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既做官又做好人两者安可兼得也(二)(1/1)

作者:来一杯

水浒:大宋脊梁高太尉第142章 既做官又做好人两者安可兼得也(二)

“高俅,老夫的面子,便这般不值钱么?” 花荣听到了这句话,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说话的这人,好大的口气,义父是何等身份,岂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可他脑中的念头还没转完,就听到身后高俅说道:“呀,恕罪,恕罪,高俅知错矣……” 高俅一边连连告罪,一边小跑着,去转角的胡同里,一座软轿中,搀扶起一位白发苍苍,骨瘦如柴,颤颤巍巍的便服老者。 “外面湿露风寒,不若……进院里喝口热茶汤,暖暖身子?” “也好。” “请,请,这边请……小心脚下……” …… 看着高俅谦恭的姿态,花荣心中更是好奇了,义父何曾对人这般客气? 别说是普通人了,便是当今天子,义父也不曾这样啊! 这老者,会是谁呢? 但很可惜,直到高俅与那老者,进了慧贤雅叙的一间静室,花荣都没猜出,那老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太师在上,请受高俅一拜!” 扶着老者居中坐下,高俅退后三步,长揖过顶,再深深一拜,行了一个礼数极重的天揖礼。 揖礼,分天揖、时揖、土揖,特揖、旁三揖等。 其中,天揖是晚辈对长辈,下属对上司所用,最为恭敬的那一种。 见高俅如此大礼,蔡京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 “方才不拜,现在,才想起拜老夫了?” 蔡京的话,听着,倒是像在挑礼。 若是对人大礼参拜,却还被挑礼,换了一般人,嘴上不说,心里定是会骂娘的。 可高俅却不同,只见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方才人多眼杂,高俅,可不敢道破太师身份,万一引来居心叵测之人,可就……。” 看到高俅强词夺理的无耻嘴脸,蔡京哑然失笑。 人多眼杂? 深更半夜的,拢共就个自己人,还人多眼杂,还居心叵测? 嘿,也亏你高俅说得出口! 不过,蔡京可没点破高俅话中的漏洞,毕竟他也不想把这事,给宣扬的人尽皆知。 相反,他虽然面上挑着理,但内心不仅没有不满,反倒是对这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说得无比自然的高俅,颇为满意。 因为在他的概念里,口是心非,外加脸皮厚,是成大事者,最基本的要求。 这一点,高俅做的足够好了。 蔡京伸出干枯的手指,虚点了一下高俅,算是轻轻的,揭过了方才的小事,直接进入了正题。 “蔡十三,不是老夫安排的。” “高俅,明白。” “你真明白?” 蔡京扫了一眼态度还算恭敬的高俅,嘴角微不可察的,有些上扬。 “太师每日所理,何止万机,区区高俅,哪入得了太师法眼。” 高俅先是将对方捧得高高的,又小小的自贬了一下,紧接着,话锋一转,说道:“若真是太师手笔,高俅哪会轻易讨得了好!” 蔡京没接茬,只是嘴角的弧度,又明显了些。 高俅见蔡京不说话,便又进一步,试探了一下。 “想必十三公子,定是受了小人蒙蔽,才一不小心,着了道……” “小人?呵!” 蔡京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竟是轻笑出声:“那你高俅,是君子,还是小人呢?” “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 高俅一本正经,理所当然,一挺胸,断然道:“自是君子无疑了!” “君子?” 蔡京强压嘴角的笑意,问道:“有陪着天子狎妓的,君子么?” “这……” 高俅眼珠一转,大义凛然道:“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狎妓,只是幌子,今夜与官家来这慧贤雅叙,乃是为了国事!” “国事?” 蔡京愈发的,对这胡说八道的小子感兴趣了,能将狎妓,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倒还真是需要点本事的。 黑白颠倒,可不是所有人都做的到的啊…… 见蔡京不信,高俅也不强求。 反正,这一次,他问心无愧! 蔡京见了高俅这副样子,倒是有些愕然。 狎妓……不会真是为了国事吧? 不可能! 定是这泼皮小子,在装腔作势! 一贯以来的偏见,让蔡京熄了在狎妓这事上再纠缠的心思。 抛开各自的身份不提,他都一把年纪了,去跟人争论狎妓的目的,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更何况,他大半夜的,找上高俅,可不是来说这些的。 “听陛下说,是你怂恿他,妄图收回燕云十六州?” 蔡京板着脸,摆出了太师的威严,语气,像是在审问,也像是在训斥。 二十年权倾朝野所养成的气势,有多么惊人,普通人可能没有体会,但高俅此刻,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 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他就如身处蛛网中的飞蛾一般,无处可逃,避无可避。 直娘贼,怎地,这般霸道! 再看气场全开的蔡京,哪还有风烛残年的老态龙钟,此刻的他,分明就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虽然端坐不动,但就是让人心生敬畏,不由自主的,就要低下头去膜拜。 不行! 这个头,绝不能低! 不!能!低! 深谙人性的高俅知道,一旦这次认了怂,那便再也无法在这老家伙面前抬起头。 如果说之前的刻意巴结,只逢场作戏。 但这一次,却不同! 这一次,就像是丛林中的两头猛兽,狭路相逢。 谁退了,便算是彻底认输了。 所以,高俅咬着牙,发着狠,激发出泼皮汉子都有的那种,骨子里的光棍劲儿,一字一顿的,顶了回去。 “妄图?谁说,是妄图!” 高俅龇牙咧嘴,就像是壮年的狼,向年迈的狼王,发出挑衅的嘶吼,厉声道:“某的话,谁特娘的,敢说是妄图!” 一个是大权在握二十年,一言可决天下兴亡的文臣第一人,不动如山。 一个是跨越时光上千年,打定主意逆天改命的武官第一人,一往无前。 有着各自的见解,都以为自己才是对的那一个,两个同样表面圆滑,实则内心极度自负的奸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杠上了。 此时,天下人,包括这当事的两人,浑然不觉,大宋的国运走势,只在两人的这次交锋中,便要定下方向。 是万劫不复耶? 又或是…… 千秋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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