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唐太宗第494章 还不止踢过一次
“可是……王爷,十一郎的核算之力最强。”魏徵犹豫片刻,轻声提醒道。不是不相信韦三郎和杜四郎的能力,而是在核算方面,他们两个确实略逊一筹。毕竟一个喜欢深山老林,一个喜欢夜观星象,不如十一郎只喜欢照琉璃鉴,牵扯的精力不可同日而语。 李元婴咽下口中的盐水花生之后,又喝了口酒才散漫地笑道:“魏公,风力发电急不得,也不是日就能推行开来的事情。七珍岛居于大海之中又远离大陆,常年大风吹面且没有阻挡,别的地方很难有相同的条件。需要韦三郎和杜四郎之间通力合作,找出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均合适的地带,不是简单核算数据能够解决的问题。” 停顿片刻,又补充说道:“三个月内能找到合适的地方,便已经算是神速,毕竟他们两位还有玉米大陆的事情要忙。萧十一那时回来,丝毫不会耽搁进度。” 高昌城那里刚收回来,吉雪沃塘(逻些城)那里又有些远,最合适的地方应是河套一带,或者北面的草原,不过,他们很有可能会先选择沿海一带或者海岛,比如说枯叶岛、颐州、留王大都护府等地方。 不能说他们不用心或者偷懒,寻找失败可能性最小的地方继续试验,属于人之常情,而且隋唐两代重点防备的方向是东北方向,西域采取的多是打一巴掌揉三揉的怀柔政策。 对于原来的大唐来说,西域诸国,除了丝绸之路带来的巨大商机,没有别的特别之处需要他们去多费心经营。待到安史之乱后,他们想要去费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反而要时刻防备吐蕃人和突厥人来长安劫掠。 孙思邈和韦三郞会让大唐重视西域诸国,尤其是高昌城附近,成片的棉花、辣椒、瓜子还有那些金银煤铁矿……忘了还有沙漠里的石油,会为大唐的快速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物资支持。 公孙白抬起手挠了下鬓角,原来滕王是真的懂那些数据所代表的内容和后续发展,不是只为看热闹出风头。在长安待的太久,有些固步自封,坐井观天咯……主要是被袁疯子坑的次数太多,对他说的话,心里会自动标上不可信的标签。 “……”长孙嘉庆茫然地看着几人,他们在说什么?什么叫手摇产生电光?什么又叫风力发电?还有,李淳风不是太史令嘛,他又怎么会去晋阳群岛?那可是极北之地,陛下又怎么可能让他那种大才远离长安? 厅堂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没有人说话,只有李元婴咔嚓咔嚓啃黄瓜的声音,刚下来的小黄瓜口感清爽甜脆,和暖风很搭,和小酒也很搭,孙思邈功德无量。 “那个……”长孙嘉庆有些承受不住这种安静的尴尬,很小声地问道。“何为风力发电,用符纸引风起雷鸣吗?” 公孙白目光略带惊诧地看向李靖魏徵和唐俭,发现他们也都愣住,眉头微皱了下:他们都是一副莫名震惊的样子,说明长孙嘉庆的状态确实过于诡异,难道长孙无忌没有和他讲过电报机,还有新出现的电话机吗?就算这两种不说,长安街边的白灯总是能看到的,他怎么会如此懵懂无知呢?太不符合常理,事出反常必有妖异,长孙家想作甚? “嘉庆没用电报传送过消息吗?”李元婴诧异地问道。 长孙嘉庆用力地点了下头,说道:“当然有用过,那可是道门的飞鹤传书之法,若不是陛下成立云鹤府,某等怎么可能享受到如此便捷之术?” 公孙白:“……” 他不知道飞鹤传书耗费之巨吗?别说是成立云鹤府,就是修建云鹤宫,也不可能让飞鹤传书成为州府传递消息的常用手段……脑子铁定是被孙黑今的同族踢过,还不止踢过一次。 李靖:“……” 和他爹长孙顺德一样憨懵,难怪他情栖风月,志泛江湖,长孙无忌也没有多加阻拦。能娶到渤海郡主,至少能保两代富贵荣华,只不过,渤海郡主大有其从姐之风,只怕日后很难琴瑟和鸣。 唐俭:“……” 萧瑀虽然为人讨厌,显得不同世情,但教育子嗣方面,远胜于长孙家。长孙无忌若还是一味与房玄龄暗自较劲争锋,三代之后,长孙家大概率将无缘朝堂中枢。靠与皇室联姻,只能保住公主的嫡亲子女而已。 魏徵对于长孙嘉庆的话没有任何想法,长孙无忌若是不造云鹤府的谣,那才是需要仔细思量的情况。端起酒杯来慢悠悠喝着酒,笑道:“王爷心有成算便好,某只是担心陛下会心急,一如修建灞桥之时。” 刚见到岚皋桥的心动神摇之后,家族的利益得失便会再次占据上风。和当年商君变革秦国没有什么不同,若是没有商君和孝公全力变革,六国分秦会成为事实,那些老秦权贵难道不清楚变革带来的利益之巨?孝公山陵薨逝之后,新君旧贵断然车裂商君,却又沿用其所制定的法度不变,何也?孤臣难得善终,家族可以分支,确保长盛不衰。 “扬州丽人行同风力发电,同时送入东偏殿和政事堂!”李元婴反应过来魏徵的未尽之言,难怪李二凤说魏徵为其铜鉴,其正攵台氵目光之深远,确实比李靖和唐俭胜上两三筹。 长孙嘉庆木然地眨了下眼睛:你们在说什么? 李靖和唐俭相视一眼,前者很庆幸虞不胜衣嫌他不堪与言,最终不肯带他同行探访古迹,带走了冬瓜和裴承先,滕王又附送了一位典军。后者发现了陛下为何每次被魏羊鼻子气得跳脚,后来却屡次升他官位外加厚赐无数的真相。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更多的是后怕:那位隐太子若是如陛下一般清明在握,北门之变的结局还真是未知之数啊! “最好王爷亲写一幅字卷,由舍人乘船送入长安。”魏徵又倒了杯酒,笑容和煦如春风般说道。 长孙嘉庆看着魏徵的笑脸,直觉脊背发寒,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