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城之歌第1章 傻小子
卓越出生于东州城。 今天他刚好十七岁，可是他却要离开了。 原因是他的老爹卓平凡“卓员外”，希望他人如其名，将来成为一个卓越的人。 大丈夫志在四方，卓越的人，自然不能窝在家里。 所以，卓越背上了那口不知名的古纹剑，心不甘情不愿地踏上了他认为是在“流浪”的路。 卓员外虽然“狠心”将宝贝儿子“赶”出家门，可是银两和骏马都配备的十分充足。 一人一剑一马，这倒也和卓越想象中的闯荡江湖差距不大。 卓越择南而行，平常就听老爹常夸南方的各种好处。 南方的气候四季如春，南方的山水美如画卷，南方的美食和美酒，简直是人间少有。 更重要的是，南方的姑娘温柔似水。 卓越一扫临别时的颓势，脸上发出对未知探索的兴奋之光。 “江湖，本少爷来了！” 卓越大喊一声，扬起了手里的鞭子。 “驾！” 伴随着骏马的一声长啸，卓越正式离开了东州城。 卓平凡望着卓越远去的背影，抬头看着南方的天空，喃喃说道： “乌佐老师，我已履行十七年之约，你可千万不要诈言诓我。” 南方的上空，几朵白云飘聚，形成了一个和蔼老爷爷笑容。 而云朵下面，是一座山，山里有一个洞府，洞府里面香氲缭绕。 此刻里面正闭目盘膝，坐着一位道人。 道人的双手放在膝上，十指不停地掐算着什么。 忽然，他双耳闪动，双目一睁，只见一张石桌就朝他砸了过来。 道人微微一笑，他二指并拢，接着向前一指。 “嗞”地一声响，那石桌应声粉碎。 “哗啦～” 又是一声响，粉碎的石桌刚一落地，即时就化作一滩清水。 道人轻轻叹了口气：“你总是消遣为师，成何体统？快出来吧。” “来啦，来啦！” 一个铃儿般的调皮声音就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就出现在道人的跟前。 这少女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睛下方有一张自然而纯真的笑脸，笑起的脸上有一对大大的酒窝。 少女对着道人嘻嘻一笑：“师父，我回来啦。” “嗯。” 道人捋着飘逸的胡子，点头道：“我当然知道是你回来了。” “除了你之外，谁还敢偷袭为师？” 少女就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师父，这山上除了你，就只有我了。” “跟谁敢不敢有什么关系？” 道人嘴角一抽：“谁说只有你我了？清风、明月、花草树木……” “行了，师父。” 少女直接打断道人的话，开门见山问道：“您老人家叫徒儿回来什么事？” 道人呼出一口浊气：“甲子之期到了，为师与那‘炎皇’商非的水火论道大会，就要到来。” “你上山十载，虽已尽得为师真传，可奈何你是女子之身，不能代表灵虚山出战。” “所以，为师打算将满洞珍宝尽数予你，让你下山去找到一个叫卓越的人，一路护他周全，将他带回灵虚山来。” 少女立即转动着她的大眼睛好奇起来：“师父，这卓越是什么人？” 道人微笑道：“算起来，他是你师兄。” “师兄？” 少女更加惊愕：“师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本门派就你跟我两个人，我这是从哪里多了个师兄出来？” 道人目光深邃起来，看向洞外：“他是为师十七年前的口盟弟子。” “为的便是让他代表本派，参加今年的水火论道大会。” “哦。” 少女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解：“可是既然他是师兄，那他应该比我还强才对，怎么反要我去保护他？” “这个……” 道人眼珠子转了起来：“卓越只是为师的挂名弟子。” “为师什么都没教过他，他根本就什么也不会。” “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是他的师父。” “所以才要你去保护他，帮助他，明白了吧？” “再说了，谁规定师兄就一定要比师妹强了？” 少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但是她看着道人将信将疑：“你说的可是真的？” 道人对天发誓：“出家人不打诳语。” “好吧。” 少女叹了口气：“姑且信你吧。” 她很是无奈地对道人摊开手：“你所谓的全洞之宝，总共也就两样东西，拿来吧。” 道人呵呵一笑，左手迎空一晃，只见两样宝物就在他的手中了。 一个红葫芦和一把杏黄伞。 少女也不客气，一把就抢了过来，往袖里一揣，葫芦和雨伞便就不见了踪影。 道人似乎不放心，他追问一句：“记住我刚才说的了吗？” “我记住了。” 少女白了一眼：“去帮助和保护那个叫卓越的人。” 道人似乎这才放心下来。 “我走了师父。” 少女背负着双手，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留恋，一蹦一跳，几下就在洞门之外了，然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老人家要搬家的时候，记得想法通知我啊。” 道人目送少女离开，道他对着地上的一滩清水又是二指一指。 只见那滩水开始慢慢聚拢，接着那张石桌又重新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道人身前。 道人随即笑了起来：“卓越，我希望你真是个卓越的人。” 只可惜目前的卓越并不是一个卓越的人。 卓越骑着他的快马，一口气跑了二百里路，骏马随即累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卓越没法，只得骂了一声：“这遭瘟的。” 但是骂归骂，卓越却是没了主意。 幸好有过往的商旅给他一些建议：“前面不远就是凤临县了，天色也还尚早，不必急着赶路。” “这马只是累乏了，你去寻些水来，让它吃些便就无事了。” 卓越一听，颇觉有理，背了剑，提了包裹，拿了竹筒，就去寻水。 走了百步之地，看看四周，并无一处有水。 蓦然回头，惊奇地发现他的骏马，此刻正被给他建议的那个人骑着走。 “喂！那是我的马！” 那可是自己的坐骑，卓越当然要追过去。 “傻小子！” 那人大笑起来：“什么你的马？现在是我的了。” “驾。” 骏马狂奔起来，卓越也疯狂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