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宋脊梁高太尉第217章 寻蛛丝再探阳谷王婆贪贿赚西门(四)
“还劳烦王干娘,去李瓶儿那走上一遭,就说某,要纳她为妾!” 高俅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了两声惊呼。 “甚?” 这是花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义父竟会说出这种话。 来这阳谷县,不是查案来着么? 怎地无端端的,就要纳妾了呢? 这李瓶儿,究竟,是何方神圣? …… 无数个问号,萦绕在他脑海,正想出声发问,却被他的好义父一个瞪眼,全数给憋了回去,让他好不难受。 “甚?” 这是王婆,她原本以为,这大豪客不过是心血来潮,想与那李瓶儿搞搞露水情缘,却不想,对方竟是说出了要纳妾! 纳妾,虽不如明媒正娶那般风风光光,但也是有官府出具文书的。 而且,这年头想要纳个妾,可不是想纳就能纳的。 宋时规定,正常的平民百姓无权纳妾,唯有年过四十,且无子嗣,方能纳上一个,用于传宗接代。 而眼前这大豪客,看他这样貌,怎么着,也不像是年过四十的样子。 可他既然敢说出纳妾两字,如果不是昏了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是官! 宋承后周礼,后周承唐礼,唐《六典》规定,亲王,妾十二名,郡王及一品官,妾十名,二品官,妾八名,三品官,妾六名,四品官,妾四名,五品官,妾三名,六品官,妾两名,七品及以下,妾一名。 “大……相公,可是官身?” 王婆大字一出口,便立马改口。 她想起来了,曾有人说过,对一般人称上句大官人,那是抬举,可真称呼有官身的,那就得称上句相公。 大相公? 你才是大相公,你全家都特么是大相公! 按后世的称谓,大相公,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高俅暗暗翻着白眼,问候起了王婆的全家老少。 不过好在他也知道,后世的国粹,还得到数百年之后才成形,如今的相公两字,还是货真价实的尊称。 “哼!” 高俅拉长了脸,一声轻哼,直把王婆唬得噤若寒蝉。 是哩,这么大的官威,不是个官身,都说不过去啊! 还有,不是官,又哪会有如此厚的身家,能将银瓜子一把一把的撒着玩哩! 之前种种的不合常理,在王婆的脑补下,全有了合理的解释。 就是不知道,这白面相公,是几品官? 当着一个官的面,虽然是在自己的家中,王婆也是束手束脚,浑身的不自在。 她偷偷抬眼再看高俅时,却见那人好似整个人,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一想到之前,自己差一点就拉着他去翻云覆雨,王婆就是一阵阵的后怕。 这可是个,官哩! 在宋代,千户以上的大县,置县令、主薄、县尉,四百户以上的中县,置县令、县尉,由县令兼知主薄事,四百户以下的下县,置主薄、县尉,以主薄兼知县事。 县令、主簿、县尉,是官,其余一切的,像是押司、都头、节级、孔目、捕头之类的,全都是吏。 也就是说,偌大个阳谷县,能称得上官的,也就大猫小猫两三只。 但正所谓,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就算是七品官的县令,也不是一般的老百姓,等闲能够看上一眼的。 再一想到,自己曾在不经意间,曾触到过这官人的手掌,王婆就止不住的心神摇动,一阵接一阵的酥麻感,如潮起潮落般,冲刷着她的周身上下,久久不能自已。 哎…… 若真能与他成就了好事,那岂不是…… 王婆的心路历程,从得了重赏的惊喜,到被拒绝的哀怨,到得知对方官身的恐慌,再到此刻没能攀上高枝的懊悔,很是完整的阐述了一句至理名言。 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位相公爷,不知姓甚名谁,又是几品官呢,奴家去保媒,也好与那李瓶儿细说。” “哼!我家义父姓高,可是当朝的……” 花荣委实见不得这妇人的丑态,傲娇的冷哼一声后,就要道出高俅真实身份,好让这无知村妇自惭形秽。 “咳咳……” 但在花荣就要揭开谜底时,高俅适时的轻咳,打断了他。 哎呦,不好! 差点坏了义父的好事! 花荣可不是傻,只是在高俅身边待久了,懒得动脑子罢了。 他一听咳嗽声,便领会其中的意思,再抬眼一看,正瞧见高俅捻着胡须的手,微微的翘起了小拇指,极是隐晦的,比了一个“六”。 “六品,编修!” 花荣眼皮都不眨,瞎话张嘴就来。 跟着高俅时间长了,别的本事没学到多少,睁着眼睛说瞎话,倒是学了个无师自通。 “六品……那岂不是比县太爷还……” 县太爷是七品官,戏文里都这么演,王婆自然是晓得的,所以当她听到眼前这位是比县太爷还要高上一级的六品官时,顿时肃然起敬。 甚至,甚么是编修,她才不关心。 总之,比县令还大就是了。 “民妇王氏,叩见高相公大老爷!” 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后,王婆也不敢自己起身,眼巴巴的跪在地上,听候着发落。 “行了,起来吧。” 对于王婆这种身份,还轮不到高俅起身搀扶,去假惺惺的,做那礼贤下士的勾当。 只见高俅端坐不动,连手都没抬,只是呶了呶嘴,说道:“去吧,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高相公大老爷,谢高相公大老爷……” 王婆千恩万谢,一边说着不伦不类的称呼,一边连滚带爬的冲出门去,生怕去晚了,就见不着那李瓶儿似的。 待王婆走后,花荣凑到高俅跟前,笑嘻嘻的恭贺道:“恭喜义父,贺喜义父!” “喜从何来啊?” 算算时间尚早,高俅也不说破,有心点拨一下,这个越发不怎么爱动心眼的义子。 “义父不是要,纳妾么?” 花荣一怔,有些奇怪的问道:“纳妾好比小登科,人生四大喜呀,怎地不算喜事么?” “一个嫁了三次人的寡妇,你觉得,某会看得上?” 高俅板着脸,故作不悦。 “那……可说不准!” 花荣听了,又是一怔,下意识的,小声嘟囔了句,让高俅眉头大皱的无心之语。 “逆子,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