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孕吐又怎样,婚说离就要离第181章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准备工作妥当,消防员示意程笙让开,开始救援。 程笙一颗心提得高高的,紧紧盯着消防员的动作,在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平安顺利,观世音菩萨保佑默念了两遍,又恍然反应他们身在国外,于是她个假信徒又改向耶稣祷告。 救援过程容不得一丝闪失,嘈杂不息的候车厅,程笙没有听见石板下有任何动静,她有些慌神,不停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 终于在她脖子快伸成长颈鹿的时候,石板终于破开,人救出来了! 程笙不敢影响救援人员的工作,又迫切地想知道谢聿辞的情况,只能凑到高大的消防员后面,像只兔子似的,蹦着看。 “别蹦了,待会儿把脚崴了。”如砂砾磨过的嗓音虚弱疲惫。 两边的人让开,谢聿辞被消防员扶着下来。 程笙看到他那一刻,心才完完全全归位。 泛红的杏眸小心仔细地打量他,紧张问:“没事吧?” 谢聿辞似乎觉得自己的形象太过狼狈,动了动手臂,想自己走不用人扶,可一动—— “嘶……” “怎么了?”程笙面色大变,“要不要担架?你躺担架上去,别逞强!” 谢聿辞维护形象没成功,还被程笙强行弄到担架上。 停机坪有临时救护点,小男孩一直被谢聿辞护在怀里,没有大问题,做完检查交接给其他工作人员了。 医生帮谢聿辞做完初步检查,往他手上套了个蓝色手环。 程笙注意到旁边伤者戴的手环颜色各不相同,问医生:“请问蓝色手环代表什么?” “急症伤者。” “急症?”程笙急了,“他不是只有手上擦伤?怎么就急症了。” 医生:“初步检测他肋骨异常,尽快去医院拍片确诊。” 程笙不敢耽误一分,马上跟着医护人员送谢聿辞上救护车,自己也钻上车,陪他去医院。 谢聿辞从毫无形象地躺在担架上,到悠然自得地看着程笙为他着急担忧,胸腔的疼痛就这样消散了大半。 到了医院,马不停蹄做检查,检查结果没那么快出来,谢聿辞朝程笙招手:“别站ct室门口了,站也站不出结果,国外的医院能明早出结果都算高效率了,先回病房吧。” 太多伤患送进医院,医院人手不够,护士只把病房号告诉他们就走了。 谢聿辞从担架转移到轮椅上,程笙郁闷推着他往病房走,小声嘀咕:“还是我们国家好。” 要是在华国,哪个医院急诊出片要一个晚上,十有八九倒闭的命。 谢聿辞大爷似的享受着程笙的推轮椅服务,想到个事:“我埋在地下的时候,好像听见你叫我了,但没听清,你叫我什么了?” 起伏的情绪慢慢归于平静,程笙想起为了叫醒他说的那两个字,耳根微热,眸光不自然闪动。 “我能叫什么,当然是叫你的名字。” “是吗,”谢聿辞眉头轻压,“我怎么感觉不是,你好像叫了别的。” “哦,我还叫了你谢渣男。”好在他昏迷意识不清,程笙趁机赖得干干净净。 谢聿辞不信,故意诈她:“我怎么记得你叫的是老……” “老男人。”程笙三个字堵住他,抬头瞥见到了病房,推门进去,果断转移话题,“先换身衣服吧。” 病房里有三张床,其中一张床已经躺了病人,家属在旁边守着,程笙跟他们礼貌打招呼,推着谢聿辞到最里面的床。 谢聿辞盯着她,耿耿于怀:“我老男人,我哪里老了?” “不老吗,28岁,眼看要奔三的人。哦不对,按四舍五入算法,你就是30岁。” 程笙扎完心,生怕被他看出端倪,迈步走出房间:“你别动,我去找护士拿病号服。” 谢聿辞本来不怎么疼的胸腔泛起细密密如针尖一般的疼,程笙是懂怎么气人的。 受了气的谢大少爷作劲上来,等程笙拿来病号服的时候,浑身上下写着不好伺候。 “一身的灰,不洗洗怎么换衣服。” 程笙体谅他死里逃生,难得好说话:“我去商店给你买洗漱用品,你等着。” “回来!”谢聿辞沉气叫住她,“知道这是哪吗,就乱跑。” 他现在觉得哪都不安全,程笙不在他眼前他就慌。 程笙不耐瞥他。 这人也是,不洗澡说换不了衣服,她去给他买洗漱用品又不乐意,真难伺候。 难伺候的谢大少爷又道:“冲冲灰就行了,不用买什么东西。” 行吧,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程笙把他推到洗手间门口:“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谢聿辞抬头看她,长长的睫毛轻眨,有点无辜的样子:“我伤成这样,你让我自己洗?” “不然?”程笙学他平常痞痞的样子插兜,“你想怎么样。” 谢聿辞趁病卖乖:“你就不担心我在里面摔倒或者出意外?”他话不明说,点她。 程笙很聪明一点就懂,顺着他的话:“担心啊,那……帮你洗?”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谢聿辞有种馅饼砸头上不真实的感觉,狭长的眸子微眯:“答应得这么爽快,不会有诈吧。” “这话说的,你是救人的大英雄,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程笙粉唇勾着笑,推他进了洗手间,手一松,转身就走,反手带上门,“你先脱衣服准备,我去找个护工来帮你。” “程、笙!”隔着门板也能听出大少爷的咬牙切齿,“我自己能洗!” 看吧,不愧是救人的大英雄,这自愈能力。 程笙靠着旁边的墙,听里面淅沥沥的水声,拿手机给彭馆长发信息,告诉她一切平安,让她别担心。 一天的惊险太耗精神,程笙发完信息,靠着墙困意涌现,好在谢聿辞洗澡够快,十分钟解决。 程笙把脸色没那么好看的谢大少爷推回床边,自己也去洗手间清理了衣服上的灰。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空着的那张床也来了病人,这样房间的三张床都满了。 房间虽然满员,但好在每张床中间都有帘子,可以隔开,也算有点私密空间。 谢聿辞凭借过人的自愈能力,自己坐到床上了。 “没床位了。”他眉梢痞气上扬,意有所指的拍拍床,“看你悉心照顾我的份上,让你半张床怎么样。” “不用。”程笙看到角落有折叠床,走过去拖出来,展开铺在病床旁边,地方挺宽裕,“我睡这个。” 谢聿辞盯着横空出现的拦路床,有些不爽:“有床不睡睡什么折叠床,看着就不好睡。” “在外面还矫情个什么劲。” 程笙利落脱了鞋,爬上折叠床,伸手关掉头顶的灯:“我觉得挺好的。”说着像要证明床不错,她还弹两下,“硬是硬了点,但挺结实的,不会塌。” “……” 谢聿辞心里不得劲,她宁愿睡硬邦邦的陪床也不肯睡他旁边。 “程笙。”他出声叫她。 床尾透过来一束暖白的光,他的声音似也随昏暗的灯光显得暗哑了些。 “嗯……”程笙拖着鼻音回他,懒洋洋的调。 “想睡了?” “嗯。”更懒了。 “我睡不着。”谢聿辞想侧身朝她那边,但一动肋骨就疼得厉害,索性撑手坐起来。 从他的角度往下望,程笙单手枕在脑袋下,另一只放在脸边,纤长的睫毛似小扇子垂下,闭着眼,呼吸均匀。 真睡着了。 谢聿辞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气她没心没肺,也笑她没心没肺。 “我今天差点死了,你也没一句安慰的话,唉,人心凉薄啊。” 幽幽怨怨,戚戚哀哀。 但某人听不见,她睡着了。 谢聿辞慢腾腾挪下床,忍着胸口的疼痛,慢慢蹲下身,借着昏暗光线打量她。 打量着打量着,他忍不住伸手戳了下她的软白的脸蛋。 “诶,我其实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梦,想不想听。” 程笙当然不会回应,他也不指望她回应,继续说着他的:“我梦见我被石头砸中脑袋快死了。” “没人来救我,只有你,站在废墟边不停地喊我的名字。我很想应你,但我头太疼了,我出不了声。” “你没听到我的回应也不放弃,跪在废墟上不停地挖,想把我挖出来。” “可是没挖多久你就跑开了,再回来手里拎了把大铁锹。” 说到这,谢聿辞似也觉得荒谬,鼻息溢出浅淡轻笑:“你想救我的心我理解,不过你拿把大铁锹,真不怕把我铲烂了啊。” 程笙睡得很沉,呼吸绵甜。 谢聿辞泄愤似的又戳下她的脸,凝视着她好看的眉眼,实在忍不住责怪,花了半分钟把自己哄好。 “行吧,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至少你是想救我的,没有直接跑掉。”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谢聿辞把自己哄得舒舒服服,大掌撑着床边缘慢慢起身:“好了,不吵你,晚安。” 谢聿辞起身上床的那一刻,程笙眼皮微动,扇子似的长睫很轻地颤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