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锋第6章 血泪含悲啼-8
落户的事是陈一天去派出所办的。于香始终没和于乔对话，但是寄了包裹过来，包裹里，有于乔落户的介绍信，陈一天没给于乔看，直接拿走了。还有几件秋冬装，都是于乔穿过的旧衣服。</p>
入学手续办好后，陈一天给于香打了个电话，这次没避着于乔，于乔就在旁边听着。</p>
在电话里，陈一天三言两语把于乔入学的事说完了，电话那头于香在道谢，陈一天似乎懒得听，说“于乔在，你跟她说吧。”</p>
然后，电话就到了于乔手上。</p>
这是母女俩分别后第一次对话。于乔小声喊了声“妈”，于香没说话，于乔又问：“你在哪儿呢？”</p>
于香说：“妈妈在南京了。”</p>
于乔双手紧握着电话，站在桌旁，窗外的阳光刚好照不到她，从陈一天的角度看，小姑娘把自己隐在阴影里，头垂得很低，好几秒没有说话。</p>
陈一天起身走了。</p>
房间里只剩于乔一人。她把电话挪到左耳，仍旧两只手握着，听筒紧贴着耳朵：“妈妈，你是万不得已了吗？”</p>
“嗯？”</p>
“你说过，除非万不得已，你肯定接我回去上学。”</p>
“噢……乔乔，我跟陈奶奶说好了，这学期你要住在她家。你小天哥哥已经把学校联系好了，你9月1号可以直接去上五年级。”</p>
于乔没说话。</p>
于香想了想，又说：“难道你不喜欢陈奶奶吗？”</p>
于香连忙否认：“喜欢，喜欢的。”还摇头。</p>
“陈奶奶会替妈妈照顾你，你不是说，陈奶奶做的饭比妈妈做的还好吃吗？”</p>
“嗯！”于乔又猛点头，“可是，妈妈，你没事吧？”</p>
电话那头，于香吸了吸鼻子：“妈妈没事，是爸爸病了，妈妈要努力照顾爸爸，就没办法照顾你。”</p>
“爸爸病了……”于乔一时语塞。她从不粘着爸爸，父女交流很少，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爸爸会生病。</p>
“还有钱吗？”</p>
“有。”于香走时留下的零花钱，她一分钱都没动，也确实没有花钱的地方。</p>
“上学的学费、书本费都不用你管，妈已经安排好了。乔乔，你是大孩子了，凡事还要靠自己，别给陈奶奶添麻烦，礼拜天要要帮奶奶洗碗、扫地……”</p>
妈妈越说，于乔越听不懂，只好点头。</p>
于乔开学那天，陈一天和奶奶一起送她上学校。</p>
出于某种考虑，奶奶搞得很隆重，她起早包了两种馅的饺子。</p>
又掐着点儿叫于乔起床，当然，于乔也没有赖床，她有条不紊地洗漱妥当，收拾好书包，吃好了早饭。</p>
陈一天虽然起床晚，可他动作快，还是先于乔一步，等在于乔房间门口。</p>
于乔穿了那件天蓝色裙子——妈妈走之前带她买的那件，也是陈一天一眼看中的那一件。</p>
她用手轻轻顺了顺裙子的百褶，把书柜的玻璃当作镜子，轻微转动身体，看裙脚微微转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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