朦朦胧胧站着一个女子,知是偷袭的敌人,立即屏气蓄力,于最后一刻躲避棍刺并跃起暴击。 箫冰冰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慌乱中左脚踩在恒山派一名弟子的胯下,那名弟子立即痛醒并大叫,箫冰冰更加心慌,一不小心摔倒在栈道上。 见得机不可失,铁勒拼尽全力双掌拍下,欲一举取了敌人性命。 箫冰冰片刻惊慌过去,尖木棍刺出,插向对方胸口。 铁勒显然高估了自已,他伤重下能力十分有限,适才跃起反攻已然十分勉强,这两下掌击更无威胁,面对着疾刺而来的尖棍,暗叫一声不好,立即往旁躲闪。重伤之下的他昏昏沉沉,没能想起自已身在栈道上,躲闪时向栈道外跳跃,待得惊觉时,身子已笔直摔下! 电光火石之间,箫冰冰脑中转过一个念头:“我虽然抢得潘掌门的金弓,但苍哥的屠龙诀尚在他们派中,无论如何须得向他要回来。”心念未定,袖中长绸已甩出,卷上铁勒身子。绸带重扯绷直的一瞬间,箫冰冰力贯双腿,扎紧马步,可是就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拍出一掌,打在她背心上! 身后敌人拍出的一掌十分突然,又刚好扎紧马步,箫冰冰根本无法跳跃躲闪,惊呼一声,身子向栈道外飞出。 摔下的一瞬间,箫冰冰左手尖木棍掷出,插向偷袭之人。 那偷袭之人是潘东海的十四师弟黄之锋,他白日为救小师叔,连续输了几个时辰的真气,疲累不堪,因此晚上睡得比死猪还要沉,直至箫冰冰一脚踩在其裆上才痛醒大叫,一时搞不清出了蛾子事的他不动声色,随后从旁偷袭,本以为一掌就能取箫冰冰性命,不料身中六吡酥骨散全身使不上力,只是勉强将敌人推下栈道。更没料得到敌人摔下还能反击,被突然掷来的尖棍插入胸口,破背而出,摇摇晃晃走了几下,跌摔在栈道上。 摔下的箫冰冰从左袖甩出一条绸带,卷上栈木,扯着铁勒在栈道下飘荡。经过这一翻打斗,恒山派弟子都醒了过来,有人点了几根火把,看见一个陌生女子吊在栈道下,立时便拨出长剑去斩那绸带,箫冰冰大叫:“铁勒在我身下,斩断带子,那便要害死太师叔!”那弟子立时收手,伸下火把探身仔细一瞧,果然见得敌人身下还吊着一人,正是他们恒山派的元老铁勒。 众弟子即时趴在栈道边上大声叫起太师父来,铁勒叫道:“快……把我……我拉上来。”恒山派弟子无敢不听,连忙合力先将箫冰冰拉上来,箫冰冰甫站稳,一脚一个,把一众恒山弟子踢倒,众弟子中了六吡酥骨粉的毒,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那边厢周苍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对面栈道的叫声惊醒,伸手摸了摸,没摸着箫冰冰小手,轻轻叫唤几声,宋二虾在旁低声道:“箫姑娘没在。”周苍吃了一惊,立即跃起于山道上前后寻找,宋二虾突然说道:“周掌门,你看那边栈道吊着两人,其中一个似乎是箫姑娘,咦,她怎么跑那边去了?” 周苍定睁一看,吊于栈道下的一人绿衣裙飘飘,正便是箫冰冰,当下大声叫:“冰冰,冰冰!” 箫冰冰听得叫声应道:“傻苍,我在这边!” 周苍又惊又急,她是什么时候飞过去的,怎么自己一点也不知道?眼下她孤身一人处敌营,凶险万分,偏偏自己过不去,这怎么办好? 他急得连连跺脚,正一筹莫展之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跟着有人叫道:“宋师弟,还未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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