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合欢散(2)(1/1)

作者:执笔人

夫人恕罪第18章 合欢散(2)

“上官嘉荣!”梁缘看着他满是猜疑的眼神,愤怒和耻辱溢满整个胸腔。 “向朕证明,你是清白的。” “证明?”梁缘只觉可笑至极,“用白绫上可悲的血迹来证明我对你的忠诚吗?即便当初我与摄政王真的如何,那也是为了你的皇位,我不求你感激,但至少别再侮辱我!” “你终于承认你和摄政王行过苟且之事,除了摄政王,应该还有其他人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 上官嘉荣似笑非笑:“起初六哥跟我说你曾勾引他的事,我还不信,如今看来,都是真的。” 梁缘嫁给摄政王后,为了获取情报,会趁着送茶水点心时,偷听他们谈话,一来二去,便与六皇子多说了几句。 六皇子自太学读书时,便对她有意,当初若非摄政王先求亲,她要嫁的人就是六皇子。 六皇子在摄政王府时便欲对她图谋不轨,为了保全清白,她跳窗落水而逃,很是凄惨。 没想到黑白混淆,倒成了她主动勾引,而那个所谓的爱人,如此轻易,就信了那番鬼话。 梁缘垂眼,深吸口气,再度解释:“是六皇子对我欲行不轨,而我逃了。” “阿缘,你过去那些事,朕都可以不在意,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上官嘉荣步步逼近。 “不好!” “别再逞强了,你中了合欢散,让朕帮你,朕永远不会嫌弃你。” “你别过来。” 梁缘被逼到角落,她感到自己的脑子几乎不受控制,连带身体也呈现失控之势。 “万物皆有情志,万物皆有情志……” 屋里养了棵富贵树,树上的叶子微微晃动。 梁缘尽力稳住心神,以心念驱动树叶,在上官嘉荣那只手即将触碰到她时,盆栽中的叶片飞舞,如同鬼魅般将他团团围住。 “这是什么东西?!” 趁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梁缘夺门而出。 这个时辰宫门早已落锁,她自小出入皇宫,知道有处狗洞,若是还在,便有希望能逃出去。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宫中布防一直没变,梁缘小时候就喜欢和侍卫们玩捉迷藏,在逃跑一事上,很有造诣。 期间不乏险阻,但胜在她还能操控花草,终得以逃出皇宫。 恰逢佳节,城中举办灯火晚会,城门要到子时才落下。 她不敢回家,毕竟此时家中未必安全,于是策马出城,来到竹林小屋。 合欢散的作用尚未完全消散,但她冲过去抱住无烬时,却并非全因那剩余药力,而是因被药力激发出的委屈。 她的委屈无处诉说,心神慌乱,理智尚未恢复,便忍不住抱了他。 无烬瞬间便感觉到她体温异常,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随即将人抱去了后山池塘。 “静气凝神。” 梁缘被泡在冰冷的池水中,瑟瑟发抖:“有点冷。” “冷就对了,刚好帮你降降温。” “好吧。” “怎么?难不成你想我用其他方式帮你?” “不用,神君客气了。” 无烬坐在池塘边,闭着眼睛,像是在打坐:“说吧,怎么回事?” “没事。” “你现在不说,我也能入你的梦探知到,或者入上官嘉荣的梦,让他再也醒不过来。” 梁缘吃惊:“神仙怎么可以妄动仙法?” “我说过你不能受苦。” “神君说的话我常常不懂,不过我想你总是有自己的道理。” 无烬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等着她说。 原先炙热的身体慢慢冷却,她的手指甚至有了冻红的迹象,她说:“他觉得我之所以不愿与他在一起,是因为嫁给摄政王时未能为他守节,他希望我把自己献给他,以此证明清白。” “一派胡言!你人已嫁给摄政王,还要守什么节?” “在摄政王府时,六皇子曾对我欲行不轨,我不知道六皇子和他说了什么,但他信了,认定我狐媚勾引,我百口莫辩,唯一能证明的方式还是那个不知所谓的完璧之身。” “没事了,别怕。”无烬搭上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要不是夜色浓重,梁缘一定能看到他疼惜又悔恨的眼神。 “神君教导我这么久,我自然不怕,也能保护自己。” “不只是今日,还有六皇子那次,那时你手无缚鸡之力,该多无助!” 梁缘回眸,无烬急忙收回心神,变回那个无悲无喜的神君。 她没能瞧见无烬难过的模样,笑了:“神君不愧是神仙,所说的话,正是我想听的。我以为上官嘉荣会心疼我的遭遇,可他在我需要拥抱的时候,却问我索要贞洁。” “阿缘。” “嗯。” 无烬的心很乱,混乱中他忍不住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回到上官嘉荣身边?” “我……”她不知道,至少她仍然深爱着上官嘉荣,也盼望着所爱之人能够改变,与未出阁前那般,满心期待他们的未来。 “不仅是上官嘉荣,我还希望你此生不要嫁给任何人,孤独终老的确残忍,但我仍私心希望你能如此。” 梁缘愣住,仔细领会神的指引,豁然开朗:“莫非神君早知我此生情路坎坷,故而特来指引?” 九重天上寡言冷面的远古上神,卑微恳求一名凡人,不是神的指示,不过因为神醋了。 而凡人梁缘却将这当做神的指示,凡人怎么可能会想到上神对她的好,并非因为博爱众生,而是独属于她一人的偏爱? 无烬接不了她的话,悻悻然起身回小屋:“你就当是这样吧。” 梁缘从池塘爬出来,衣衫尽湿,穿在身上,尤为沉重。然而她刚爬出来,便被一团金光笼罩,衣裳很快干了。 知道是无烬所为,梁缘小跑跟上他:“神君不是说神仙不能在凡间随意使用术法吗?” “嗯,是不可以。” “那你刚才不是用了?” “是用了。” “那到底能不能用?” “我的事,要你管!” 梁缘总觉得他好像在生气,但又不知为何而气,寻根究底:“说说嘛。” “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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