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李相夷的妹妹来自修仙界第16章 拼凑出的真相茫然
这段话的信息量很大,至少霁云听出了好几重意思。 东海大战前乔婉娩给李相夷写了信提出分手,李相夷生死不明,乔婉娩觉得李相夷是被她写的信影响了意志才导致的失败甚至死亡。 至于为什么要提出分手,是因为李相夷光芒太甚站的太高,旁人无法追上他的脚步与他并肩,想追上天下第一实在太累,而他每天都很忙,忙到停不下来听乔婉娩说一句话,所以乔婉娩追不动了。 果然情情爱爱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比那蜘蛛魔兽结出的网还要错综复杂让人理不清斩不断。 听到最后就是那几句话反反复复的说,一遍又一遍的哭诉自己的悔恨,而后就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哦,刚才那个紫茄子说她有喘症。 粗喘声平复后只剩下小声压抑的啜泣声,霁云翻身离去没有再听。 这一晚上还真是让她见证了人心的复杂与不堪,就这还只是转了半圈的结果,也不知道把这个地方逛遍了能听到看到多少震惊她的事。 八卦之心升起便压制不下去了,霁云精神抖擞的继续在四顾门游荡寻找更多的八卦。 如今留在这里的人不多,除了伺候乔婉娩和那个紫茄子的侍女小厮,再就是方才看到从那间屋子出来的几人,不过显然他们不住这里。 霁云在外面听说了四顾门百川院的事,是出自四顾门的一个江湖刑堂,那几人也是李相夷曾经的得力下属左膀右臂,如今已然是另起炉灶的百川院院长了。 百川院离四顾门旧址不远,小得多,想来那些人应该是远不如乔婉娩有钱。 烛火映照下三个有头有脸的院长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商讨着如今的江湖局势和最近遇到的案件,没人提起李相夷。 “佛彼白石”,这里只有三个,还有一个去了哪里? 总归院长的住处要比普通弟子好许多,这么小的地方很快就能找到。 这人看着比那三个更多几分书卷气,他没不点蜡烛,睁着眼睛直挺挺的躺在冷硬的床板上,屋里其它地方也乱的很,很多书就散乱随意的摆在地上。 屋顶的瓦片被掀开,里面的人就像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仍旧保持原有的姿势和神态毫无变化,这不是一个习武之人该有的敏锐度。 霁云嗅到了屋里淡淡的血腥味,这人显然比那三个更有故事。 一团乳白色的光球光明正大的钻入云彼丘的眉心,他的神情很快有了变化。 一开始还是死气沉沉毫无波澜,等过了几息脸上就表现出了欣喜、害怕、惶恐、心虚以及懊悔等许多情绪。 总之情绪十分复杂,变化也是很快,各种不同的情绪来回切换,霁云终于从他口中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事。 “门主是你回来了吗?彼丘该死,不该听信妖女蛊惑给门主下毒坑害四顾门的兄弟们……” “门主你终于回来了!您一定没事的对不对!” “是我鬼迷心窍给您下毒,门主要杀要剐彼丘毫无怨言……” “大哥,是我害了门主和四顾门,我该死,你们杀了我吧……” …… 霁云脑海中拼凑出了一个较为完整的故事。 东海一战前云彼丘给李相夷下了剧毒,把四顾门人引向陷阱,导致李相夷在东海对战时毒发无人接应,孤立无援。 后来知道内情的几人觉得李相夷必死无疑自然没有多上心的去找,不知道内情的其他人只顾着瓜分利益推卸责任,巴不得李相夷真的已经死了再回不来。 遭人嫉妒的天之骄子一朝坠落神坛,拉他下神坛还打碎神坛的皆是他曾经无比信任的兄弟手足。 那光团是霁云自己无聊时做出来的幻境球,会让人看到自己心底最害怕的东西,实力越高用起来效果越强,对战中用来扰乱敌人的心智最好不过。 霁云把灵力控制到练气期,对付一个武功不怎么样的凡人绰绰有余。 可能、大概、也许会有几天的副作用,不过想想这人做的那些恶心事霁云就心安理得了,登时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的扬长而去。 霁云突然不是很想去找李莲花了,她怕自己一向憋不住心思把今天看到的全都说出来,那样岂不是大家都很尴尬还往人家伤口上撒盐,而且就算现在去找李莲花,她也没办法给他解毒。 本来是想看看闻名江湖的李相夷是什么样的,没想到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尾,该说不说,好久没有遇上这么涨眼界的事了,难怪李莲花会给她说那样的话,原来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经过这件事霁云短暂的迷茫了,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端,功名利禄、财帛美色,她想看的江湖难道会免俗吗? 外人称赞的正道尚且如此藏污纳垢,其他地方又有多干净呢? 人间永远是那个人间,只要有人这些事情都不会变,她不是没有见过,如今难道能看到一个不同的人间吗? 所以看与不看有什么意义? 她已是筑基期修为,之后只要灵气不断修为就会慢慢恢复,难道还要在这个世界和凡人争一争高低吗,那又有什么意义? 师父,我想回去,不想在这里了,这里一点也不好,什么也不好。 霁云还是趁着夜色回了一趟东海,在莲花楼周围布了一个保护的阵法,若是李莲花遇到危险,她能感知到。 接下来的几个月霁云走遍了九州的山川湖海,看过了塞外云烟。 这个世界没有仙妖精怪,没有天地灵兽,只有虚假的以敛财为目的的求仙问道,为达私欲人为伪装的鬼怪异象,她就像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异类。 壮丽的山河画卷不仅没有让她疏解心中的压抑反而催生了她一直压在心里深处的孤寂与茫然。 长时间的迷茫独行让霁云逐渐失去了最初的活力,常人一生无法涉足到的广阔天地于她不过是须臾功夫。 又一年冬,她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辽阔无垠的东海,站在海边听着海浪翻卷,似乎有种想随波逐流的冲动。 回家的欲望被勾起,越发强烈,霁云寻了处无人小岛开始冲击体内的灵力封锁。 天道排斥又如何,身死道销亦何惧,她的雷劫大约早就失败她早该死了,意外来此多出一年的寿命却让她体验了一回天地独行客的感觉。 那种明明身处阳光下周遭又好像都是黑暗的莫名惶恐让她对这个世界生不出半点留恋。 与其在漫长的生命中被无尽孤寂淹没,不如拼死一搏,哪怕被卷入时空乱流,也是个壮烈的死法,无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