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卖官(1/1)

作者:有笔

穿成系统后每天给反派保养头发第28章 卖官

宋晏清猜,七喜在客栈等地听说的那些事,极有可能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 有人特意布置这么一场戏,促生了七喜刺杀皇帝的念头。 至于幕后之人…… 目前还没有线索。 此人做事心细如麻,手脚干净,藏得很深。 宋晏清只能一点点查,一点点找。 几个月下来,朝堂之上毫无异样。 左右丞相每天在他面前激情互掐。 宋晏清通常是坐在勤政殿的桌案前,一边批奏折,一边和稀泥。 “郝卿说有的在理。” “李卿果然周全。” 户部尚书三天两头找他哭穷。 宋晏清给他支了个招,让他有事没事就到郝善人府拜访拜访。 御史台日常递折子爆料大臣官员的黑历史和行为不端之处,其中安王被提名最多。 宋晏清眼前摆着一份奏折,上面就提到了安王。 安王昨日未能按时上朝,皆因车轮卷满香帕,两名侍从跪地揪帕子,解救车轮花了半个时辰。 此事皆因安王而立之年尚未婚配,影响国家婚配情况。 宋晏清下笔的时候眉飞色舞。 “好!百姓无伤即可。” 林小暖瞅着那个仿佛要扭动起来的“好”字,对崇文国的民风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皇叔是真受欢迎啊!】 【昨天七夕,还没到晚上呢,大早上一出门就被街上的女人们用手帕给埋了!】 宋晏清笑眯眯的。 皇叔是京中最受欢迎的未婚男子。 没有之一。 林小暖咬着大牙,又羡慕又嫉妒。 【这简直是现世潘安啊!】 宋晏清换了下一卷奏折。 潘安是何人? 【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每次出门都掷果盈车。】 他不会被砸伤吗? 【鲜花水果又不是刀剑匕首。】 【不过确实,他的车要是没有车厢,还真有可能一不小心被砸死。】 宋晏清点点头,深以为然。 皇叔有先见之明,出门都乘马车。 林小暖寻思着宋闲这个做法,猜测他可能是年轻的时候被砸过。 想到这里,她在操作台前扼腕。 【嗨呀!我怎么就没遇见过这种事!】 【怎么会有人这么受欢迎!】 因为这个人是皇叔啊! 宋晏清现在对宋闲是真的放心。 迷之信任。 就连查七喜刺杀一事的幕后之人也交给了他。 林小暖最近觉得有些无聊。 她在宋晏清这里待了四年多,马上就五年了。 情丝亮起的频率不是很多,也不少,属于是正常频率。 只是每次亮起之时的光芒都不强烈,比较微弱,而且很快就会灭掉。 那根红色的情丝在头模上长得很牢固。 林小暖有时候会觉得时间过得漫长。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选择故意刺激宋晏清,更多的时候反而是在引导宋晏清心平气和。 这和她作为系统的目的南辕北辙。 但她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宿主是一国之君,他的国家有千万百姓。 他所做的决定,影响之大不可估量。 而情丝的脱落条件大概率是一次彻底的暴怒。 倘若因此导致不可原谅的后果,不光她自己良心上过不去,宋晏清清醒过来后也极有可能抑郁而终。 虽然说过不论是烧杀抢掠还是止戈安民都会帮他的话,林小暖心里还是倾向于宿主能做一个明君。 不说功在千秋,至少也要保证他这一代的国运正常,不要把国家给玩没了。 他有支持者,有维护者,有实力,有资源。 只要不作死,怎么都能成为一个无大过错也无大功德的皇帝。 林小暖一直在等情丝脱落。 情丝脱落的日子,也是宿主的怒气彻底失控的日子。 林小暖一直在努力延迟那一天的到来,也一直在试图削弱天子一怒有可能带来的恶劣后果。 宋晏清今年十五岁生辰的时候,生了一次大气,原因是他发现有人卖官。 为了钱卖官。 龙使将这件事报上来的时候,他直接摔了筷。 “朝廷一层层选拔出来的官员竟能因买不起面而卖了头上的乌纱帽!此事令我满朝文武颜面何存!” 宋晏清一拍桌站起来,筷子都被震得滚了两圈。 “查!给我好好查!” 他起身后,来回走了两步,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半晌,怒而拂袖。 力气大得将饭碗都打翻了。 “叫殿前司副统领过来!” 甲胄摩擦声渐近,副统领带刀入门跪拜。 “官家,微臣在此。” 宋晏清看他一眼,没好气地指着门外。 “你带一队侍卫,与吏部官员一同捉拿犯人。” “买官者,卖官者,所有人,一个都跑不了!” 副统领和吏部尚书领命,倒退着离殿。 林小暖瞅着宋晏清眉眼怒张的模样,又看一眼监控画面里的宿主身体数据。 好家伙。 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宿主血压飙升! 她赶紧跟宋晏清说话,尝试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们捉到人,是就地处死还是押来送审?】 宋晏清气呼呼的,内心反问了一句。 处死? 他抬手留住副统领。 “等等!” 副统领和吏部尚书刚出勤政殿的门,连忙又一步跨进门。 “官家,有何吩咐?” 宋晏清看一眼二人,眉目之间一片烦躁。 “捉到人莫动刑,提到勤政殿,我亲自审问。” “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能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 说这些话的时候,宋晏清气得不行,饭都吃不下。 待副统领将那些人提到勤政殿的时候,他更吃不下饭了。 买官卖官者竟多达二十四人! 都是芝麻大点儿的官职。 卖官之人皆面黄肌瘦,买官之人均是身高体壮。 林小暖一看,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小皇帝,你饿着你的官员了。】 宋晏清一时无言。 殿中气氛紧张地令人尴尬。 突然,一七旬老者跪地痛哭。 “官家!草民着实是不忍玄孙饿死冻死才犯下如此大错啊!” “草民家中男丁有五,前年都入了行伍,家中只剩幼儿仆妇。” “朝廷有规定,为官者不得从商,草民这一家老小也侍弄不好那几亩薄田,去岁冬日,大重孙已瘦成枯骨,年前入了墓土。” “如今家中只剩一小重孙,官家,七品官的俸禄着实是……着实是……” 他说不出口,怕触怒圣颜,干脆直接磕头。 “官家明鉴啊!官家!” 这时,吏部尚书与宋晏清耳语几句。 “官家,殿外有一小童候着,正是此人重孙。” 宋晏清眉头轻皱。 怎能带无关之人进宫? 吏部尚书做官二三十年,怎会不知宫中规矩? 他知宋晏清心中疑惑,下一句就解释了。 “那位官员抱着幼童死不撒手,您又说了勿要动刑,副统领也不好使大劲,便一起带了回来。您看这个……” 宋晏清不着痕迹地瞪他一眼,让人将小童带进来。 小童进来,宋晏清更沉默了。 那小孩一看就是饿得多了。 林小暖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宋晏清的时候,也是这样。 眼大脸小,双颊微微凹陷。 即便同是面黄肌瘦,那时的宋晏清依旧与旁人大不相同。 他骨子里透出的那种气质,不是一般世家公子能有的。 矜贵端方,气度非凡。 看着那些人,林小暖微提着心,屏气凝神。 她等着看宋晏清如何断决。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