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系统后每天给反派保养头发第39章 草原被绑
仇风闯进别人帐中杀人这事,闹得不小。 因为其中一个死者是个挺有身份的人。 具体什么身份,林小暖听不懂牧民的内部加密语言,仇风也懒得去搞明白。 在被众人绑到火刑架上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该离开这里了。 但正当他准备逃跑的时候,后来的那个部落里,有人站出来说了什么,他就又被放下去了。 他身上绑着的铁链被那个人抓在手里,看起来像是个牲口。 林小暖皱眉看着宿主此时的状态,又看看手握铁链那人自然自在的神情动作,心中反感。 【不打算逃命了吗?】 仇风双手绑着铁链,被人牵着走,心道:看样子是死不了了,还逃什么命?阿欢刚刚说我很厉害,能应付来任何情况。 林小暖:…… 那种情况下还能听清幻觉说话? 不愧是你啊! 【可是,你现在……好像一条狗啊。】 仇风一点不介意她嘲笑自己,心想我都亡命天涯了,哪天死在路上都不意外,像条狗怎么了? 我将死之际,你大可取走你要的东西,我去寻故人灵魂,也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他提起“听力”,林小暖慢慢坐直,追问了一句。 【一定要在你临死之际才愿意将过强的听力交给我吗?】 听着尚未精通的牧民语言,仇风坦荡荡地剖析自己。 我的亲友不多。 师弟死了。 师妹死了。 师父也死了。 流云被我推开了。 阿欢也不在了。 我没什么留恋了。 只是希望在我死时,有人能真心祝愿我下辈子家庭完整,长命百岁,生活安稳,子孙满堂。 不过分吧? 林小暖眨眨眼,用笔杆子敲了敲脑门,突然瞪大眼。 【嘶……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送终吧?!】 仇风跟着那几个人走到他们的营地,从漆黑冰凉的夜色中走进明亮温暖的火光里。 这边的气氛不如那边热闹,氛围相对安静,流露着一种轻柔的祥和。 带着仇风回来的那几个人都是青壮男性,留在这里的基本都是老幼妇孺,见到他们回来,倒没有很吵闹,只有从几个帐篷里走出来几人迎接他们。 仇风一边笑着聆听他们的低声交流,一边享受这种安宁的环境。 他在心中反问。 不可以吗? 林小暖拍桌子。 【当然不可以啊!那是你的后代要做的事,我可不是你的后代!】 【另外,我又没有肉身,我怎么给你送终?连给你烧张纸都做不到,你可别想这种没可能的事了。】 仇风冷冷哼一声,不搭理她。 林小暖观察起附近的情况,竟然觉得仇风来到了一个好地方。 【这个部落看起来比之前那个部落富有,人数也多,连帐篷样式都比他们丰富。】 【这好像是主帐门口,周围有人在巡逻。】 【那些人救了你,对你的态度竟然还挺好?】 铁链的另一头被绑在什么地方,仇风尝试着抬抬手,觉得对方真是敷衍,他再用力一点,链子直接就能被扯开了。 态度好? 他们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用不着对我露出什么态度。 那些人把仇风扔在这里,什么话都没留下,径自进了帐,留他一个人在外面吹着夜风。 听着帐子里的低声交谈,仇风连蒙带猜地还原了他们说的内容。 这部落里有一支商队,他们知道他是中原人,还是官府的通缉对象。 那些人正好要到中原做贸易,打算顺路把他送到官府领赏。 仇风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自己上了官府的悬赏通缉榜单,价值高达五百两。 普通人一辈子难以攒到五百两白银,更何况是黄金。 仇风不缺钱,却依旧为此咋舌。 我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第一次被通缉的时候,他的通缉令上连赏金都不配有。一年过去,竟然身价暴涨。 难道是因为杀人杀多了?悬赏也提上去了? 林小暖也不理解。 【你一个跑江湖的,上了通缉榜倒是很正常,只是你的脑袋怎么会这么值钱?】 【五百两,黄金诶!】 【这得做了什么大事才能值这么多钱?】 仇风很淡定地给出结论。 影响社会秩序的连环杀手。 林小暖噎了一下,而后很不客气地反驳。 【拉倒吧!我可是研究过本朝律令的,你这种连环杀手顶多悬赏一千两白银。五百两黄金?那是干大事的人才有的待遇!】 被嘲讽了,仇风转开思绪,考虑别的事。 他想回去听风楼的小院看看,却不能和那些人一道。 于是,第二日夜里,他趁着夜深人静跑了。 跑回原本那个部落,顺手牵走他的坐骑,月下扬鞭策马。 疾驰的风中,裹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仇风……” 是黎欢的声音在叫他。 他从“黎欢”那里最常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名字,早就习以为常。 远离牧民的驻扎地后,马儿的速度渐渐慢下来,仇风又开始和幻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时而嬉笑怒骂,时而悲伤温柔。 林小暖瞧着无垠夜空下一望无际的草原,突然觉得宿主渺小得不值一提。 没有发现危险,便不打断仇风的自言自语。 趁着这个机会,她再次打开系统空间那扇门,想看看自己那半吊子水平的代码效果如何,结果看到了狂风暴雨,雷霆四起。 她站在门口,并不出去,只是眉头皱得很紧。 这才多久,就挡不住了? 下一个修补漏洞的代码还没写好呢! 林小暖扯了扯头发,分外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林家祭司的基础代码课。 如今这种情况……哎呀,可真是愁死人了! 她四下望了望,试探着呼唤老祖宗。 “祖宗?祖宗?” 没有回应。 果然,这个时候根本联系不到它! 林小暖关上门进屋。 不管了,先把下一个代码写完! —— 某个世界,某处海滩。 人声鼎沸中,其他选手都已经冲进海里争夺投胎名额,只有一个参赛选手还待在海滩上玩沙子。 他一头金色长卷发束在身后,鼻梁上架了副墨镜。 此人穿着白色大裤衩,盘腿坐在伞下的阴影里,时不时捧起一把沙子,往身前的酒坛里倒。 若是靠近了,便能听到他在小声叨叨。 “快走吧快走吧……你在这里净会给我添乱。” “往生沙埋都埋了三天了,你怎么还不走啊?” 见酒坛里有动静,他突然着急起来。 “哎?别别!别吃了!再吃就要把整片忘川海滩的沙子都给吃了!” 他一直在往酒坛里填沙子,可那小腿高的酒坛一直填不满,沙子一直在往酒坛底部陷落。 落了一半,里面隐约露出一只细小的胳膊,而后里面缓缓出现一个乱糟糟干巴巴的小孩。 不像这里的其他人,肉身凝实,这小孩瞧着像是半透明的,身体缩放自如。 透明小孩蹲在酒坛里,扒着酒坛边缘,微仰着头和男人对视一会儿,又慢吞吞地站起来,从酒坛里跳出来,然后将酒坛抱进怀里,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看。 木然的眼神中似有一丝疑惑。 他打量着男人的金发,鼓起勇气开口:“你……” 为何也是这样的头发? 只说了一个字,便被对方欣喜热情的语气吓到,勇气瞬间消失,他的眼神重新变得木然。 “你可算是愿意出来了!我这就送你去投胎啊。” 墨镜男人伸手去抓那小孩,没想到对方竟然退后两步,又钻进坛子里去了。 半透明的小孩蹲在酒坛里,双手抓着坛口,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深褐色的酒坛里,小孩金色的头发异常抓人眼。 戴墨镜的男人脸上丝毫不见恼怒,只是敲了敲酒坛,语气硬起来。 “谢无伤,你出来,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