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路远第二百三十八章 争吵238
张氏张着嘴，发不出声音。</p>
嫁到冯家这些年，公爹还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重的话。</p>
她面色涨红，转头回了屋。</p>
谁都看不上她的晏儿，笙儿那个死丫头结识了贵人，心就大了。</p>
别以为她不知道死丫头在偷偷学认字，只是因为忙，她一时间抽不出时间管教。</p>
阿娘果然说得没错，女子就不该读书认字。</p>
张氏越想越气，起身出屋，去了冯笙的小房间，从枕头下翻出那本《千字文》，径直撕了个粉碎。</p>
“娘！”冯笙冲进屋，就要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片。</p>
张氏发了狠，见她过来捡，又狠狠踩了几脚，想要把碎纸踩烂，却不想竟一脚踩到了冯笙手上。</p>
冯笙痛呼出声，刺激到了张氏，她越发用了力气。</p>
既然不听话，那她的手留着还有什么用！</p>
“住手！你这个毒妇！”冯大富落后一步，见到这副景象，惊得目眦欲裂，上前重重一巴掌扇到张氏脸上。</p>
冯里正一行人后面赶来，小房间里闹作一团。</p>
动静太大，惊醒了在对面屋子睡觉的冯晏。</p>
他揉着眼睛过来，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但见到张氏脸上的巴掌印，当即火冒三丈，顾不得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要扑上去跟冯大富拼命。</p>
“我娘辛辛苦苦，为了供我读书，眼睛都快绣瞎了，你凭什么打她！”</p>
到底是自己儿子，冯大富下不了重手，只出声解释，“她踩笙儿的手，我若是不阻拦，笙儿的手就废了！”</p>
冯晏哪里听得进去，再说了，母亲教育妹妹，这是应该的。</p>
他狠狠瞪向冯里正搂着的冯笙，“都怪你，搅家精！身为女子竟然妄想学男子读书识字，简直是倒反天罡！非要这个家散了你才满意？”</p>
说完犹觉得不够，还将那本被撕烂的《千字文》抓起，撕得更碎。</p>
“就你也配读书？真是痴心妄想！”</p>
冯笙愣愣的望着冯晏，她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哥哥。</p>
平日里憨厚老实，只知道读书的哥哥，心里却是这样想的。</p>
身为女子，不配读书。</p>
真的是这样？</p>
家里其他人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些年二房交到公中的银子太少，故而从来没有想过送两个孩子进学堂的事。</p>
至于冯笙偷偷学认字？</p>
又没花家里的银子，学就学嘛，能多认识几个字也是好的，至少不用做睁眼瞎。</p>
冯大贵看向他爹，示意他爹劝劝。</p>
冯里正接收到小儿子的目光，暗暗叹气。</p>
“张氏，我冯家是留不得你了。”对上张氏的时候，冯里正目光冰冷。</p>
意识到自己真的可能要被撵回娘家，张氏这才慌了，赶紧跪了下来。</p>
“公爹，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赶我回娘家，晏儿还要考科举……”</p>
冯里正没有说话，他心意已决。</p>
娶妻不贤，祸及三代。</p>
张氏一手绣技再挣银子又能怎么样？脑子拎不清，只知一味惯儿子。</p>
好好的孩子被惯得眼高手低，还想掺和进那种杀头的大事里，完全不考虑还有这么一大家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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