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可以亲你了吧第101章 大师请签名
李子凌飞快地瞥了一眼门锁,沈嘉树随着她的目光也瞥了一眼,不由自主地笑了。 电光石火之间,两个人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正如表妹所说:这房子里除了小喜,还头一回出现男的呢。 沈嘉树神色如常,还一本正经地与她探讨问题:“你们家从来没有人留宿过吧?我看客卧的被褥都是新的,没开封。” 还是有人留宿过的,就是表妹,可是她嫌铺床麻烦,盖个毯子就在沙发上对付了。 李子凌懒得解释,给了沈嘉树一个白眼就回去继续洗漱了。 “不胜荣幸!”沈嘉树冲她的背影追了一句,听上去欢欣鼓舞的。 沈嘉树洗漱淋浴,伤手外面虽然裹了一层保鲜膜,包扎的胶布还是松动了,敷料和绷带有些易位,堆向了掌心。 暮色降临,客厅已经陷入一片昏暗。 沈嘉树站好一会儿,扫视四周,不能确定有没有医药箱,即便有,也不能确定它的位置。 李子凌卧室门上透出微光,台灯亮着,没什么动静。 沈嘉树叹了一口气,转身打算回客卧去。 主卧的门被推开了,李子凌走了出来。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沈嘉树的睡衣撞进她的目光里,同一品牌,同一款式。 不同的只是,她穿的是黑色的,而他,穿的是灰色的。 沈嘉树笑了,十分得意。 他以往与李子凌视频的时候,见过李子凌穿睡衣,黑色棉质的,和白色真丝的,都是这种单调的衬衫式的。 他押中了。 李子凌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他的伤手,把手里提的东西递给他,扭身回去了。 沈嘉树低头看去,才发现那是一个家用医药箱。 他心上一暖,赶过去对着重新关上的门,轻声道:“子凌!我需要你帮忙。” 李子凌赤着脚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涂着护手霜,那是一种疏离的木质香,夹杂着冷冽的雪松味道。 她纤细修长,人在衣中晃的单薄感觉,全然没有往日公共场合现身时摄人的气场。 逆着光,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呀!” 沈嘉树啧了一声,闪身进了她的卧室。 李子凌按了按墙上的开关,顶灯、落地灯、台灯渐次亮了,空旷昏暗的大平层被柔和的灯光充满,弥漫了一层罕有的温馨暖意。 其实更多的暖意来自沈嘉树,他周身氤氲着热气,散发着须后水淡淡的柑橘香。 他走过来蹲下,把李子凌的拖鞋放到她脚边。 李子凌有些窘迫,连忙把赤脚踏进拖鞋里。 沈嘉树看到了她脚腕上的青紫,起身看到她脖子上贴的防水胶布,锁骨和右手腕上的勒痕也依稀可见。 李子凌左手的手腕是看不到的,连左手都缩在袖口里,不知是以往的习惯,还是对人刻意的回避。 沈嘉树在她身边坐下,把自己的那只伤手伸到她的面前。 这下,咱们俩配上一对了。他想,想想也就罢了,伤痕毕竟不是朱砂痣,他怎么敢轻易捅破。 李子凌垂眸,轻轻地帮他打开包扎的绷带,看到敷料上红红黄黄的痕迹,睫毛颤了颤。 “不用换药,里面没有湿,你帮我弄紧一些就行。”沈嘉树轻声说。 李子凌试探着去揭敷料,发现它粘在掌指关节上,她停了下来,手有些发抖。 “真的没事,现在是无菌创口,不用频繁换药。不然我自己来。”沈嘉树说着,拿起一卷纱布,他有些后悔让李子凌帮忙了。 李子凌抓回那卷纱布,比量着给沈嘉树包扎,神情专注,像在赌气似的。 她的脸颊还有一些肿胀和青紫,连脖子都有一些病态的潮红。 沈嘉树看着又担心又心疼,又不敢去触碰,想到她一直低烧,还是问道:“还发烧吗?你用不用再吃点儿药?” 李子凌摇了摇头,没出声。 这位全端全栈,无所不能的超级开发工程师,包扎伤口的技术十分勉强。像是给手舞足蹈的婴儿换衣服,折腾出一身汗来。 况且,她实在是怕弄疼沈嘉树。 在她自己受伤的时候都能够注意并且忧心沈嘉树的伤痛,沈嘉树回想起来时,颇为动容。 但是他的欣慰和感动都大不过歉疚,他应该保护好李子凌的。 这份使命从何而来,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世,他恐怕是放不下了。 他把李子凌创造的鼓鼓囊囊的作品竖在她的面前,又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递给她:“喏,大师,请您签个名呗。” “幼稚!”李子凌被他气笑了,扔给他两个字,起身回卧室了。 沈嘉树继续幼稚着。 他每关掉一盏灯,都冲着卧室轻唤一声: “晚安!大师。” “晚安!子凌。” “晚安!宝贝。” 所有的灯都关闭了,李子凌的卧室也不再透出灯光,沈嘉树把自己摊在了客卧的床上。 这惊心动魄的一天,身体是疲惫的,但神经很难放松下来。 而且,作为一个健康的成年男人,心爱的姑娘就睡在你的隔壁,如果内心能做到波澜不惊,那完全可以直接出家了。 不过,此时沈嘉树的心里更多的还是担心。 李子凌的身体上的伤并不算严重,心理上的问题会不会复发,就不好预测了。 辗转反侧了一会儿,沈嘉树还是起了身,抱起被子,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这款侘寂风的白色布艺沙发很宽大,低背设计坐着并不舒服,躺着倒不错。最让沈嘉树满意的,是它的位置。 这里与李子凌的卧室一墙之隔,是与她最为接近的所在。 一度作空中飞人的沈嘉树不择席,满意地合上了眼睛。 他睡得并不踏实,白天的经历幻化成一部好莱坞动作片,情节紧张刺激。 在站台上接到电话后,沈嘉树不断的低声致歉,逆着人流往外赶,躲不过的重重人墙,走不完的漫长通道 空空荡荡的地下车库,没有李子凌的踪影,空气中麻醉制剂的味道若有似无 歹徒拔刀抵在李子凌的脖子上,锐利的刀锋下鲜血不断涌出,他听到了李子凌的呼救,也听到了自己的呐喊:“不!不!不要!” 沈嘉树“霍”地坐了起来,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跳出令人窒息的绞痛的感觉。 这是一个噩梦,只是一个噩梦! 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墙角声控的小夜灯亮着,照着一旁小喜的自动喂食器。 小喜 沈嘉树尽量放松自己的呼吸,感觉自己的耳畔分明还响着李子凌惊惧的叫声:“不!不!” 很快,他的梦境被彻底打破,真实的声音还在,来自李子凌的卧室。 “子凌!” 他起身飞扑到卧室门前,拍门道:“子凌!子凌你没事吧?” 回应他的还是李子凌惊恐地喊声。 沈嘉树按下门把手,门没有锁,他迟疑了一下推开门:“子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