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将军被小夫郎拐去种田了第66章 照顾亲近
“水。”姜时安声音沙哑地吐出一个字。 他声音嘶哑细弱像是含在喉咙里,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但季应淮确是听清了,开口让他等会儿,随后起身拿起油灯往外面走。 屋里再次陷入黑暗,古代这也没有表,他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这下着雨呢,怎么大半夜的赶回来? 微弱油灯重新在屋门口亮起,男人手中端了一个碗朝着他走近。 “还好我回来的及时,你这身子不舒服,怎么也没去抓药,烧的都有些昏沉了。王大夫刚才来看过了,说你这烧的有些厉害,再耽搁恐怕都要被烧成傻子了。” 大半夜的将人老大夫叫起来,还好王大夫这些时日承了他们不少情,一听是姜时安生病提了药箱就来了。 季应淮说着话,将碗放在床柜上,随后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将姜时安扶作起来,让人靠坐在自己怀里。 伸手拿过碗小心翼翼给姜时安喂了几口热水。 热水滑进喉咙,姜时安这才觉得好了些。 出口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但能听清。 他说:“我睡觉那会儿没这么严重,便想着睡一觉出身汗,说不定明天早上就好了。” 放在一旁的烛火因着门缝吹进来的风微微摇晃。 季应淮见他喝完了水,这才又扶着他躺回床上,伸手给掖好被子。 他看着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少年,声音温柔:“下次我在屋中多备些药,倒是我来晚了,这几日辛苦你。我在呢,你安心睡。” “嗯。”姜时安带着鼻音闷闷地应了一声。 借着油灯看着床边男人,好像有哪里变了,脸上胡茬长了出来,看着也是满脸疲惫。 他嘴角往上翘了翘,原来被人时刻关心着,是这个感觉呀。 初来这个世界,他就算表现的再成熟镇定,那也是不想让身边人担心。 他也会恐慌害怕,身无分文,没背景,没势力,这古代人命就如草芥。他一个好好的大学生再读几年就能出来工作,偏偏穿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古代。占了人家身体,得了便宜,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他也怕自己还没给原身报仇就… 男人虽然见面时一身煞气冷着脸,但后来的相处中却是温柔细心的。这么一想,他脸上笑意多了起来。 季应淮一回来,姜时安莫名觉得心里安定不少。 他想问这次顺不顺利,事情都解决了吗?有没有受伤?大半夜又下雨怎么还赶路? 张了张口都还没出声,旁边男人就打断了他,“不急,要问什么明日再说,你这会儿先休息。灶上熬着药呢,待会儿还得起来喝药。” 他在心里哦了一声,听话的闭上了眼。 也不知现在何时了,待会又要喝药,那季应淮岂不是要守着他一个晚上? 嗯,不愧是他好兄弟,真不枉他将人救回来,下次对方生病了他也会好好照顾的。 想着想着他又再次闭上眼睡着了。 姜时安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人叫醒,一碗苦的不行的药送到嘴边。 男人声音温柔,又是劝又是哄,药终于喝下去大半。 他被放回床上继续睡。 没过一会儿,就感觉身上热的不行,姜时安嘟嘟囔囔地想将身上被子踢开。 季应淮只能每次踢开再给他盖上,踢开又盖上。 但这冷了就有些不好办。 已经不知道换了几盆水,季应淮手掌有些红,再次用帕子给姜时安擦去额头冷汗。 听着少年嘀咕直说冷,他又将被子压严实了一些,可伸手一摸额头,一片冰凉。 已经盖了两床被子,显然是发热的原因。 他踌躇半晌,就着热水快速洗漱后上了床。 姜时安已经冷的开始浑身颤抖,平日里总是向上弯起的嘴角,有些发白紧紧抿在一起。 季应淮把姜时安手臂裹进被子里,随后自己再抱住被子,以防被子再次被踢开。 他是汉子身上温度更高,要是直接抱着人能让对方更暖和。 但他不能这样,如此接触他们就过于亲密了,他心里是有想法,但少年不知道。 借着对方生病做轻薄举动,那是下流。 他想少年慢慢喜欢上他, 然后他们欢喜的在一起,他在同少年做那些亲昵动作和事。 事情查清楚眼下就差布局了。原以他的功夫想取对方的性命,完全是轻而易举,但没想到查出来的事情远远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勾结朝廷官员,构陷上司,甚至还联系上了外族意图谋反,这是打算将他季家这百年来的功勋全部毁于一旦。他都不敢想要是真的成功或者做了被人抓到。 他站北王以往赫赫战功全部都会被人遗忘,留下的只是通敌叛国,贼子。他那死去的爹怕是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直接杀了太过便宜对方,现在季泽旭已经不是他的弟弟而是敌人。 打蛇还需要打七寸呢,谋划这么大上面不可能没有人,除了他以外,也就右两丞相,太傅同他各占半边朝堂。 但对方隐藏这么些年,要想揪出人来可不容易。 上头那位对他这次回去一点也不惊讶,直接和他谈了条件。身死诏书已经下了,他不能出现在京中,但事情必须得查清楚,季泽旭是非死不可的,但府上还有那么多无辜人,还有在家中等候的母亲,这脏污不会让站北王府沾上。 事情查清楚,他要亲自解决季泽旭,从此之后再不踏足京中,他府上下人,老太妃皇帝会替他好好照顾。只是他们此生都不能再相见。 脖颈间喷洒的热气让他猛地回神,低头一看,少年裹在被褥中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离得近了鼻息间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 油灯已经熄灭,屋子里一片漆黑。 灼热的有些烫人,但是又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是少年之前自己捡皂角下来磨成粉,洗衣留下的味道。 他杂乱心绪平静下来,抬手摸了摸怀里人额头,还是有些冰凉。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不时还伴随着一两道雷声闪电划向夜空。 屋里二人相拥而眠。 —— 翌日一早。 昨晚两人都折腾了半夜,姜时安是身体不舒服,总是半梦半醒。 季应淮就是连着赶了几日的路。加上怀里抱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舒心的好好睡了一觉。 雨像是下了一夜,早起不仅没停,还刮着冷风。 感觉自己身上怪重的,翻身都翻不了。 姜时安皱眉睁开眼,垂眸就看到胸前横着的一条胳膊。他愣了一下,眨眨眼意识清醒了一些,往身下看去,还有一条腿横在他身上。 难怪这么重呢?他看了片刻,昨晚的记忆也回到了脑子里。 受凉着了风寒。然后季应淮回来了,昨晚又是给他煎药又是照顾他,好像忙活了一宿。 眼下他像个粽子一样被人搂在怀里,除了脑袋其他部位只要一动,身边男人必定会惊醒。 看着季应淮浓黑睫毛下明显的黑眼圈。 姜时安移开视线一动不动看着房顶横梁,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想心事。 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他闭了闭眼。 刚睁开,耳边就响起了男人低沉地嗓音:“可好些了,还难受吗?” 姜时安偏了偏头,下一瞬他整个人都僵硬的一动不敢动。 额头上多了一抹带着温度柔软的触感,是嘴唇吗? 男人下巴上的胡茬让他觉得有些刺痒,呼吸间热意全部喷洒在了他头顶。 这时候他又想了起来自己说要刻在床头的话。男男有别,所以这算是间接接吻吧。 “操操操!!!”姜时安在心里发出一连串的感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