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秋生往事(1/1)

作者:种下花生米

大宋最惨官二代第229章 秋生往事

澜宁虽不相信,但傻苍不说便也不好追问下去,倒是那玄青颇有微言,不住挑头拣尾出言讽刺。 澜宁口中的陈老英雄陈明道乃是南昌城中最大镖局“远方镖局”的总镖头,他不但本人武功上乘,手下镖师个个也十分了得,陈明道交游还十分广阔,人头熟,手面宽,为人义气大方,江湖上黑白两道都给他面子,从来不去动他的镖车,远方镖局镖车行走十六省,经过十余年发展已成为大江以南首屈一指的大镖局。江湖上提到‘远方镖局’四字,谁都要翘起大拇指,说一声:“远方镖局,使命必达!” 陈明道十分有经商头脑,借着镖局积累下来的关系,插足药材、布匹、官盐等暴利行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成为江西省第一大富豪,江湖上传言他富可敌国。今日是他独生女儿陈惠芯出嫁的大好日子,武林中闻风而动,黑道、白道、达官、商贾、同行等前来喝酒庆贺的人不计其数,正日前的三天,南昌城内外大小客栈已然住满了客人,城中热闹非凡,一直闹到今日。 澜宁道姑借着空当,问傻苍那喝血怪人是谁,又怎么会和他性命相拼,傻苍竟然毫不隐瞒,把与长毛怪黄什么秋生最初相见直至现在所有的恩怨完完本本讲述出来,澜宁听罢,脸上露出鄙夷之色,说道:“那黄秋生恩将仇报,冷血无情,实是江湖中人人齿冷的败类。” 傻苍道:“我也想不明白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兴许他的脑子在其吸食人血的那一刻起坏掉,已然不能再称之为‘人’。既然不是人,那做出什么匪夷所思之事也不奇怪。” 澜宁点点头,眼中柔色显现,问道:“傻苍,你能讲讲你的来历吗?”傻苍在她目光注视下,心底如有一股暖流淌过,说道:“澜宁道长,不是我不肯说,只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澜宁面露疑色问道:“怎么?”傻苍正要将自己身世说将出来,钟桦匆匆出来,走到三人所在席上,向澜宁道:“澜宁道长,我师父有请。”澜宁应道:“好。”站起身来,随着他走向内室。 傻苍呆呆望着澜宁道姑身影消失在厅口,心中无端涌起一股异样感觉,至于这股感觉到底是什么,他却不能分辨清楚,就如他早期梦境中时常出现溺水的场境,或是近期脑海中出现一个个练武的人物,都始终无法更深一步却探索其中传达的信息。 玄青见他出神良久,又拍又拉叫道:“傻苍,傻苍。”傻苍回过神来,说道:“小道长,怎么了?”玄青道:“你在发什么愣?”傻苍道:“没发什么愣,我只是不爱说话而已。”玄青道:“不爱说话?你只是不爱跟我说话罢了。”傻苍白了她一眼,又自低头沉思。 玄青突然道:“傻苍,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傻苍抬起头奇道:“死了什么心?” “你明知故问。” “小道长,我真不知你口中所指。” 玄青哼了一声道:“哼,画公仔难道要画出肠吗?你姓傻,但却比谁都精,我说什么你会不知道!”傻苍道:“莫明其妙,我根本不知要死什么心。” 玄青忿然道:“有你这样跟恩人说话的吗?刚才你还大骂长毛怪以怨报德,我瞧啊,你也跟他差不多,要不然怎同一桌吃饭呢。”傻苍想想自己语气确实有点冲,便平下心道:“大恩人小道长,对不起,可在下真不知死什么心,请你指明迷津。” 玄青瞧见他那一副无辜样子,心中陡然一股怒气上冲,冷笑道:“傻苍,如果你知好歹,便不要缠着我小师叔,一来我小师叔比你年纪大上不少,二来我太姥山听潮观门人不许婚嫁,小师叔是我观中最有慧根仙根的弟子,绝对不许你打搅她的清修。” 傻苍听完不禁哑然失笑,说道:“小道长,在下对澜宁道长尊敬无比,心中只把她当作姐姐,绝对没有那样的意图,这个请你放心。”玄青道:“当作姐姐也不行,我可听得多了,你们臭男人一口一个姐姐,一口一个妹妹,口中说得尊敬,肚中装的却全是坏水,打着不可告人的龌龊心思。” 傻苍不禁失笑,道:“好,好,我不当她是姐姐,行了吧。”玄青脸上没丝毫笑意,严肃道:“不但如此,吃完这顿饭,你还必须立即在我们面前消失,不要再跟着我们。” 傻苍很是无奈,不过她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反到自己无缘无故跟着两个女道的行为才是荒唐,当下道:“我答应你,吃完这餐喜酒,我立即离开。”玄青道:“说话可要算数。不行,我还是信不过你,除非你立誓。”傻苍愕然道:“怎么,还要立誓,怎么立?”玄青道:“你这人轻浮得紧,任谁都信不过。你就说,如果我傻苍不立即离开澜宁道长,便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傻苍惊道:“不用那么狠毒吧,至于吗?” “傻苍,我不想我们听潮观百年清白被你一人所毁,快立,不立誓言说明你心怀歹念,心怀鬼胎,恩将仇报。” 傻苍道:“好,我立,苍天在上,黄土为证,我傻苍……”立誓才刚开头,史洋走至桌边,说道:“傻少侠,我师父有请。”傻苍奇道:“请我?陈老英雄叫我吗?”史洋道:“不错,我师父请你到内厅喝茶。”傻苍道:“好,有劳大哥带路。” 两人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座花厅之中。只见上首一张太师椅坐着身穿绛色金丝皮袍、中等身材的瘦削老者,正是主人陈明道,两旁坐者十八位武林前辈,太姥山澜宁道姑,白云山逍遥派出尘道长,福建莆田少林寺国详僧人,振威武馆馆主马新月都在其内。傻苍先向主人陈明道行礼,再向澜宁道姑问好,随后垂手站在一旁。 陈明道道:“傻少侠请坐,奉茶。”傻苍便在最下首马新月之旁坐下。陈明道将十八位武林前辈一一给傻苍介绍,傻苍记性甚好,作揖打过招呼后已把花厅内的十九人记在心里。陈明道问:“傻少侠,澜宁道长已将结识你的经过详尽告知在座各位,当真是天下英雄出少年,一代更比一代强,我等尽皆佩服,都很想见识少侠丰姿,因此把你请了过来。” 傻苍道:“陈老英雄过奖,其实我有什么好佩服的,若不是澜宁道长出手相救,在下早已到阎王殿上报到。”陈明道道:“傻少侠不必自谦,能和那怪人单打独斗上百招后才落败,试问我们在座有几人可以做到?”傻苍问:“陈老英雄,你认识那长毛怪?”陈明道缓缓道:“认识,在座上了四五十岁年纪的人大都听过他的名字甚至是与他交过手。” “他到底是谁?”傻苍问。 “傻少侠,你确定吸食掌柜人血、与你打斗的长毛怪人是黄秋生吗?”逍遥派出尘道长反问道。 傻苍回道:“长毛猴子自称姓黄,又叫什么老七,具体是不是叫黄秋生,那我不敢肯定。” 白发白须的出尘眼光在厅上众人身上转了一圈,脸色深沉,大声道:“吸血恶魔黄秋生当年在番禺被擒,由黑云堡堡主李琼关押在莲花山燕子岩上的黑水庄里,而抚州吸食人血的怪人既然是从黑水庄地牢中逃将出来的,那么我肯定他便是当年的‘黑风老妖’黄秋生。”七八人听得出尘道长肯定表述,想起二十多年前那些被黄秋生吸光全身血液之人狰狞恐怖的面孔,都不禁胸发噫声,脸色大变。 澜宁道姑彼时尚年幼,对黄秋生了解不多,问道:“出尘前辈请把黄秋生的劣行给我们后辈说说。” 出尘点了点头道:“黄秋生是广东连州人,为一个叫黄莲宗的教派掌门人,黄莲宗小得不能再小,在江湖上也没有多少名气,但掌门人黄秋生却在一夜之间恶名传遍大江南北,彼时岭南大地民众遭受‘黑风老妖’吸食人血之灾长达数年,百十人惨遭噬食,而众人口中令人谈之色变的‘黑风老妖’其实便是黄莲宗掌门黄秋生!……当年我也有份参与围捕,为了捕捉他,侠义道损兵折将十二人,最后终于在番禺才将他彻底打败擒拿,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黑风老妖竟然留得一条性命重出江湖,这下天道黎民不知又要遭受多少血雨腥风!” 澜宁道姑沉吟说道:“出尘前辈,你说黄秋生武功超强,但我前几天所见识过,并不觉得他高深到那里去,至少傻少侠能与之抗衡。” 陈明道道:“虽然我与黄秋生并未交过手,但那时他的声名武功确实显赫高深,以一敌十甚至更多,不但轻易逃脱反伤了不少人,实不是夸大其辞,老夫身边便有一个朋友因参与围捕而致残,听他描述,黄秋生武功高出他们一大截,一对一根本不是对手。”出尘嗯了一声道:“由澜宁道长所见,可推测出黄秋生功力大大减退,虽不知因何缘由,但这对武林侠义道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傻苍道:“众位前辈,长毛怪武功虽然没当年那么高强,但相比初见时,晚辈感觉他武功长进增强了不少。” 南昌朝洋门掌门人阳朝洋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他道:“傻少侠提供的信息相当重要,黄秋生重现江湖,武功又大打折扣,咱们就得趁其未成气候之际将他除去,免去祸患,否则后果堪忧。” 众人齐声道:“不错,绝不可让他坐大。” 出尘道长等人声稍静,说道:“这事不宜久拖,惠芯侄女喜事一了便须着手处理。”陈明道道:“不错,出尘兄声望最高,兄弟我锁事缠身,眼下实是抽不出时间,追捕黄秋生事宜,便由你来安排统领如何,大伙儿有没有意见?”众人纷纷道:“出尘前辈德高望重,又曾参与过上一次的追捕,经验丰富,由他来统筹安排最是合适不过。” 出尘也不谦让,说道:“既然大伙一致推举,贫道就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黑风老妖黄秋生除去,不过今天是大喜之日,咱们可不能让黄秋生影响了陈总镖头招婿的好心情,大伙儿说对不对?”众人气氛顿时被调动起来,又齐声道:“出尘道长说得对,今日不谈他事,只谈喜事。” 振威武馆馆主马新月说话声音洪亮:“陈老兄,快将新郎官带来给咱们见识见识,能得心高气傲的惠芯侄女青睐、又能入你法眼的小伙,绝对是个了不起的青年俊杰。” 庐山派掌门人岳二难道:“听说新郎官丰神如玉,潇洒英俊,见识与武功皆佳,是万中挑一的旷世之材,我等心慕已久,盼望结识。”出尘道长:“陈老弟,有这样的良婿,怎不快唤来,也好让我等粗鄙之人见识见识,能让惠芯侄女爱得死去活来非她不嫁的少年儿郎,到底有何过人之才?” 陈明道摸摸下巴的长胡子,双眼眯成一条线,满脸得意之色,口中却道:“小婿粗鄙愚笨,学识浅薄,只因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不肖女对其相见恨晚,硬是被迷得神魂颠倒,怎么劝也不顶用,气煞老夫也。” 出尘道:“陈总镖头黄婆卖瓜,不夸反贬,事出反常必有妖,莫不成这贤婿当真是千古奇才,怕被人抢走了?快请出来让大伙儿开开眼。”众人纷纷鼓噪,都说要一睹新郎官的风采。 等群豪安静下来,陈明道才道:“众位朋友莫心急,老夫这就把愚婿叫来,请稍等。”说完一挥手,身旁站着的心腹平三命立即领命而去。 待得平三命离去,陈明道眼光落在傻苍身上,问道:“傻少侠,尊师是谁,身属何门何派?”傻苍心想:“百虎门上的众位前辈都曾指点过我武艺,虽然可说得上是师父,但却未免多了些,少年时教我功夫之人才是真正师父,但我又不记不起,该怎么回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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