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现代战役第1章 这里是……？
【prts权限已接入。】 【认证成功。欢迎，管理员 凯尔希女士。】 “prts，开始今日的数据录入。” 凯尔希站在eicu门口，对着眼前的显示屏不断地操作着。 里面躺着的，正是谢尔盖。 里面趴在一旁的，正是大病初愈的霜星。 【现时间：1090年2月25日14:22:25，您将于14:30有一场手术。】 “查询历史。” 凯尔希有一个习惯，特别是对于眼前这名特殊的病人来说，这个习惯竟是关系着一场医学奇迹。 【该患者已昏迷，9月 3日 16时 32分 55秒，累计进行手术 144次。】 “今天是第145次。”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按照常理来说，他本不应该活在这世间。 那种程度的能量传输几乎摧毁了他所有的脏器和血管，就算是神明在世也难以赓续。 为什么他的心脏还在跳动？ 虽然说博士那一天是彻彻底底地跟龙门和黑钢国际闹掰了，煌也跟着昏迷了两个月多，但幸好伤亡被控制在了最低限度。 罗德岛在九个月余的发展中也逐渐把经济搞景气了起来，恩希欧迪斯的加盟让罗德岛走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黑钢国际为了保护自己的雇员，同时也受哥伦比亚政府的邀约，为了评估罗德岛的价值，不得不将雷蛇、芙兰卡和阿玛芮丝等人送进罗德岛进行疗养和监视，这才得以重修于好。 博士他在某些方面上，依然是那个博士。 【正在执行消毒程序。】 四周的喷嘴喷出了75体积浓度的酒精，早已穿戴好全套医用防护服的凯尔希自然而然地举起了双臂，接受着酒精的洗礼。 不知不觉中，她也已经在这里待了许久了。 “霜星干员。” “凯尔希，是你。” 霜星从床上爬起来。 她的瞳孔这才从涣散中重新聚焦。 她两颊之间的泪痕久久不散，黑眼圈也是一天比一天更严重了。 床侧的小桌子上，摆着早已凉透的藜麦粥和一个肉馅包子。 大炎的药膳可以帮助患者康复，但决不能替代治疗。 基本的必要营养依然需要补充，但这不代表不吃饭。 凯尔希皱起了眉头。 “霜星干员，你刚刚大病初愈，不吃饭可不行。” “” 叶莲娜没有回话，只是将头转向了病床上那个还插着呼吸机的菲林。 他的身上早已浮现出了一层斐迪亚的蛇鳞，时不时地还有萨科塔的铳形光翼和冠状的光环出现在他的身上。 凯尔希不愿去看叶莲娜的眼睛。 无尽的悲伤、期冀与失望。 “需要我再向你讲述一遍他的状况吗？我们还有两分半的时间，这足够我简略地阐述了。” “不必。我已经学会了如何使用prts。” “嗯。手术期间，我建议你去找阿米娅或者博士，让他们带你去医疗部做个复查。你的身体状况同样特殊，因为你开了感染者治疗的先例——史无先例的先例。” “我宁愿，不要这份先例。” “” 凯尔希兀自摇了摇头。 真正的失望，是沉默、是麻木、是无可救药的。 现在还没到最绝望的时候。 “保重自己的身体，你才有可能看见他醒来的那一瞬间。” 最终，凯尔希还是尽量地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劝说道。 “我明白。” 【prts提醒您，凯尔希女士，现在是1090年2月25日14:28:00，建议您现在开始做手术准备。】 “我明白。” 凯尔希轻轻地挂断了prts，并且终止了这一次的闹钟。 “手术时间可能很长，叶莲娜。现在，麻烦你让一下。” “嗯。” 1090年2月25日 14:31:00 罗德岛 下层 一号手术室 手术开始前 4分钟 （以下片段涉及医学手术层面，如果有什么纰漏还请指出并直接我） 医疗部的干员们早已齐聚此处。 所有人都穿着整套的手术服，更衣室里，他们已经经过了细致的碘伏消毒。 水杨酸推着刚刚经过碘伏消毒的手术器具车走了进来。 一排排不锈钢制的器具泛着冷光，却一点不见它们的阴影。 无影灯早已对准了手术床上的主角，绿色的布料隔开手术区和其它区域，让可能的大出血不至于那么难看。 凯尔希举着刚刚洗过的手，手上是刚刚经过碘伏消毒的手套，将掌心对准自己的胸口。 她已经做好了鏖战数小时的准备。 术前的最后一道消毒流程，马虎不得。 “本次手术的目标和大致流程，大家是否清楚？” “清楚。” 声音不大，但十分整齐划一。 “华法林，血库里的ab型血够用吧。” “够用。干员们已经经过第二轮献血了，虽然非感染者比例依旧很小，但也不是不能用。” “用普通菲林的血，二号配型。水杨酸，准备麻醉。手术开始。” “是。” 水杨酸已经跟着凯尔希做了三个月的手术了。 唯独这个病人，凯尔希一直是主刀医生。 每一次手术都无比凶险，但凯尔希医生总能化险为夷。 这中间的理论知识和实践运用，够水杨酸写一堆论文，甚至能整理到哥伦比亚《柳叶刀》期刊了。 无色透明的盐酸丁卡因麻醉剂迅速地填满了一个真空管，迅速地进入了谢尔盖的血液循环系统。 五分钟后，凯尔希终于操刀划开了那块皮肤。 心脏手术。 针对于心脏的手术，往往一旦失误一步，就万劫不复。 对于这名特殊的病人来说，局麻和全麻已经快要无所谓了。 但，希望就摆在那里，不争取一下，他们也对不起“医生”和“感染者救治组织”的称号。 亚叶已经带着新上岛报到的铃兰和亚当斯·沃伦去了沃伦姆德，现在水杨酸跟着凯尔希倒是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华法林，做好紧急输血准备。” 凯尔希的眼色一凝。 纵使是针对心脏外周的清理工作，她也不得不尽量谨慎起来。 从ct和超声检查的结果来看，谢尔盖的心脏周围有一圈他自己的旧心脏的碎块，有一些甚至依然在正常工作着。 新的心脏显然没有完全接过旧的心脏的所有功能，而且它的结构也不太合理，结构强度也达不到140hg的要求。 这意味着，一旦谢尔盖有高血压等并发症出现，他的心脏就会因为无法承受而骤然炸开。 这样的症状一般只在肌肉老化或是纤维化的极端病例上出现，这种情况，连凯尔希都是头一次见。 “呲——” “滴——！” 凯尔希只觉得自己眼前的护目镜凭空沾上了一层血色。 “华法林！输血！水杨酸，止血钳！苏苏洛，帮我擦一下护目镜。” “是！” 凯尔希手中的手术刀立刻换成了水杨酸递过来的止血钳。 她的身前是一大道血迹，从头到脚。 放射状的血液染红了大多数人的衣装，一名新来的医疗部干员忍受不住，直接退出了手术室，就近找了一个垃圾桶，再也抑制不住地呕吐起来。 血腥味刺激着所有人的鼻子，医用口罩也无法阻挡。 但这些医疗干员们大多数早已习惯于此。 凯尔希手中的止血钳迅速地摸到了这截血管的源头，随后便是一刀将其割下。 “缝合针。” 心脏大出血的势头终于被抑制了下来。 再生注射剂起了作用，临时被阻隔开的血管迅速地生成了一层新的血管壁。 凯尔希盯着那正在正常跳动着的心脏，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好嘛，刚动刀子，就挑到了一块大雷。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擦汗。” 不知不觉中，汗水已经浸透了自己的发网。 水杨酸手中的手帕迅速地在凯尔希的额头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换个新的氧气瓶，血氧在掉。上呼吸机。” 时间越长越凶险。 肺部的工作力度还在下降，膈肌肉的工作力一降再降。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肌肉强度剂，50l，静推。” 华法林迅速地取出了一支肌肉强度剂，迅速而精准地推入了静脉近心端。 钠离子和钾离子调配到了一定的浓度比例，这是医疗部干员们齐心协力共同研究出的一个合适的比例区间。 一次性压缩空气注射器被华法林丢进了医用废品垃圾桶，然后继续握着手中的血袋。 身为血魔，说不馋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决定，回去申请一份佩洛的o型血喝喝。 “滴——！” “呲——！” 血压又在迅速地下降了，这再次说明，凯尔希触了个大雷。 “啧……止血钳！” 到底是哪些部分在保持着正常工作啊……这人再怎么抽象，总不能有两条肺动脉和主动脉吧。 那个所谓的“危险型半成品注射剂”…… 不到最为关键的最后关头，她死活不会动的。 毕竟，连乌萨斯切尔诺伯格的那群尖端科学家都没研究明白的东西，贸然用出来，肯定会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副作用。 如果是强烈的免疫排斥反应，那么他就会立刻在此暴毙。 届时，情况只会更加复杂。 “……华法林，协助我做手术！水杨酸，让可露希尔最好延长供电时间的准备，并且向地灵询问可能的颠簸处。” “是。” ………… 1090年2月26日 00:01:23 手术开始后 9时26分23秒 霜星双眼无神地盯着那发红的【手术中】字样，乌萨斯语时不时地在其上滚动出现，但她从未聚焦于此。 可露希尔见劝不动她，只能摇了摇头，留下一份饭之后直直地朝着后勤部去了。 今天的食堂是一名来自大炎东北的干员掌勺的，蹄兽肉馅的包子和紫菜蛋花汤，鲜美的同时营养也相对均衡。 吃了这么多天的病号餐，在复查之后已经确认问题不大、只是情绪波动有些大的霜星，是时候该换换口味了。 走廊的灯早就熄灭了，只有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 到时候医疗部的干员们又要来要加班费了…… “嘶——” 舱门终于被减压打开，凯尔希摘下了自己染血的口罩，疲惫之意再也抵挡不住。 她顺手拔开一个医用葡萄糖溶液的塞子，不顾形象地朝着自己的口中倒了进去。 “凯尔希医生！……” 霜星下意识地站起身来，然后因长时间的饥饿和腿部的麻痹感又迅速地坐了回去。 凯尔希虽然疲惫，但还是皱起了眉头。 她脸上被防护服勒出的痕迹也簇到了一起。 “霜星干员，你又没吃饭？” “啊！我……我很担心，所以……” “爱人先爱己。” 凯尔希虽然很生气，但并没有飚谜语。 毕竟，之前在巴别塔的时候，她为了唤醒博士，也同样经历过一段这样的过程。 “我理解你的心情，叶莲娜。但，如果谢尔盖醒了，你也不想他看见你如此憔悴的模样吧？打起精神来。先吃口饭。” “……嗯。” 凯尔希这才得以摘下那染血的发网。 鏖战了快十个小时，人都快要累完了。 “水杨酸，你应该认得他。他在麻醉苏醒室里看护着，等他缓缓，你们就能一起回eicu了。记得消毒，无菌环境的维持很困难的。” “嗯。” “手术很成功，我们又一次共同创造了一个奇迹。那边有一个微波炉，可以热热再吃。” “——凯尔希医生！” 水杨酸突然冲了出来。 凯尔希本就不悦的皱眉，现在更是越皱越深了。 但他的下一句话，成功地打破了沉默： “病人醒了，正在恢复自我意识！” “！！！” ………… “我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