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江湖?第210章 心系百姓的应无疾
应无疾站在城墙之上,目光穿透秋日的薄雾,凝视着开封的方向。 不知从何时起,他养成了每日独自登上城墙,沉浸在一片宁静的发呆之中。 ——那是一种纯粹的放空,连应无疾自己也无法言明,每日站在这高处,心中究竟在思索些什么。 秋日的天空高远而晴朗,阳光洒在城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不普通的是,两男两女策马奔来,闯入了应无疾的视线。 马蹄踏起的黄沙如同细浪,四人风尘仆仆,脸上写满了旅途的疲惫和焦急。 ——来者,正是徐天佑、林玄儿、玄诚和孟娟。 应无疾看到了他们。 他们也看到了站在城墙上的应无疾。 徐天佑一行人虽然不认识应无疾,但他们知道,普通人是不能登上城墙的。 ——更何况,现在站在城墙上的老者一袭粗布麻衣。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人不简单。 于是,徐天佑四人勒马停下。 徐天佑大喊:“老人家,我们想问一下县衙怎么走?” 应无疾喊道:“你们去县衙有何贵干?” 徐天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我们有要事,必须求见应无疾应大人。” 应无疾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的光芒,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说罢,他走下城墙。 应无疾带着他们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百姓看到应无疾无不热情打招呼,应无疾也一一回应,甚至偶尔驻足问起百姓的家长里短。 这一路的见闻,让徐天佑一行人心中都对应无疾有了钦佩之情。 书房。 应无疾坐在主位,徐天佑四人随意挑了空位坐下。 仆人端上茶水,而后便告退了。 应无疾问道:“你们找应某所为何事?” 林玄儿起身道:“应大人,我是天音阁阁主林惊涛之女,我父亲让我交一份信给您。” 应无疾皱眉道:“林惊涛?我与他似乎并无太多交情。他找我何事?” 徐天佑作揖道:“应大人,您看了这封信便会明白。” 应无疾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把信呈上来。 林玄儿拿出信,递给应无疾。 应无疾拆开信,只看到“吾家独女,名唤林玄儿,已许配于徐浚之子徐天佑,成为徐家之媳,吾心之牵挂。”。 他便激动地将信放下,看向徐天佑,声音略微颤抖:“你、你当真是徐公的儿子?” 徐天佑点了点头。 应无疾道:“如何证明?” 徐天佑将徐浚的相貌特征,和徐浚教授自己武艺和兵法时的事情说了出来。 徐天佑道:“我确实没什么信物,只能把这些事说出来以做佐证。” 应无疾喃喃道:“‘望气之术’,‘撒石成兵’,不会错,不会错。” 而后,他悲叹道:“没想到徐公最后竟……”说到这,他似无法再说下去。 应无疾看了看徐天佑,又看了看林玄儿,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也只摇头,继续看向信中内容。 ——可越看,他脸色越沉重。 短短几行的内容,到他手里却像是有了千言万语。 静。 静的连一枚银针落地的声响都能听见。 没人知道应无疾皱着眉在想什么。 徐天佑一行人也不好打断他的思绪,只能干等着。 过了半炷香时间,应无疾道:“若你们真的相信我,可否把你们从天音阁出发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徐天佑一行人自然是相信应无疾的。 ——林惊涛的决策,加上刚才跟应无疾一路走来的见闻。 让他们对应无疾深信不疑。 于是,徐天佑把暗河设计剿灭天音阁的事;有人大量买兽骨和兵刃,疑是有人要叛变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应无疾听到最后,双眸似地震一般,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天佑。 待徐天佑说完。 应无疾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念道:“天下要彻底大乱了。” 他又喃喃道:“难怪林惊涛会想方设法让你们跑的越远越好。” 徐天佑四人见他如此模样,心中皆是一惊。 徐天佑道:“应大人,可否将心中所想告诉我们?” 应无疾看向四人,道:“天下皆知天音阁是李不予一手扶持起来的,哪有江湖草莽敢摊牌跟天音阁对着干?” 徐天佑惊道:“您的意思是,暗河也有朝堂的人在背后扶持?” 应无疾点头道:“是,而且来头不小。” 玄诚也不顾礼仪了,急忙站起来问道:“那……应大人认为是谁?” 应无疾微眯双眼:“只有一个人——公孙雄。” 众人听到公孙雄的名字,都哑言了。 应无疾又道:“这么大范围的购买兽骨和兵刃,却能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没人查到一丝痕迹,这事怎么可能?” 他似在自顾自说话:“唯一的可能,就是当地的官员也在帮他们打掩护。” 林玄儿惊道:“天音阁和暗河死斗结束后,公孙雄确实来了天音阁!” 应无疾道:“没错了,一切都对得上了。” 徐天佑道:“此话怎讲?” 应无疾道:“我一直在想,皇帝御驾亲征,铁甲营为什么没跟去,而是莫名其妙出现在邻理县附近。原来……原来是公孙雄要造反!” 徐天佑、玄诚和林玄儿三人异口同声道:“公孙雄要造反?!” 孟娟完全听不懂这些,所以她只在旁边坐着,默默听着。她之所以皱眉惊慌,是因为被徐天佑他们的情绪感染了。 应无疾立马拿出墨宝,急道:“不行,我得立马写密信给皇上……不对,皇上在北征的路上,现在是太子监国,我要写信把这一切告诉太子。” 写到一半,应无疾突然又愣住了。 应无疾眉头皱成了“井”字:“不对,公孙雄虽然是都督诸路军马,但他也不可能有实力让这么多官员替他作掩护。” 他似心中一股气泄了,再瘫坐回了椅子上:“这天下百姓,该如何是好。” 笔尖打在白纸上。 ——白纸上被晕了一抹浓重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