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君新娘第246章 本座想动用私刑
“就如他所说,他甫一与你相见,仔细看你,心底就已经不太平了,你们朝夕相处,日日相伴,他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便对你情根深种,不可自拔了。 他在与你相伴的第五天,就确定你是他那辈子想爱的女人,想执手一生的妻子,只可惜,他醒悟得太晚。 他说,自从元德皇后去世后,他每每想起你活着的时候,他百般冷待你,罚你入冷宫,你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被坏人折磨的身心俱损,郁郁而终,他就会深陷梦魇,怕得不行。 最开始那几年,他闭关的时候总是能看见你哭着和他说,冷宫好冷,饭菜好难吃,你好饿,你腹痛,被关在冷宫中生不如死。 你哭着逼问他到底为什么那样讨厌你,为什么要将你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他想过去抱抱你,向你解释,可你却恶狠狠的吓唬他,说来世再也不要与他相见了,说,你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他也因此,好几次都险些生出了心魔。他的元神更是在他感应到你的魂魄转世于人间时,不顾他本人的意愿,脱离了本体,因缘巧合化成杏树妖玉颜陪在了你身边。 他对你的情,必然是真的,前世种种,环境使然,其实有一半的责任,也不在他,在命。” 他留意着我的脸色,见我并没有什么反应,又说:“你当年不也为了惩罚他,刻意隐瞒了你与他幼时见过的事情么?其实,我倒觉得,这并不是在惩罚他,而是在惩罚你自己…… 你啊,还是舍不得让他痛心难过的,赌着一口气不告诉他入宫的真相,不告诉他,自己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实则,你却是在无形中为他抹去了几分欠你的债,让他在后面的日子里,少愧疚了一点…… 你若真想报复惩罚他,大可将所有前因后果都说出来,他若知道,你那么早就爱上了他,恐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少说也得多折寿五年!” “我、我那是不想死后还被人牵挂。跑去投胎都不得安宁。” 我心虚地矢口否认,双手背后道:“上辈子我元神还未被补全,阴差阳错进入红尘,是为了汲取天地灵气,红尘情欲的力量休养生息的。 连黑白无常都没发现我同其他鬼魂的不同,我自个儿也不晓得我是谁,我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实实在在的人,就想着,反正人死以后,再轮回,以后也见不着了。 俗话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与他已经浪费掉了一回共枕眠的机会了,来生必然,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各自分散在人海,相隔天涯海角,再无牵连,既那样,还不如好聚好散。 再说我都已经死了,我还要他的愧疚伤心难过做什么。我这人,比较拿得起,放得下。” “若真拿得起放得下,你当年就不会抱着必死的决心,跑去和太昊鼎同归于尽了。现在可好,你没死成,太昊鼎也没销毁成,太昊鼎还得让你麻烦一次……处理得好,皆大欢喜,处理不好,你还得魂飞魄散,元神再炸一回。” “我说你就不能多念着我点好?”我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几十万年不见,你更损了。对了,我让你去办的事情,你查好了么?” “当然。这不,回来就赶着向你交差了!”他慢悠悠地摇着手里折扇,一本正经地同我说:“那个霜微,并没有老实在神庙中待着,她离开过神庙,近两个月,格外跑得勤。” “你这个消息,来得倒是晚了,上清白天的时候已经和我说过这件事了。” “哦?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霜微这个金银花妖,实则有两个灵魂?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有两个人格。有没有告诉你,他的这个温柔善良,恬静美好的宫女和梓君勾结到了一块?” 我一惊,诧异扭头看他,“两个灵魂?还和梓君勾结到了一起?” 这女人,还挺有本事啊! “金银花,一藤双花,凡此花修炼而成的仙妖,要么姊妹双生,要么一躯双魂。 且大多一躯双魂的金银花妖,必有一正一邪,一善一恶,一软弱一强势,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上清龙祖之前对她的评价那样高了,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霜微,一直都是善良温柔,软弱可怜的那一面。 而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一面,就是邪恶强势的那个黄衣女。如若本公子没算错,现在留在咱们家的那个女人,穿的是白衣。 金银花,白衣为妹,黄衣为姐,一躯双魂的金银花妖最开始出现的是哪个灵魂,取决于她的生存环境,早前必然是她在鳞宸宫待着,上清龙祖待她挺好,她的小日子过得不错,所以由妹妹支配身体,掌控神识,现在…… 约莫是感受到了你带给她的危机,所以她才频频在你眼前显现出邪恶的姐姐那一面。” 我抽了抽唇角:“金银花妖,这般奇异?” 月卿挑眉兴奋邀功:“这可是我把魔界那颗人称三界百事通的老灵芝薅出来威逼利诱才询问出的植物界秘闻!也许连你家上清龙祖都不晓得这些信息呢! 如今你剑走偏锋将她留在身边,可千万要小心,那名黄衣女我同她交过手,有些本事,本事不大,但招数阴损,胜在脑子灵光…… 那个女人狡猾得很,你这一板一眼,直来直往的性子可别被她坑了,着了她的道!” 我拧眉:“笑话,老娘好歹也是魔界老祖九娘娘,还能被她一个只有区区几千年修为的小屁孩给坑到么! 只是,现在光凭她身上的气息断定她是在乡下暗害我的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说出去难免有点理亏……” “这还不容易?”月卿啪的一声合上扇子,亮了亮自己的右手:“呐!” 我脸黑:“你让我严刑逼供?” 他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无奈道:“你忘记了我们修习的法术,是魔界最高等的功法,落在神仙妖鬼的身上,会留有印记么? 我前次同她交手的时候,在她右肩上击了一掌,你若想要更直观的证据证明她就是暗中看你不爽,对你出手的人,只消试试她的右肩有没有伤,或是,直接看她肩上有没有我们魔族的印记。” “对哦!”我恍然大悟,拍拍脑袋惊呼道:“瞧我这脑子,当了几十年的人,都快把自家的拿手绝活给忘记了!” “所以娘娘你啊,珍惜在下吧,在下若不在娘娘身边,你可怎么办呐!”月卿傲娇地叉腰,一脸欠揍的表情。 “行行行,你最有用!”我无奈夸他。顿了顿,接着问:“梓君,又是怎么和她勾搭上的?” 月卿想想,摊手:“虽然咱们魔界侦察情报技术一流,但却委实没有精细到这个程度,不过我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反正他俩都想对付你,一个或许是想弄死你顶替你的位置,一个则是想取走你体内的太昊鼎,目标一致,很容易就能成为一丘之貉,两两结盟,狼狈为奸,也都在情理之中。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上次我去天界帮你讨封,凌霄殿上站着的都是仙界重臣,你是魔界始祖君上的妹妹九娘娘,此消息如今还没从天上传下来呢。 天界敕封正神的流程比较长,圣旨先下了,算是给你个证明,告诉你此事定了,但具体的敕封上任流程,还需走个几百年才能全部完成,索性那时候上清龙祖说,咱们图的也不是真做什么神仙,只要把正神的身份搞到手就行了。 你的身份若要由天界昭告四海,至少得等敕封流程全部解决完,才能广而告之。 而前段时日我去找凌阙那小子商议公布你身份,可凌阙那小子担心身份一旦公布,魔界会有人心怀不轨,做出什么伤害娘娘的事情。 因此便同我说好,先将九娘娘苏醒的消息散播出去,等娘娘什么时候归位,恢复法力了,再让娘娘出现在魔界大众的眼前。 如此,既让天界晓得魔界已经知道自家始祖娘娘苏醒,娘娘你身后站着整个魔界,天界若再有人想对娘娘下手,免不得要多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对抗整个魔界,又保护了娘娘的人身安全,故此…… 娘娘你的身份,如今这些外人,还一无所知……佛界不知,梓君不知,霜微更不可能知道。” 我听罢,淡定地道了句:“唔,保密工作做的不错!” 月卿说下去:“你的身份霜微不知道,但你体内有太昊鼎,霜微肯定知道。想想当初,林英可是拿七绝刀伤的你,七绝刀戾气重,能影响到你体内的太昊鼎。” “连佛界都知道太昊鼎在我这,上清护住了我这个身怀太昊鼎的孽障,她能知道,不稀奇。” “也对,更何况她曾经还是上清龙祖身边的人。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琢磨了一下,道:“还有件事,想托付你,再查查。” 月卿仗义颔首:“娘娘尽管交代。” 我说:“以你的身份下地府查转世轮回的记录,应该不是难事,我现在不宜在太多人眼前露面,所以想请你下去,帮我查一个,故人。” “查一个故人?”月卿甚是好奇:“哪个故人?” 我沉下心,一字一句道:“五百年前大璃国文昌帝的沈贵妃。” 月卿愣了下,随即激动道:“你说的这位沈贵妃,莫不是上清龙祖当年的心尖尖,三番五次去冷宫欺负你的那位沈贵妃吧!叫什么,沈云什么……当年的镇国大将军府千金,你上辈子的死对头老情敌吧!” 我坦然认了:“嗯,就是她。” 月卿喔了声,贱嗖嗖的来了句:“你这是打算报仇了?嗯,也正常,我们魔族生来记仇。想当年隔了三万年的仇你都能把人家从海底捞出来,提着长枪报了,更何况你在大璃国那一世,距今才五百多年。”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是我想报仇,而是她想。” 月卿抿抿唇:“此话怎讲?” 我淡然道出心中怀疑:“霜微可能就是当年的沈贵妃。” 月卿哽了下:“啊?” 我心累道:“虽然她和沈贵妃样貌不同,但都喜用金银花熏身子。元神没苏醒之前,我对香味并不敏感,所以现在只是怀疑,还需要其他证据来证明,去地府翻记载轮回的册子,最直观。” “我明白了。”月卿点点头,肃色向我道:“明天我就去地府给你查出答案。” “好。” 与月卿聊了近一个小时,我才重新回到卧室,乖乖来到上清身边。 上清还没睡,正悠闲的调着一炉熏香液。 “今晚用的,是白檀加白玫瑰,调香的水,用的是清明露水,还是早晨四五点的! 白檀存了有三百年,白玫瑰取的是背阴的花朵,外层花瓣炼香,内层花瓣点缀,点睛之笔,是另放了三钱清明叶,清明时节的清明叶,清香宜人,淡雅脱俗,嗅之,可安心神。” 立在床头揽袖调香的青衣神仙背影一僵。 片刻后,转身看向我,目光复杂:“我记得,你很喜欢清明叶的香息。” 我欣然一笑,走近他,抬起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是啊,我是魔族嘛,清明叶提神醒脑,魔族用着比较舒适。” “那以后,本座多为娘子燃些。”他也抬袖搂住我,指尖温柔的为我撩开鬓角碎发,沉声询问:“方才,月卿都同你说些什么了?嗯?老实交代,不然,本座对你大刑伺候。” 我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昂头对上他深情的银眸,抿抿唇道:“没说什么啊!他能同我说什么小秘密……” 他闻言,无情的往我腰肢上挠了一把,激的我瞬间差些惊跳起来。 “哎呀你讨厌,痒!” 他冷着脸,大掌按在我腰上,腹黑的威胁:“没有小秘密又何必单独将你叫出去?夫人,你还想瞒本座多久,嗯?难道本座在你心目中,连这点信任度都没有么?” “你胡说些什么呢,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坏上清,你没良心!”我瘪嘴在他怀里委屈嘟囔。 他瞧着我这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眸光略热,低头就狠狠吻了我一下,揽着我的腰,把我往怀中用力收:“老婆,你不听话。” 我舔了舔被他吻酸的嘴唇,“你这是想严刑逼供!” 他的大手不怀好意的在我腰上用力揉了两把,灼热的视线盯得我心痒痒,醉眼迷离的把头埋进我的脖颈,张唇吐着滚烫的热息:“本座还想动用私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