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城之歌第13章 坑蒙拐骗
在之后的十七年中，卓平凡并没有让卓越停下学习的脚步。 卓员外寻思着，卓越要在十七年后才去学道，那么在这十七年之中，怎么培养儿子还是自己说了算。 于是，在卓越五岁的时候，卓员外就将小卓越送去了昭阳书院。 卓老爷的儿子，总不能成天混迹于市井之中吧？ 卓越进了昭阳书院，书不好好读，武也不好好练。 整天就是恶搞和整蛊他人，老师和学生都深受其害，个个都苦不堪言。 到了卓越七岁之时，昭阳书院在其他学生家长以及大部分老师的“威逼利诱”之下，终于忍无可忍。 项发财亲自到卓府“求情”：“员外，学生看令公子读书之事，还是另请高明到府上私自教学的好。” 卓平凡又不是傻子，卓越在书院里干的好事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只得感到“抱歉”，吩咐账房支一百两银子，请项发财代为转告书院：“给书院添麻烦了。” 项发财紧紧攥着银子，摆出一副很是“清高”的表情，同时给出自己的看法： “卓少爷天性聪慧，活泼好动，若遇良师，将来必是前途无量。” 说罢，摇头叹气而走。 聪明的孩子未必就是读书习武的料。 千金易得，良师难寻。 卓平凡就只得无奈，向南而道：“先生误我也。” 但是因为卓越被灵虚山乌佐预定了，那道人本领，神通广大，卓平凡是绝不敢误了他的弟子的。 没得法子，卓平凡只得为儿子请来东州城有名望的先生，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调教卓越。 当然，先生们是来了一批又一批，卓府的大门口，总是车马如流。 琴棋书画，刀枪剑戟，星象占卜，圣人古典…… 先生们无外乎都擅长某一方面。 卓越稀里糊涂地学到了十二岁，在一大帮先生们的悉心教导下，他可当真是文不成武不就。 什么都是略懂皮毛。 这可把卓员外气得鼻孔直冒烟，打又怕打坏了卓越，只得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卓越结巴起来：“你、你、你……” 于是一怒之下遣散所有先生，让卓越干起催收租税、账款的行当。 无论将来卓越会不会得道成仙，就目前来说，还有五年的时间，少不了要吃许多米饭。 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不用念书的日子，卓越当然是非常开心的。 因为他直接开始放飞自我，从此成了个“社会人”。 除了不杀人放火之外，什么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拉帮结伙，尽干些欺男霸女的事情。 完完全全地成了东州城赫赫有名的“恶少爷”。 这虽然会给卓越带来一些负面影响，但是也有一些好处。 那就是但凡有收不回来的死账、烂账，只要卓少爷出马，事情立马得到解决。 只因为卓少爷人多钱多，出入的跟班随从，总是一大堆一大堆。 就这么到了十五岁，凭借卓少爷带来的“好运”，卓平凡的生意做得更大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三姨太、四姨太和八姨太，在这一年又分别给他生了个儿子。 这下子卓员外更加高兴了，完全放任卓越为所欲为。 反正再过两年，卓越就得去往南方。 自己身边又多了三个儿子，所以卓平凡只管明里暗里地派人看着卓越，只要在这两年时间里不出大乱子就阿弥陀佛了。 可是说来也怪，最近两年，卓越居然开始一改往日恶少爷的作风。 他居然开始认真读书，专心练武，立志成为一个有志青年。 他变了。 这反倒打了卓平凡一个措手不及。 卓府上下，也全都跟着吃惊：“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少爷该不会想不开要自杀吧？” “那倒不至于，不过是一下子多了三个弟弟跟他争家产罢了。” “咱们卓府家大业大，再来三个弟弟也足够他们锦衣玉食几辈子了。” “再说了，他可是大少爷。” 大少爷在卓府的地位，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人在猜测卓少爷改变的原因，但是却没有一个猜的中的。 这原因就是这两年卓越经常做梦，梦见一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劝他善良。 “小子，两年之后，你将有奇遇，往日恶习，还请加倍改之。” “你是将星临凡，天将降大任于你，拯救世界的任务就要交给你了。” 一开始卓越自然是不信的，他在梦里回怼：“你个老不死的哄三岁小孩呢？” “当今天下太平，要将星作甚？” “你要我改，我非但不改，我反要变本加厉，你能拿我怎样？” 老爷爷一听，哈哈大笑：“我当然不能拿你怎样，只不过你会头痛欲裂罢了。” 卓越嗤之以鼻：“我信你个鬼。” 老爷爷大笑，二指并拢，对着卓越额头就是一点，说道： “你但凡有一点作恶的想法，都会让你痛不欲生，不信你试试。” 卓越当然不信：“试试就试试。” 他立即就想到，要将眼前这个老爷爷剥光了吊起来狠狠打一顿。 哪知想法刚起，果然头痛欲裂。 卓越大叫一声，疼的一下子就从梦中醒来，惊得一身冷汗。 可头依然还在疼，额头处好像有一股气在来回奔腾。 这让他一下子又想到刚才梦里的老爷爷：“难道是真的？” 这当然是真的，他满月之时，被乌佐注入一股仙气，就是乌佐用来禁止卓越行为的。 梦里的老爷爷，自然也是乌佐。 卓越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一旦有做坏事的想法和打算，他就会头疼的要命。 相反，如果专心读书习武，那就相安无事。 卓越当然也怕疼，因此他才不得不开始改变。 只是他前十几年都是游手好闲之徒，文的武的都基础太过薄弱。 仅仅两年时间，想要有太大成就，显然是不可能的。 就这么到了十七岁的生日，梦里的老爷爷再次出现，并告诉他：“小子，你该去闯荡江湖了，告诉我，闯荡江湖重要的是什么？” 卓越答道：“义字当先，诚信为本。” 老爷爷摇头：“非也，告诉你，你记住了，是坑蒙拐骗！” “放心吧，两年之期也满，你又可以为所欲为，为非作歹了，再也不会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