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废武(1/1)

作者:花下月影七少爷

世世陈情之逐雄天下第77章 废武

魏一孑有些犹豫,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几乎可以说是武功全废,现在和萧锦帛一起,岂不是要拖累于他?可是若自己说不去,萧锦帛又会不会怀疑自己有异? 萧锦帛等了半天,也没听见魏一孑的回应,不禁疑惑地抬起头看着魏一孑。他忽然看见魏一孑鬓边的头发有些汗湿,急忙起身拉起魏一孑的手就把上他的脉搏。魏一孑下意识的就要缩回手,萧锦帛却已经摸到了他紊乱的脉息。 瞬间,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涌了上来,萧锦帛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身体……” 魏一孑缩回了手,平静地说:“刚刚苏醒,还未完全恢复,不如我们多休息几日。只是田阳城那边,杨将军一人可以吗?” 萧锦帛乱跳的心稍微平稳了一些,他又一屁股坐了下去,说:“无事,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师父来了。有他在,你放心吧。” 魏一孑闻言,心下一惊,西崇道人?他为何来此? 萧锦帛继续道:“师父可能是得到了我们惨胜的消息,专程赶来,要是没有他老人家,你也没这么快醒过来。“ “那……我们的事,他都知道了?” “是啊!他就是来替我把把关,他说要是你对我不好,要打折你的腿。”萧锦帛一张嘴信口开河。 魏一孑一脑门子黑线,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萧锦帛又说:“不过你放心吧,我告诉他老人家,你对我可好了,我这辈子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对我这么好的人了。而且,沐雨一直赖在我身边也是他老人家授意的,他要沐雨好好保护我。” 魏一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试探地问道:“那之前沐雨带你回京,也是你师父的意思?” “是啊,师父嫌我不听话,才让沐雨给我下毒的。那毒药一点儿都不可怕,放心吧。” 魏一孑这下子彻底不淡定了,他猛地拉起萧锦帛的手,急切的问道:“他还和你说了什么?你还知道些什么?” 萧锦帛被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没坐稳从椅子上跌落在地。他疑惑地抬起头,看着魏一孑:“还说了什么?让我陪你在这里好好疗伤,他去帮之夏了。我不知道什么了呀?我知道的,你不都知道吗?就这些啊。之前我们不是也分析过沐雨为何要给我下毒吗?当时还以为是我皇兄忌惮我,对我暗下毒手,现在看来并不是。想来皇兄从前对我的种种,也不是作假。” 魏一孑说:“如此,你就…你就……”说到这里,魏一孑停下来了。萧锦帛这就信了他们,还是说真相便是如此,是自己多心了? 魏一孑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此刻的他,即便是知道了那些阴谋又如何?现在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萧锦帛?如此这般该怎么是好? 萧锦帛不知魏一孑心中的百转千回,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忘机你不知道,师父对我是真的好,如果有机会,你与他多相处便知我说是真。好了,既然你身体不适,那我们便在此多留几日,反正那边有师父相助,之夏也不会太过为难。” 魏一孑心中一团乱麻,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西崇道人对萧锦帛说的那些话。说由于担心想召回徒弟,又怕徒弟不听话就下毒,这怎么想都太匪夷所思了些! 也许西崇道人确实是因为关心弟子才出此下策,这一次也同样是因为关心而来。但他的心里总有些不安,一些零星的碎片不断在他脑海闪现,却怎么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那好吧,我们就在此地休养一段时间。”魏一孑决定暂时放下疑虑,他需要时间来恢复自己的真气,可是,真的能恢复如初吗? 同时,他也想弄清楚西崇道人到底是敌是友。若是友,那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敌呢?该如何应对? 接下来的日子,两个人一起在连阳城主府度过了一段自出征以来最悠闲平淡的时光。每日同进同出,同吃同睡。一起闲聊,一起习武,过得好不惬意。 二人时不时还要去院中对练一套剑法。可是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萧锦帛发现,魏一孑的武功大不如从前。不仅体力和气息跟不上,就连真气都十分滞纳混沌,无法顺畅运转。 一开始,萧锦帛只以为魏一孑是重伤初愈,这样也算正常。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魏一孑的真气与体力没有丝毫长进,依旧停留在他刚苏醒的那天的水平。 萧锦帛的担心,一日更胜一日。 终于在某一天清晨,二人打坐运转真气之时,萧锦帛忍不住问出声:“忘机,你是否有事瞒着我?这几日与你一同习武,我发现你十分不对劲。” 魏一孑心里“咯噔”一下——终究还是瞒不过了。 他拉着有些焦急恼怒的萧锦帛,柔声细语地说道:“锦帛,你先坐下,莫要激动。近日我也发现体内的真气运转不畅,体力也大不如从前。但是当时姜怀勋自爆丹田之气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姜怀勋修习的真气十分强大霸道,我能活下来已经是不易。这么多天,我也想开看淡了。武功能够上一层楼自然是最好,能恢复也可,但若一直如此,也不是不行,我不是还有你吗?若我的武功一直停滞不前,真气一直被桎梏,那么,便由你来来好好保护我这个柔弱的男子如何?” 萧锦帛听了魏一孑的话,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耳熟,这种话,倒是很像他能讲出来的。从魏一孑口中说出,让萧锦帛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魏一孑年少成名,名震江湖与各国朝堂,凭的可不仅仅是排兵布阵的领军经验,还有他极高的个人武功。可如今他连自己都比不上,怎能不叫人心疼? 一晃,二人在连阳城主府已住了十余天。这期间,魏一孑的身体并没有丝毫的起色。 这一日用过早膳,魏一孑与萧锦帛在院中散步,魏一孑一边走,一边对萧锦帛说:“锦帛,我们总是待在这里也不合适。田阳城那边还不知是何景象。虽说你师父已经赶到那里帮助杨将军,可毕竟你才是军中主帅,还有我的这个参领。秦海关那头,至今毫无消息,也让人心下不安。” 萧锦帛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也对,秦海关距田阳城不过三百余里。若姜怀苏心存了什么心思,那么田阳城将会陷入危险。其实这些我也已经想到,早在连阳城之战后,便去信于皇兄,请他调转兵力过来。但毕竟路途遥远,皇兄从各地大营抽调了三十万精兵,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算算时间,也就这几日便能到阜阳城。” 听到阜阳城,魏一孑想到了欧阳景心。于是便说:“不如我们即刻起身去阜阳城吧。想来连阳城大战的惨状,欧阳兄一定有所耳闻。他为了大局,驻守在辽阳、阜阳二城,并未前来探望,可想内心定是十分焦灼。而如今在外人看来我已大好,不如你同我一起。一来,去迎接你皇兄派来的军马;二来,也去让欧阳兄看看我们好叫他放心;三来,用一人掌管辽阳、阜阳二城,当初只是权宜之计。可如今金乌五城均已在你囊中,二城只有一位城主实属不妥。你也该去择一合适人选,驻守辽阳。” 萧锦帛一开始听魏一孑说要去探望欧阳景心,心里便不是滋味。可后来魏一孑的一通分析让萧锦帛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二人收拾了行囊,辞别了聂天一,各自跨上战马,一路向南。 由于魏一孑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所以二人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大约走了三天,才看见了阜阳城的大门。远远的便看见城门外巡逻的士兵个个精神抖擞,城门处的也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萧锦帛心里不禁感到十分欣慰。 还记得当初他到阜阳城之时,便觉得阜阳城要比南面那座辽阳城繁华许多,可是百姓依旧过得十分清苦。而今城门大开,热闹非凡。可见,欧阳景心对城中事物十分上心。 二人策马来到城门处,守门兵将立刻将二人拦住。萧锦帛跳下随风,向守门兵将出示了腰间的令牌。那小兵一看,立刻低头拱手道:“不知羡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萧锦帛微微一笑:“何罪之有?你们做的很好。”说完,便回身招呼魏一孑:“忘机,走吧。” 魏一孑也跳下了踏尘,二人牵着马慢慢向城中走去。 走进城中,只见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真的是一派幸福祥和的景象。 萧锦帛不禁赞叹道:“忘机,你这位兄弟果然是个能人。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让一座城焕然一新。” 魏一孑笑了笑,没有说话。 二人来到了欧阳城主府,只见府门紧闭,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萧锦帛不禁心中疑惑,这欧阳景心莫非不在府中?大白天的怎的连个守门人都没有? 魏一孑上前叫门,许久,才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询问:“谁呀?” 魏一孑说:“是我,忘机。前来拜会欧阳城主。” “忘机将军!”随着一道惊喜的声音,大门打开,正是欧阳府的老管家钱伯:“哎呀,忘机将军,您可算来了!” 钱伯虽然面带笑容,但却一脸疲态。魏一孑关切地问:“钱伯,这是怎了?是欧阳兄出了什么事吗?” 钱伯回答道:“您先进来,进来说。” 魏一孑和萧锦帛牵着马走进院中,钱伯立刻喊来家丁将马儿牵去后院,并嘱咐喂上上等的饲料,好生照顾。然后引着魏一孑和萧锦帛向大厅走去。 魏杰再次问道:“是不是欧阳兄出了什么事?怎的大白天府门紧闭,门口连个守门人都没有?您老人家看起来气色也不是很好。” 钱伯听见魏一孑的话,叹了口气,还抹了一把眼睛,开口道:“忘机将军有所不知,我家老爷日前得了风寒。原以为只是小病一场,却不想连续高烧了数日,至今未退。全府上下都十分担心,请了无数个大夫,苦药汤子喝了一大锅,就是不见好。大夫都说,他是郁结于心才会久病不起。您来了正好,或许您去看看他,也就好了。” 魏一孑和萧锦帛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些担忧。他们跟着钱伯来到欧阳景心的卧房,看到欧阳景心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魏一孑走到床边,轻声呼唤道:“欧阳兄”欧阳景心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魏一孑和萧锦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欧阳景心勉强撑起身子,握住魏一孑的手,声音虚弱地说:“阿孑,你没事了?你没事就太好了。” 魏一孑将欧阳景心按倒躺了回去,说:“我无事,受了点小伤,现在已经全好了。只是你怎会如此?” 欧阳景心用力扯出一抹笑,说:“我没事,只是这病来得突然。我听说连阳一战十分惨烈,你们又传讯来不让我前去,我便知道可能不太好……咳咳咳咳……” 萧锦帛连忙说:“欧阳兄快躺好,无需多礼。怎的月余不见,竟病得如此严重?大夫也没有一点头绪吗?” 欧阳景心感激地点点头,然后看向魏一孑,说:“多谢小王爷挂念,我好多了。只是这城内事务无人打理,我心中着实放不下” 魏一孑拍了拍欧阳景心的手,说:“欧阳兄只管养病,城中之事自有我等处理。” 欧阳景心这才放下心来,他看着魏一孑和萧锦帛,一口口喘着粗气,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实在是没有力气。 魏一孑回头对老管家说:“钱伯,麻烦您把近日给欧阳兄瞧病的大夫都请过来,我有事情想请教一下。” 钱伯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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