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事讲将2隋唐五代第十七章 黄齐政权——黄巢
黄巢，曹州冤句人，唐朝末年农民起义领袖，大齐开国皇帝。出身盐商家庭，善于骑射，喜任侠，粗通笔墨，少有诗才，成年之后，没有通过科举考试。关东大旱时，积极收拢难民，响应王仙芝起义，在蕲州阻止王仙芝降唐，与仙芝分兵，独立作战。攻陷郓州，杀死天平节度使薛崇，王仙芝战死后，成为起义军领袖，号称“冲天大将军”，年号“王霸”，置官属，众至十余万。北攻中原不利，遂南渡长江，经江西、浙西、浙东，开山路七百里，进入福建，围攻广州，进入洛阳，突破潼关，进入长安，即位于含元殿，国号“大齐”，年号“金统”。不久，长安为唐军包围，物资供应困难，退出长安，东进先克蔡州，进围陈州三百天不下，兵力疲敝，致为李克用等部所破，主力瓦解。退至泰山狼虎谷，战败自杀，一说为其甥林言所杀，时年六十五岁。 黄巢，家中世代以贩卖私盐为业，家境十分富足，他善于剑术，马术和箭法也不错，粗通笔墨，小时候就有诗才，五岁时侍奉祖父，便可对诗。成年后曾几次应试进士科，但皆名落孙山，于是他满怀愤恨地写了一首《不则率分司官出城迎接黄巢入城，义军纪律严明，只是“供顿而去，坊市晏然”。 黄巢军进占洛阳不几日，即向关中挺进，继续攻打陕州、虢州，并警告拒守潼关的官军说：“我道淮南，把高骈像老鼠跑穴，你不要拒绝我”河中节度使李都诈进表于贼。僖宗以田令孜为汝、洛、晋、绛、同、华都统，将左、右军东讨，率神策军、博野等军十万守潼关。当时，神策军士皆是长安豪富子弟，只是为了厚得供给和赏赐才贿赂宦官挂名军籍的，平日高车大马，悠然自得，未尝经历战阵。所以一旦听说出征，吓得父子抱头相哭，为了逃避战事，多以金帛雇商贩与贫民代行。田令孜虽名为汝、洛诸州都统，率神策、博野等军十万守潼关，但他只是遥领，只是派左军马军将张承范等率神策军前往拒战。神策兵过华州，只有三日粮，不能吃饱，兵无斗志，潼关左边有谷，谓之禁谷，等到贼兵来了，官军只守潼关，不防守禁谷。 黄巢大军进至潼关，齐克让率军战于关外，贼稍稍退却，张承范拿出黄金对士兵说：“诸君勉报国，救兵就快到了。”军士感激涕零，纷纷请战。贼兵见没有援军来，就急速攻关，王师矢没有弓箭，扔石头射击。唐守关将士断炊，士气低落，义军奋力攻关，而尚让、林言率前锋由禁谷迂回到关后，前后夹攻，官军溃退，博野乱军直奔长安，大肆劫掠。 黄巢一举破关，又乘胜攻克了华州，留部将乔钤驻守，自己亲率大军直捣长安。百官刚刚退朝，传闻博野乱兵入城，即各自逃匿，僖宗在田令孜神策军的护卫下，狼狈逃往咸阳，只有福、穆、潭、寿四王与一两个妃嫔从行，太监西门匡范统右军殿后。文武百官及诸王、妃嫔多不知皇帝去向。 黄巢前锋柴存未受到任何抵抗即顺利进入长安，黄巢以尚让为平唐大将军，盖洪、费全古为副将军。将士皆披发、身着锦衣，辎重从洛阳到长安，千里相属。唐金吾大将军张直方率文武官数十人至灞上迎接。黄巢乘坐金色肩舆，其将士皆披发，束以红绫，身穿锦袍，手执兵器，簇拥黄巢而行。义军浩浩荡荡，“甲骑如流，辎重塞涂，千里络绎不绝”。长安市民夹道观看，尚让一再告谕市民说：“黄王起兵，本为百姓，非如李氏不爱汝曹，汝曹但安居无恐。”义军将士在街道上每遇到贫民，往往施与之。 黄巢进入太清宫，于含元殿即皇帝位，国号“大齐”，建元金统，并大赦天下。黄巢封其妻为皇后，以尚让、赵璋、崔璆、杨希古为四相，孟楷、盖洪等为尚书左、右仆射兼军容使。郑汉璋为御史中丞，费传古为枢密使，李俦、黄谔、尚儒为尚书，王璠为京兆尹，许建、朱实、刘塘为军库使，朱温、张言、彭攒、季逵为诸卫大将军、四面游奕使，方特为谏议大夫，张直方为检校左仆射，马祥为右散骑常侍，皮日休、沈云翔、裴渥为翰林学士，令其甥林言为功臣军使。 黄巢下令：唐官三品以上全部停任，四品以下则官复原职。可见，大齐是由农民军文武官与唐官僚混合而成的一个政权机构。农民军憎恨官吏，对唐宗室、公卿士族实行严厉的镇压政策，“杀唐宗室在长安者无遗”。宰相豆卢瑑、崔沆及左仆射于琮、右仆射刘邺、太子少师裴谂等藏匿民间，被义军搜出后皆杀之，将作监郑綦、库部郎中郑綦拒不投降，举家自杀，投降黄巢的左金吾大将军张直方因匿公卿于夹壁墙中，事发后被杀。 僖宗诏令镇东、太原、代州等节度使各发本道兵并赴京师讨伐齐军，以凤翔节度使郑畋为同平章事，充京西诸道行营都统，与泾原、秦州、鄜延、夏州等节度使“同盟起兵，传檄天下”。黄巢以朱温为东南面行营都虞候，攻陷了邓州，以阻止荆、襄官军北上。接着又遣尚让、王播率军进攻凤翔。 尚让以为郑畋乃一介书生，不谙军事，麻痹轻敌，中了埋伏，大败而归，损失二万多人。原已投降义军的夏绥节度使诸葛爽，这时也背叛了义军。黄巢任命其将王玫为邠宁节度使，为唐将所攻杀，这时部分官军已分别进至长安附近的渭北、沙苑、渭桥、武功和盩厔，渐渐逼进长安。黄巢误以为唐大军赶到，急忙率军出城东走，唐军入城大肆劫掠，乱不成军，黄巢夜宿灞上，听说官军已乱，又无援军，回师攻城，官军大败，义军收复了长安。 这时，义军同州刺史王溥、华州刺史乔谦、商州刺史宋岩听说黄巢已撤离长安，也慌忙弃城而走，黄巢遣其将王播围攻兴平，击败了唐邠宁节度使朱玫，又以宰相王铎兼滑州刺史，兼充京城四面行营都统，“遣郎官、御史分行天下，征兵赴关内”。僖宗调兵遣将，各路军马陆续向京师进发。黄巢称帝后，曾遣使调发河中粮饷，唐河中将王重荣拒战，缴获粮饷四十余船。黄巢将李详击败唐昭义节度使高浔，乘胜收复华州，孟楷、朱温进军富平，邠宁、夏绥二军败归本道。 朱温变节降唐，李详也欲投降，被黄巢所杀，黄巢任命黄邺为华州刺史，但被李详旧卒逐出，沙陀族李克用奉诏率兵五万进至沙苑，击败了黄揆。黄巢见义军节节败退，粮食也将吃光，便“阴为遁计，发兵三万搤蓝田道”，为撤离长安做好准备。唐诸镇兵从四面八方会集京师，李克用与河中、忠武镇将率先出战。黄巢率大军于渭桥迎战，一日三战，连战失利，其他诸道兵也乘机发起攻击，义军大败。 李克用军攻入长安，黄巢力战不胜，遂连夜撤离长安，这时义军尚有十五万。黄巢扬言奔徐州，实际上却经蓝田关进入了商山。在撤退中，义军把辎重珍货遗弃于道路，官军在长安大肆抢掠之后，又在路上争先拾取财物，不再追击，故黄巢“得整军而去”。黄巢骁将孟楷率万人奔袭蔡州，唐节度使秦宗权迎战败北，遂归顺了义军，接着孟楷又进攻陈州，陈州刺史赵犨早有防备，乘机袭杀了孟楷。黄巢与秦宗权合兵围攻陈州，掘堑五重，百道攻之。黄巢还在州城北“立宫室百司，为持久之计”，在黄巢围攻陈州时，唐廷不断调动军队，以围剿农民军。 朱全忠被任命为宣武节度使，加东面招讨使，命感化军节度使时溥为东面兵马都统。陈州被围困日久，即向邻道求救，于是忠武镇周岌与时溥、朱全忠等皆率兵前来救援。周岌等诸路救兵被义军打败，不得不共同向河东节度使李克用求救。李克用率蕃、汉兵五万前来增援，黄巢围攻陈州数百天，却始终未能攻克。这时李克用会同许、汴、徐、兖等州军马向陈州进发，先击败了驻守陈州北的太康尚让军，又击败了陈州西的西华黄邺军，于是黄巢从陈州周围撤军，退至陈州北的故阳里。 连日大雨，平地水深三尺，黄巢军营为水所漂，又听说李克用大军将至，遂奔向汴州。当黄巢军从中牟北汴河王满渡口渡河时，李克用乘势袭击，义军大败，死伤万余人，尚让率其部下投降了时溥，别将李谠等人投降了朱全忠。义军损失惨重，黄巢率残兵败将向东北逃去，李克用又追杀到封丘，这时又遇大雨，黄巢只收集散兵近千人，冒雨东奔兖州。 武宁将李师悦与尚让追至瑕丘，黄巢与唐军殊死战，其众殆尽，与其外甥林言走至泰山狼虎谷的襄王村。这时，林言见大势已去，于是便乘机杀了黄巢及其兄弟妻子，持黄巢等人首级欲向时溥献功，在路上却遇到沙陀博野军，他们杀了林言，将林言及黄巢等人首级一并献于时溥。黄巢从子黄皓率残部流窜，号“浪荡军”，进攻湖南时，为湘阴土豪邓进思所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