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求我别修无情道了第70章 尔音
苏聂岚咀嚼兔肉的动作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看向谢非墨。 所以这人是一开始就认出来了她? 早知道这样这几天她还装什么兔子? 苏聂岚气得想要咬人,还没咬上谢非墨的虎口,就被塞了一颗苦涩的丹药。 清苦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被化形丹压制的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动,苏聂岚诧异地抬头看向谢非墨。 青年眉眼间带上浅淡的笑意,似乎很是愉悦。 苏聂岚利落地咬在了谢非墨的手腕上。 下一刻,白光闪过。 容貌清绝的少女半跪着出现在桌上,她似乎是有些茫然,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牙齿还抵在谢非墨的手腕上。 怎么一下子变成人了? 苏聂岚被吓了一跳,没有料到化形丹解药药效那么好。 条件反射地想要站起来,却不料自己还在桌子上,站起来后一脚踩空差点没摔下去。 然而比苏聂岚反应更快的是谢非墨,他一手揽过苏聂岚的腰,将她身形稳住。 然后苏聂岚听到了一道清朗的笑声,似山间清泉流淌,悦耳动听。 她推开了谢非墨,果不其然看到青年正眉眼皆展,笑得开怀。 苏聂岚:…… [小姐,你是第一个让少爷笑得如此开怀的女人,老奴真的很欣慰啊!] [楼上都演起来了吗?] 谢非墨收敛了笑意,看着眼前明显气得不清的少女:“一般情况下,我带回来兔子都是要炖汤的。” “但是我第一次遇到一只兔子是一前一后走路的,所以我猜这压根不是只真兔子。” 是有人不熟练地在冒充兔子,而当时的拍卖场刚好缺了一个苏聂岚。 苏聂岚认真回忆了一下,记起来好像确实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只兔子,下意识地跟人一样一前一后的走路。 苏聂岚决定先跳过这话题,她想起他之前给罗碾月了噬日弓:“你怎么知道罗碾月刚好需要那柄弓箭。” 谢非墨想了想:“罗碾月在废修为前就主修弓箭,他的噬日弓在整个修真界算是比较出名的,我以前与他打过架,认得那把弓箭,却不知为何出现了邵阳公主手上。” “因为之前他差点死在邵阳手上,所以我猜这是被邵阳抢走的,而且……”谢非墨眯起了眼睛。 苏聂岚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偷偷到拍卖会的后台去找你的时候,看到了那把弓箭。” 苏聂岚心虚:“你还去后台找我啊?” 她突然想到了那位老人家:“你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有啊。”谢非墨回忆道:“人身蛇尾,猫耳兽女,长着梅花鹿角的少女……” 苏聂岚:“……停,你有见过一个年纪有点大的老人家吗?” 谢非墨皱起眉:“没见过,那个拍卖会后面的气息非常的混沌,我们进入的很有可能不是同一个空间。” “她说她叫尔音。”苏聂岚喃喃道。 谢非墨猛然抬起头:“你说……她叫尔音?你确定她叫这个名字?” 苏聂岚点点头。 “你可知世有谛听?” 谛听,善听人心,可知天下所有的事情。 “尔音前辈身上有着谛听的传承,她能够在某些特殊的时刻听到人心中的实话,因此在百年前被修真界奉为刑天道最公正无私的审判者。” “可是审判者背叛了人界,她被世人发现与妖族有联系,然后审判者被世人审判。” “他们定下她的罪行,将数条罪行陈述在通天柱下,天道不予回应,他们便用九枚诛仙钉封住了她的耳朵和眼睛,让谛听血脉再也无法发挥作用。” 苏聂岚听到这里,倏然勾起嘴角:“封了她的眼睛和耳朵,可是为了不让她听到什么东西?” 谢非墨淡然:“谁也不知道,当初的那些人究竟是怎样想的。” “我之所以会惊讶,因为我知道就连学宫的记载里,尔音也已经死在了通天柱下。” “她因何而死?” “刑天道的道主亲自动手,将她的一身灵力尽数震碎,最终血尽而亡。” 苏聂岚回忆起那双黑暗中尤为漂亮的眼睛,她有种感觉,她看到的必定是真正的尔音。 有着谛听血脉的尔音。 所以她能听见同命铃的“铃声”。 只是——“我们这辈的人死的死,疯的疯,老的老,早已没有了从前的模样。”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们这辈人”,指的是尔音,古铃儿,入凡道士,还有谁? 还有,入凡道士,是将她带大的那个老道士吗? 苏聂岚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她心知,眼前她所看的一切,就如同雾里看花,只得表面。 如果她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想要知道自己的母亲因何而死,想要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她必须要走得更远更久。 苏聂岚终于回去了,找人快找疯了的阿淼终于冷静下来了:“苏姑娘,你怎么去找少宗主还能把自己找丢啊?” 罗碾尘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啊,真丢人了啊。” [我怎么觉得这话一语双关?毒舌酷哥名不虚传。] 她看向眼前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很奇怪,明明这两兄弟长得一样,但她总能找到其中比较欠揍的那张脸,认出来罗碾尘的身份。 不过……罗碾月的眼圈好像有点黑。 阿淼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说道:“那是咱少宗主揍的,最近少宗主脾气见长,我们小心避让着些。” 耳力都不差的两兄弟:…… 罗碾尘脸黑了点,他冷笑道:“我最近总感觉身上有些沉重。” 阿淼关心道:“少宗主可是感染了风寒?” “谁知道呢?”罗碾尘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咬牙切齿地说道:“可能是身上多了些不该出现的黑锅吧。” 罗碾月不敢说话,只专注地擦拭着手上的噬日弓。 苏聂岚并不想成为这两兄弟“内讧”时无辜遭殃的路人,于是见势不妙就溜了。 一溜回自己的房间,还没张嘴叫“鹤叔”,就对上了一位熟悉的银发青年。 “师尊?”苏聂岚被吓了一跳。 她后知后觉发现不是师尊亲自来,只是一块水雾上呈现出了师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