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心虚,会暴露第296章 “警察是无所不能的”
杜象初离开房间的时候是什么样,回来的时候就是什么样儿。 提着鞋,蹑手蹑脚的抽出夹在门缝里的书,将手指垫在门锁的地方尽量放低动静。 随着“咔嗒”一声儿,他就着关门的动作在原地静止了将近半分钟,见屋里没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扭过头。 “啊!” 身后娄旭靠在衣柜旁,两手抱胸,眼睛死死盯着他,一点儿动静也没发出来。 也不怪他忽然扭头看见这一幕,跟鬼片儿没差,心里刚刚落下的石头瞬间就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吓得忍不住叫出声儿,手里的鞋子跟着也飞了出去,两秒过后统统砸在自己脑袋上。 “啊…”杜象初两手抱头,靠着门板,尽量不去看娄旭的脸色,跟块儿炭似的。 完了完了完了,杜象初的脑袋里,现在除了这两个字循环播放以外,根本想不出别的。 真下是真玩儿完了,他想。 他完全不知道娄旭是什么时候醒的,更不知道从这间房间的窗户望出去,究竟能不能看见那条小巷,他也没试验过。 主要还是没注意音量,街上这么静,也不知道声音会不会传上来。 要是真被阿旭听见了怎么办?他肯定会不理他的…可是又在同一个学校,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儿哪儿都能碰着… 阿旭给他带的牛肉干他也才吃了一包,那个味道是真的很好啊呜呜呜… 杜象初越想越伤心,还不等娄旭说什么,自己倒是先哭上了,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不是?”娄旭赶紧又去拿纸,“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你…你哭什么?” 他撇开杜象初抱在怀里的鞋,将人从膝盖里挖出来,哎呦哭的那叫一个惨,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娄旭龇起牙,一边嫌弃一边笨拙地给人擦鼻涕,就酒店房间那丁点儿大的垃圾桶,都快装满了也没见他停,跟海绵似的,挤一挤还能往下流两滴。 娄旭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纸巾盒,没办法,只能把袖子递过去给他擦,反正是校服。 杜象初倒也不客气,直到快把他小半截儿衣袖都哭湿了了,这才抽抽嗒嗒的停下来。 “你这…突然间哭什么?吓我一跳!” 杜象初抬起头来看他,顶着双红肿的大眼睛,打量了他好一会儿。 阿旭问他为什么哭+阿旭不会撒谎=阿旭貌似还什么都不知道? 杜象初忽然站起身,“我没哭!” 娄旭猛地往后一仰,差点儿被他撞着鼻子,气得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踢了脚垃圾桶。 这么多纸,明天酒店的清洁人员过来,还当他俩干什么了呢! “嗷,你没哭,合着这些纸都是自己从纸巾盒里跑出来,又把自己揉成一团跑进垃圾桶里的呗?拍科幻片呢?” 杜象初靠着门板,小心翼翼地抬起眼,“那我哭了?” “什么叫那你哭了?你就是哭了!” 娄旭无语地拍了把脑门儿,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对话? 紧接着直接将杜象初拉到床边坐下,强行将话题掰回来。 “这么晚,去哪儿了你?手机也不带!你知道我打你多少个电话吗?” 杜象初摇头。 娄旭气得戳了两下他的脑门儿,咬牙切齿的,“你是该不知道!” 见他一双眼睛还红着,娄旭也不敢把话给说重了,生怕他又哭。 两年不见,他合理怀疑杜象初是去参加了什么非法实验,什么细胞重组之类的,全给换成水了! 不然没道理啊?就这几天,都快把他前十年该掉的眼泪全给掉完了。 “说话。”他往他光着的脚背上踩了一脚,“刚刚在街对面,跟谁说话呢?” 杜象初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蓦地抬起头,“你…你…你都听见了?” “我能听见还用的着问你吗?”他瞪他一眼。 “就听见点儿什么…别来找你,离你远点儿,别接近你,恶心的要死之类的,外面风这么大,断断续续的,我哪里能听见?” “哦。”杜象初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 娄旭踹了他一脚,“笑屁啊?说话!回答我的问题,刚出去见谁了?” 杜象初回过神儿,“就是…就是…就是那群人嘛,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反正就是…叫我下去…啊!” 娄旭这一巴掌打的不轻,杜象初顿时泪眼婆娑地捂住头,“疼!” “疼就对了!不疼你压根儿记不住!我不就在这儿吗?你叫醒我不就得了?我下去把他们揍一顿,让他们不敢再骚扰你!” 杜象初揉着脑袋,忽然笑了笑,“放心,他们以后不会来了。” 娄旭睨他一眼,“怎么说?” 杜象初只笑,“我跟他们说,再来骚扰我,我就报警。” “就这?” “是啊,我查过了,敲诈勒索两千元以上就可以立案调查,这不是你说的吗?”杜象初笑得眯起眼。 “警察是无所不能的,所以我就试了试,没想到还真把他们给震慑住了。” “我跟他们说,以后不许再来找我,也不准骚扰你,要不然我就报警,他们吓得当场就跑了,真的!” 娄旭揉了把他的脑袋,“这还差不多,以后就得这样!咱不惯着他们!” “嗯!” 他说罢重新翻上床,狠狠打了个哈欠。 刚刚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见人不在,门也是开的,吓他个半死! 现在蓦地一放松,浓郁的困意顿时铺天盖地地袭来。 “睡觉睡觉,这都几点了,咱们明早还得赶早自习呢,困死了都。” “那个…”杜象初揪着衣摆犹豫道,“我想洗个澡,阿旭,你有没有带多的衣服啊?” 娄旭又一个骨碌坐起身,“这么晚你洗什么澡啊?” 杜象初不肯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衣襟。 刚刚把那个男人绞在怀里的时候,总觉得臭臭的,虽然身上貌似并没有什么味道,但他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见他又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娄旭是真怕了,当即妥协。 “行行行!你洗!衣服在包里,干净的,就是东西有点儿多,你自己翻翻。” 杜象初顿时喜笑颜开,抱着衣服在浴室里折腾了好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娄旭早就呼呼大睡了,迷迷糊糊间只觉被窝里多了只巨大的虫子正在慢慢蠕动。 娄旭推了把杜象初毛茸茸的脑袋,“睡你自己床上去。” “我不,那边靠窗,太黑了。” “那我跟你换。” “不行!就这么睡,跟小时候一样的。” 娄旭妥协般往旁边挪了挪,“多大人了,就这么点儿床,都快挤不下了。” “挤得下挤得下。”杜象初往里靠了靠,“快睡吧,我定了闹钟的,明早叫你。” 翌日一早,娄旭从起床开始就黑着张脸,便连赶早班车的时候都还在数落杜象初。 “都说了一人一张床,刚刚好,非要挤一块儿,现在好了吧,早上起来的时候俩人都在地上,歪七扭八的躺了一夜,腰酸背痛的。” 杜象初被他训得跟个鹌鹑似的,低着头,瘪了瘪嘴,强忍着肩颈的酸痛嘴硬道。 “那…那是你身体不好,年纪轻轻的,哪儿有这么容易…嘶!” 娄旭猝不及防按了两下他的背,杜象初顿时酸的缩成一团,看的他直乐。 “还说不疼,再嘴硬我还给你按!” “不疼…嘶!” “再说?还说不说了?” 杜象初不太服气地嘀咕,强忍不适,“就是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