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但你耳垂红了(1/1)

作者:冬瓜糖August

春天永不落幕第37章 但你耳垂红了

周日,肖柯穿着围裙,在厨房里打蛋。 昨天约好余凯兴和江定晨今天要到家里给他过生日。 十点一到,余凯兴就打来了语音电话:“柯柯宝贝,我们到门口了,快点出门接我们!” 肖柯放下打蛋器,“稍等。” 一打开门,余凯兴和江定晨拎着大包小包。 “快接,累死我了!”余凯兴把手上拎着的两大袋东西丢给了肖柯,是两大袋水果。 肖柯接过:“不是让你们别带东西吗?家里什么都有啊。” 余凯兴轻车熟路地蹲下去换鞋:“你以为你面多大?又不是给你买的?” 江定晨微笑:“对,又不是给你买的,给奶奶买的。” 肖柯低头看着两大喜庆的红色塑料袋:“两大袋苹果,呵呵,你们俩真是有心了。” “那可不,可不能让奶奶白疼我们。”每年春节后,余凯兴和江定晨都不敢来肖柯家玩,因为一来,肖柯奶奶就会给他们塞几百的大红包,他们哪里敢接啊。 说完,余凯兴直奔客厅,超大声:“奶奶,我又来看您啦!” 闻声,奶奶从电视里的小品脱离视线,投去慈祥的目光:“呀,小鱼来了,小晨呢?” “后面后面。” 奶奶:“你们寒假都没来玩啊。” 余凯兴不好意思笑笑:“家里亲戚太多了,被爸妈拽着都走不开,这不,今天来了。” 江定晨接着也进入客厅,和余凯兴对比之下,就显得斯文稳重多了,在长辈面前露出腼腆的笑:“奶奶好。” “嗯,好。” “你们俩最近学习怎么样?”奶奶问。 余凯兴搓搓手:“哎呀,奶奶,哪有这样子的。” 奶奶笑。 江定晨:“奶奶,我可是我进步了。” - 肖柯重新回到厨房里,弄完蛋糕胚,从冰箱里拿出做蛋糕要用的水果,今天他要亲手做8寸的双层水果蛋糕,他把青提一个一个摘下来,仔细水冲洗着。 余凯兴举着相机跑来进来:“今天是柯柯宝贝16岁生日,我们来他家给他过生日!” “他家本来就是开甜品店,也不知道他瞎折腾什么,店里现成的蛋糕的不拿,非得自己折腾!” 江定晨抱着肖柯的小土狗墩墩也进了厨房:“你懂什么?人家这叫做陶冶情操。” 肖柯边洗葡萄边笑:“嗯,很多东西在于享受做的过程,又不是最后的结果,你确实不懂。” “好好好,你们都优雅呗,就我粗鄙,”说着,余凯兴把相机怼到卡其色憨狗墩墩的脸上:“墩墩,你说,是他们俩帅,还是我帅?” “如果是我比较帅,你就汪一声。” “快点,汪汪汪,叫呀。” 江定晨无语:“……” 肖柯无语:“……” “你这条不听话的狗。” 余凯兴见憨狗墩墩不理他,拍了一下它的狗头教训,才心里作罢停止了录制视频,开始翻看相机以前拍摄的素材,好久没整理内存卡里的素材,空间也快满了,他喜欢摄影,也有剪辑视频的爱好,会定期整理素材,剪成vlog发到网上,也收获了一波粉丝。 翻看最近拍的素材,余凯兴露出笑容,把相机屏幕倾向江定晨面前:“看看。” 江定晨眉头一挑,竖起大拇指。 余凯兴:“这4秒的视频赚了50块。” 江定晨:“?” 余凯兴奸笑地解释:“我把这段视频发给柯柯了,然后赚了50块。” 江定晨啧一声,摇头:“奸商。” 余凯兴:“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真正验证了,我们家柯柯宝贝就是喜欢黎珂同学。” 江定晨抱着狗点头,姨母笑,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肖柯把洗好的水果放到一边,回头很无语地看着他的两个兄弟,“我耳洞还没聋。” 余凯兴凑近肖柯,直勾勾盯着肖柯看。 肖柯被神经病盯着心里有些发毛,“怎么了?” “哥们,你知道不?你耳垂红了。” 操。 肖柯心里骂了句,被余凯兴点明,肖柯觉得耳垂烫得更甚,外表依旧风平浪静,他抿了下唇,生理反应他没办法。 余凯兴像个讨糖果的小孩,眯眯眼,挨在一侧,“嘿嘿,终于承认你就是对黎珂同学有意思了吧?” 肖柯用旁边干净的毛巾擦手,“喜欢一个优秀的人又不是一件坏事,我确实承认。” “哇喔!哇喔!”余凯兴一声尖叫。 江定晨摸着墩墩的狗头,笑得一脸淡定。 余凯兴真后悔把相机的拍摄模式给关了,如果录到刚刚的话,是不是又能赚一笔? “你接下来,不会搞暗恋那一套吧?”余凯兴问。 肖柯安静地看着余凯兴,推开挡道的他,走向冰箱,“不关你的事。” 余凯兴浮夸地点头,手抚刚刚被肖柯推开的部位,一副被深深伤害到的样子,“行行行行,是我多管闲事了,是我八卦了。” 肖柯低头拿冰箱里的芒果,“你总算有自知之明了,才知道自己很八卦?” 两刀。 余凯兴真受伤了,往脖子上挂自己的相机,从江定晨手中抱过小土狗墩墩求安慰,“墩墩,我们不和你哥哥玩了,你要失宠了。” - 肖柯今天差不多一直待在厨房里,生日蛋糕在两点完成,两点半出门买菜,拎着大包小包采购的菜到家时,一进门,就听见家里哈哈的笑声,他姐肖恬也回来了。 周日,高三上半天的课,肖恬是非住校生,周一到周六都上晚自习,但周日晚上不上。 肖恬、余凯兴、江定晨还有奶奶四个人围在餐桌上打起了斗地主。 “对a!”余凯兴说话,“我还有两张牌啊!两张牌啊!” “王炸。”奶奶霸气出牌,“有人要吗?我还有一张牌啊。” 余凯兴:“奶奶,你这话,王炸谁要得起。” “奶奶这局是地主。”肖恬提醒。 江定晨拿着手里的七八张牌,摇头:“又要输了。” 肖柯进门,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又回厨房了,肖恬洗牌,看了一眼肖柯,声音低低地问: “我弟是不是谈了?” “啊?”余凯把手里两张牌丢到牌堆里,“恬姐,你想太多了吧,你弟什么德性你不知道?” “和你说话吧,虽然不带脏,但就是很呛人,一针见血,让人咬紧后槽牙。” 江定晨拢起牌准备洗,“恬姐,你怎么会觉得他谈了,压根不可能。” 肖恬:“昨晚和他坐地铁回家的时候,不知道他笑什么,知道吧?笑得痴痴的,我扯下他耳机,问他,他歪头,一脸无语看着我,说我打扰他听听力。” 余凯兴:“噢,想起来了,昨天我们班要听那个听力很搞笑,但是生词又挺多的。” “一个听力能这么好笑,晚上吃饭都在笑?是吧奶奶,昨晚肖柯是不是一直在笑?” 奶奶:“笑是好事嘛,你们这个年纪笑起来多好看。” 余凯兴一本正经:“听力其实是一个寓言故事,在讲一条狗迷失自己的心,但在朋友的帮助下,最终又慢慢走回正轨,主要是狗真的很狗,丢了心,还总是对朋友说谎,后面被朋友拯救回来,也算是迷途知返,但狗始终是狗啊,它和墩墩那种憨厚老实的狗不一样,这只狗精明又故作高深,只会给帮助它的朋友两肋插刀,伤人又伤己,最后自己打脸摔了跟头,给朋友道歉赔不是,笑点确实能续航挺久的。” 肖柯出来拿东西,听完了余凯兴的扯淡,平静地笑:“花,今晚蜡烛点完,给你吹。” 余凯兴循声回头看肖柯:“什么?” 江定晨发牌发到余凯兴,顺势凑近他,悄摸地给他解读:“说你这么能吹,点蜡烛,让你吹个够。” “操。”余凯兴低骂了声。 奶奶笑着看看肖柯,又看余凯兴他们,“小余,你语言组织能力不错,能把这篇听力内容说的这么风趣幽默。” 肖恬不明就里:“好笑吗?” - 黎珂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脸上还盖着汪曾祺的一本散文,两只脚晾在沙发一头,两只手歪歪扭扭地垂在沙发边上,身体很放松,随着清浅的呼吸声,胸口平缓地一起一伏,她睡的很香。 而靠窗的八仙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老黎提着手中的毛笔,毛笔蘸墨,毛笔头触在宣纸上,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目光专注,控笔稳健,一撇一捺,一点一横,运笔时缓时快,时轻时重。 水墨在米白色的宣纸上流水般晕染开,墨韵章法转瞬跃然纸上,力透纸背,一气呵成的字蜿蜒飞扬,又不失儒雅风骨。 横折勾,最后一笔画完成,老黎收笔,站起身,心情愉悦地看着这篇大作《滕王阁序》,内心的满足点点泛开。 他把毛笔抵在白瓷墨碟上,偏头看黎珂,才发现黎珂那早已经没有书本翻页的声音,书盖在脸上已经酣睡如泥。 他静静地看着她,眨了眨眼,舒心地笑起来,用镇尺稳住桌上的宣纸,起身去厨房洗手。 室内静谧,窗外时不时响起几声鸟鸣,微风掠入室内,拂动一旁卷起的窗帘,午后的阳光被树梢分割,破碎地映入室内。 整个午后时光,整个世界都沉静下来。 老黎去黎珂房间,拿出毯子,盖在黎珂身上。 黎珂“嗯”了一声,手往脸上一搁,脸上的书啪嗒落地,下两秒就睁开惺忪的睡眼。 “爸?诶,我睡着了啊。”黎珂坐起身,挠着自己的脖颈,语气还是迷迷糊糊的。 “回房间睡吧,这个天还是容易着凉。”老黎捡起掉在地板上的书。 黎珂抱着毯子,天旋地转,脑子像是装着一罐浆糊,她摇摇头,望向窗外,淡金色的霞光辉映。 “啊,怎么傍晚了啊,”黎珂带着点迷糊的哭腔:“我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明天要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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