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宜修后,我失忆了第70章 夜话
含珠这会心里很怕,她能感受到自己心脏在突突突的跳。 敬嫔给她说了宜修的意思前,她见到宜修这温和的样子,总觉得皇后是个和善的性子。 可如今却觉得如坠冰窟。 宜修看着眼前含珠吓得这个样子,挑了挑眉,倒是没想明白这个小宫女为什么被吓成了这个样子。 “行了瞧给你吓得,本宫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吃人了,剪秋本宫记得库房里还有座事事如意的屏风吧。” “回皇后娘娘,是有一套屏风。”剪秋答道。 “着人把事事如意那座给敬嫔送去吧。” 含珠连忙跪下谢恩,又跟着剪秋离开了景仁宫正殿。 宜修随手翻开那账目,娟秀的字迹,那字体如敬嫔的性子一样,内敛圆润不见棱角。 若是此时年嫔已然倒了且绝无起复可能,那敬嫔未尝不是一个合适协理六宫的人选,她细心认真而且并非真的贪权。 只是现在即便宜修费力打压多少要命的罪责换来的也不过是降位,而且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起复了,这种时候还是要甄嬛那种性格才能和年嫔打擂台。 看来是时候要琢磨一下了。 剪秋捧着一个小的锦匣走了进来,“皇后娘娘,祺贵人说在闺中时给娘娘绣了几方帕子,差了身边的景泰给送来的。” 宜修招了招手,剪秋便把锦匣打开展示在宜修面前,宜修从里面拎起了最上面的一方,拿到近前看了看。 是一方凤穿牡丹的帕子,牡丹花绣的好看极了,虽然比安陵容的手艺差了些可到底也是能看出是用了心思的,只是究竟是不是自己绣的,宜修保留怀疑态度。 把帕子放回了匣内,宜修看了看桌上的果盘。 “给祺贵人送去吧。” 像是逗弄一些小宠物一样,看到什么便随手给些什么,总都是‘恩赐’。 宜修觉得自己即便现在回了现代,也一定会变成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了,这深宫中人不是人,不过是些‘活物’罢了,有心的终究被伤害,没心的也就不是人了。 让绘春把棋盘拿上来,宜修又开始摆弄她的残谱。 难得的圆明园中居然平平稳稳了半个月有余,年嫔因为觉得丢脸再没来请安过,都是告假。 宜修也不想在没有甄嬛的情况下看到她,没了甄嬛在这都没人能压制住她,看了也是白生气,不如一直告假算了呢。 十五这日,胤禛按着规矩来了宜修这用晚膳留宿。 宜修颇有闲情逸致的让宫人点了琉璃宫灯,和胤禛两人在桃花坞旁‘桃园深处’内的小凉亭中,品着茶。 “今儿晚膳的那道鲍汁一品豆腐臣妾吃着极好,味鲜又不油腻,于夏季很是相宜,明儿个便给庆嫔赏一道过去。” “孕妇本就体热又逢夏日,太医已经来回禀了臣妾好几次,说不宜太过油腻,偏小阿哥好胃口庆嫔也就只一个劲的敞开了吃。” 宜修轻轻地晃动着手里的团扇,裹挟着一丝丝晚风和桃林的气息。 胤禛似乎也是感受到了难得的宁静,坐姿和神态都很放松,面上带笑的和宜修说着话。 “朕前两日去看容儿,脸蛋都圆了许多,可见你照顾的好。” “皇上后宫人少,怀孕的妃嫔更少,臣妾也是许久不闻幼儿啼哭了。” 胤禛想了想这话倒是也对,“先帝后宫人多,悫惠皇贵妃还在时宫里每逢宴饮庶妃贵人答应之流,殿内总坐不下还要另加坐席,阿哥公主的自然也就多。” 伺候的人这会都在凉亭外十几步的地方,怕打扰了帝后二人的雅兴,都把自己藏得好好地。 “到底还是委屈了皇上,虽不说当真后宫佳丽三千,可就如今这几人也有半数年纪已经不适合生育了。” 宜修悄悄打量了胤禛一眼,见他表情不变才继续说:“昨儿个宫里送了消息来,说菀贵人禁足的日子满了,臣妾想在皇上这给她求个恩典呢。” 胤禛喝了口茶,“怎么,那日的供词朕也给你看过,你竟还给她求上情了?” 宜修真是有点讨厌胤禛这种总能把天往试探的方向聊的技能了。 “臣妾刚还在说委屈了皇上,怎的算给菀贵人求情。况且罚也罚了,臣妾看了那供词总觉得怕是另有隐情,事不是菀贵人做的,她没那个心思。” “臣妾自问对她还算照顾,即便偶有委屈了她的,也不至于为那么些个小事报复臣妾。更何况,臣妾真的倒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皇上说呢?” 胤禛看了看宜修,“既然皇后不介意,那便接来吧。” 夜风习习,宜修收回给胤禛打扇的手,轻轻地伸向一旁,用扇面戳了戳旁边的桃叶,又跟胤禛聊起了旁的。 “皇上,臣妾倒是当真觉得宫里人少了些,大选太过靡费况且日子也不到,不如今年小选臣妾看看包衣家的,给皇上选几个合适的?” 胤禛颇有几分无奈的瞥了宜修一眼,“不是才封了祺贵人入宫?” 宜修叹息一声,“皇上,您自己数数这宫里拢共几个人?臣妾齐妃敬嫔和年嫔,都不适合生育了,欣嫔曹贵人到是有女儿可也过了好生育的年岁。” “博尔济吉特贵人且不论,富察贵人惠贵人入宫至今也未曾有孕,菀贵人又今年才小产,这阖宫上下,您自己数数有几个好生养的。” “总不好等着哪日皇额娘叫了臣妾去,让臣妾去螽斯门面壁了,您再松口饶了臣妾吧。” 胤禛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用手在空中冲着宜修点了点,又摇了摇头一副颇为无奈的样子,随后才正色道。 “如今朝中局势混乱,那些个包衣也未必没有参与进去,且在等等吧,朕明年再饶了皇后。” 说完胤禛倒是先呵呵的又笑了两声,宜修也就配合着用扇子遮掩着陪着笑了几声。 “你果真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宜修轻咳一声收起了笑声,恢复成了那副颇有闲情逸致的样子,倒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