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情魂第123章 横财
曹盈盈没皮没脸地嘻嘻笑道:“禹老师,您可别怪我没事找事哟,我可是觉得这事儿没准能给您和公司弄来一笔‘横财’,所以才这么上心哩。” 听到能给公司找来赚钱的道道,秦苏怡立马来了精神,蛮感兴趣地追问道:“说说看,你有什么门路?” 曹盈盈说:“我可是听说了,县里为了解决那尾砂的难题,已经张榜悬赏招贤,公开宣布谁能接受和处理掉一立方尾砂,就给两千块钱哩。” 秦苏怡一听便泄了气,“两千,那也叫做‘横财’?” “苏怡姐,你可是想不到,九莲的尾砂究竟会有多少吧?” 曹盈盈又是嘻嘻哈哈地对秦苏怡说:“据我们勘察小分队这几个月的调查核实来看,他们全县形成危害规模的库存尾砂,也就是已经定性为‘危险级’的尾砂坝库存,足足有一万八千三百多立方米!这个数乘以两千,就是近四千万,这难道还不是一个大单?” “这事儿我早就听靳县长说过一嘴,其实也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喽。因为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发出一分钱呢。”禹若冰的回应却让人意外和沮丧。 “县政府赖账,拖欠着不给兑现?”秦苏怡她们几个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么回事。 禹若冰摇摇头,“倒不是那么回事。那天,我在救护车上听靳县长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处置尾砂的有效方案,那奖金发给谁去?” “是啊,不然的话,干嘛县太爷亲自出马,跋涉百里来找你讨教呢?”秦苏怡和罗莉异口同声地说道:“敢情他们是真没有辙了,这才听到风就是雨,想给你送大钱来了!” “别挖苦我了。没有金刚钻,谁敢揽那瓷器活?”禹若冰又是摇摇头,苦笑着说:“他们纯粹是病急乱投医,就把我十年前写的那些科普文章,错当作治疗顽疾的良药妙方了。” 正当大家当个笑话说着呢,曹盈盈的话却真让众人几乎惊掉下巴:“我看倒还真是那么回事,禹老师的确给他们开出了良药妙方!” “我?”这话,连禹若冰自己也不相信。 曹盈盈嘟起了嘴:“您可别小看了自己。我可是研究过的!” “你……研究过什么?”疑惑的目光可不是只有一双。 “我可是地质大学的毕业生,真才实学!”曹盈盈得意地挺了挺她那小胸脯,拿出几张复印件扬了扬,打算侃侃而谈:“这是禹老师发表的那几篇科学小品,我从裘局长那里要了来,昨儿仔细拜读了一番后,觉得禹老师您是真地不简单哟。” “少拍马屁!有话快说,有……”秦苏怡简直听不下去了,但是想到后面的粗俗之词,也只能收住了嘴。 曹盈盈倒是不在意地继续说:“对于妥善、安全地处置固体废弃物,禹老师早在十年前就介绍了十多种国内外的有效方法。从最简便易行的制作建筑砌块如炉渣砖、铺地材料,到植物吸收、蚯蚓消化法,从无害焚烧,到熔融成型……我觉得各有其长,如果细加琢磨,禹老师在文章中介绍的‘棺材’熔铸法比较贴近九莲花岗石尾沙矿的处置……” “你说什么?怎么连‘棺材’这个词也用上了!是用固体废弃物制作棺材吗?”秦苏怡和罗莉都吃惊地合不拢嘴,齐刷刷地朝禹若冰和曹盈盈的脸上扫来瞄去。 “噢,我几乎都忘记当年所写的内容了。盈盈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了大概意思。”禹若冰按照找回来的记忆科普起来:“那是日本人的做法和美国人的设想…… “日本人在填海造地的过程中,需要用许多巨型的混凝土砌块往海里丢,进行填充。那些混凝土砌块大得很,每一块都比我们这房间大。在制作时发现,制造砌块的骨料供不应求……” “‘骨料’是啥?动物的骨头么?”罗莉又充当了一次“小白”,傻乎乎地问道。 “‘骨料’,就是混凝土中掺混在水泥里的石子砂砾,起到骨骼的作用,在建筑业中就有了这个形象的叫法。”禹若冰继续说道:“日本国土小,不可能开采大量的石块再破碎后,当混凝土砌块的‘骨料’使用,于是就投机取巧利用废弃的建筑材料替代骨料。这也就给建筑废弃物开辟了综合利用的途径。” “美国人又怎么和这个挂上钩了呢?” 罗莉好奇地插嘴问道。 “建筑废料的强度毕竟远不及石子砂砾,有科学家就设想像熔制玻璃那样,在高温环境中把建筑废料熔融,冷却后就变成强度较高的新型材料。”禹若冰说:“你们都知道,美国是世界上核电站最多的国家。核电说是一类清洁能源,但是核发电后所产生的核废料如何安全处置,却是世界性的难题。 “美国人最想用的办法,就是把核废料装入钢制的大桶,再运到公海丢到深海里,例如马里亚纳海沟等地方。这种方法花费的成本小,也省事。但是,海水的腐蚀性特别强,壁厚六毫米的钢桶浸泡在海水里,用不了几年便被锈蚀,加上深海海水的巨大压力,再坚固的钢桶都有可能被压扁挤裂,高强放射性的核废料一旦泄漏,海洋生物和海洋生态环境都会因此受到严重威胁。所以这个方案刚一出台便受到世界各国的强烈反对……于是,就有人参考日本‘人造填海石’的做法,又提出了‘棺材法’。” “这名字好难听呀。”仨美眉都现出厌恶的表情。 “它的本意,就是把放射性核废料像‘人造填海石’的‘骨料’,通过高温把它们融成玻璃体,像棺材一样被禁锢在里面。老外嘛,总喜欢语不惊人死不休,为这项技术起个这样的名字,也不足为奇。”禹若冰说道。 “他们成功了吧?”曹盈盈启问。 禹若冰又摇摇头,不无诙谐地说道:“我刚才不是说明白了嘛。我写文章的时候,就说那是美国人的设想,相隔十年之后,遗憾的是这个词还是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