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世界里的旅者第一百七十七章 宴会与愤怒
匆匆一年，王室农庄金黄一片，国王看着那满田金穗，如黄金串作珠帘，于艳阳高照下熠熠生辉，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瑞见他如此，亦是微笑！ 次日清晨，他便迫不及待的求见王上，欲要远行，却被告知“陛下近日多有公务，实难相见！” 一等半月，瑞便是再也坐不住了，打算留书一封，不告而别。却被随行护卫以利刃抵住了咽喉，带到了王座之下。 “我原本以为，你早该看清我的意思了，如今看来瑞先生当真只是一个一心专研，不通世事的好人！”国王的面容与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在此刻的瑞眼中，却没了半分慈祥。 “为什么，陛下不是答应过我的吗？” “如此宝贝，怎可外流！”国王平静的俯视着他，“你可知这些市面上从未见过的粮食，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财富。看看这富贵的模样，拨去外皮又是何等的温润，好似白玉，它会很值钱的！ 再看看这些，多好的造物，轻薄如此，却可抵风寒；甘甜美味，易储易存…这些都是能生财的。瑞先生你叫我如何舍得放你啊！” 阳光透过王座之上巨大的圆形琉璃窗扉，漫射成无数彩光照耀在国王的后背，巨大阴影将瑞笼罩，看着那双贪婪的眼睛，瑞如坠冰窟。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有些不可置信，“您不是王吗？这粮食可解百姓饥贫，这白棉是为冬日寒苦……您为何心中只有金银，没有子民啊？” “百姓？子民？哼，你是说那群贱民吧！”国王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们算什么子民？哈哈哈…哈哈…… 十一年前，那场寒冬他们死了多少，如今不也遍地都是？这等好物如何能给了他们？ 只要王室还在，贵族还在，这王国就还在，那群贱民就算死光了，本王也有办法要来新的贱民，不过工具而已。为何聪慧如你，却连这些都看不明白呢？” 闻言，瑞大脑一片轰鸣，仿若雷霆在脑海中炸响，连自己如何离去的都不知道了。 之后他便被监禁了，以往随行的护卫对于他的监视彻底摆上了明面。瑞拒绝继续研究和教授，也没有人理会他。 王宫之内，国王负手而立，“瑞先生，还是不愿意好好工作吧！” “是的，陛下！”大臣恭敬回话后，便有公爵忍不住说道，“真是个愚蠢的家伙，不亏男爵之后，需要我做点什么吗，陛下！” “不用做多余的事，待到他认清现实，就会明白那些可笑的理想，毫无意义！”国王看着百色琉璃窗，绚烂的光照耀着阴沉可怖的脸，好似扭曲的欲望。 “那么我能有幸邀请瑞先生，参加我的宴会吗，陛下？”人群中一位年轻俊美的公爵声音温润如玉，举止大方优雅。 “当然可以，但我希望你能够把控好力度，我不想回来的是一个疯子！”国王没有回头，他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只是微微一笑，让那光影晃动下的面庞，愈发的恐怖了。 “我会的，陛下！”年轻的公爵发出衷心的感谢，然后转身离去。 人群中极少部分贵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暗淡，有人不由得低声清叹，“唉！”在心中默念，“为何这等疯子，也能高居公爵之位啊！” 一周之后，瑞被带到了一场宴会，说是有诸多贵族到场，是一场定期举行的美食宴，主办的公爵特意强调了一定要带他到场。 会场以金红双色为主调，可谓富丽堂皇，贵族们衣着高贵，大多带着年轻的舞伴，可谓光鲜，但不知为何瑞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笑容，脊背发凉。 独自游走在会场之中，瑞有些饿了，刚想取些食物，却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不着痕迹压下了手臂，“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吃这里的东西。” 不待瑞看清对方的模样，老者已经远去，好似随意的插肩而过，汇入了人群。 刚开始瑞不懂对方的意思，不过也没有再碰场中的食物，而是静静地在角落中坐下，直到那个淡金色长发，面色苍白不似常人的主家，在一段让人昏昏欲睡的发言之后，瑞终于明白老者的意思。 “闲聊到此结束，下面开始我们宴会的主题，猜猜这一次我为在座的各位准备了怎样的美味！” 伴随着年轻公爵的话语落下，一个衣着白裙的少女，推着半人高的餐车，上面盖着一块红布，遮挡着其下半人多高的食物。 在所有人的欢呼中，瑞呆呆的看着那慢慢被揭开的红布，刹那间胃中如翻江倒海，他吐了一地。 强烈的恶心之后，是无尽的怒火涌入脑海，他不受控制的冲开那群欢呼的怪物，向着那道所谓的美食而去，“你们…在做什么！” 瑞怒吼着，强壮身体在人群中破开一条通路，却被一众身着重甲的骑士压在了地面。 瑞的眼神通红，嘴角被磕破，鲜血染红了他的牙齿，宛若疯魔般呐喊，“你们在做什么啊，混蛋！” “当然是在品鉴美食了，我想您的护卫应该转告过你，这次宴会的主题。”年轻的公爵微笑着在瑞的面前蹲下，笑容依旧是那般的得体和高贵，但在瑞的眼中却宛如恶魔在微笑。 “那是人…那是人啊！”瑞的声音在颤抖，他奋力的挣扎着，脖颈上的青筋暴起，目眦欲裂。 餐车之上，赫然一个身躯跪坐的美丽少女，她双手捧于胸前，无神的目光似乎在仰望着自己的神明，祈求着祂的庇护。 她就静静地跪坐着，身上已经没了半分生人的气息，苍白的肌肤隐隐透出青色的血管，如同遍布裂纹的陶瓷，随时都有可能破碎。 “人？”年轻的公爵忽然大笑，看着瑞的眼神仿若看见了一个笑话，“错了错了，是食物，是我这一生吃过最美味的食物，你应该知道在那种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吃到饱腹的感觉是多么美好吧，可惜我再也没有找回那种味道了，明明那时手艺很差来着。” “那是人！”瑞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大喊着，他听着伴随着青年一同笑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厅，心冷得可怕！ “你居然把贱民当做人，真是奇怪呢？我记得你好像也是贵族之后吧？”年轻的公爵一脸不可思议的说着，随后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故作恍然大悟的说着，“喔～差点忘了，你父亲是饿死的，想来在他的领地里，他一定是一个对那些贱民极好的贵族，真是愚蠢的家伙啊！ 如果他跟当时的我一样，选择了把这些贱民当做食物，就一定不会死了，你也不会漂泊海外，你那可怜的母亲也不会饿死，你们一家现在还是好好的……” 不待青年的话语落下，一只有力的手掌死死的抓住了他俯身向前的胸襟，一把将他整个人拽到了地上，嘴和鼻子一下子被磕出大量的鲜血，生生将他打晕了过去。 “不许侮辱我的父亲，他不是你们这群怪物有资格相提并论的！”瑞愤怒的大喊着。 再被带走的时候，瑞依旧在谩骂着，“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怪物，现在不是饥荒，现在也没有寒冬，你们却依旧在做着这样的事，你们不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