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温柔的死亡之路(1/1)

作者:红衣帝女

灵犀传第174章 温柔的死亡之路

我的求救声最终也被无情地淹没在了人来人往的潮流中。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此时: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 这些赞美生命的诗句,在本姑娘眼中咋那么不香,还有点让我渗得慌,我谢清音到目前为止,从不曾为这世间添过一块砖,加过一片瓦。 我悠悠地念道: “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霜。” 天地无穷无尽,永无终极,而我的生命难道就要定格在此处吗?我不甘心啊! 我就这样,像畜生一样,被老大爷装在麻袋里,穿过几条豪华的大街,然后又穿过一条山花烂漫的羊肠小道。 不多时,我的眼帘便映入了一户农家,只见周边果树环绕,一个个青色的果子挂满枝头,清风一吹,我仿佛已经闻到了阵阵花香,周边树丛中,夏虫鸣啼,一丛浓浓的绿色藤蔓,在红黄相间的朵朵小花的点缀下,伸出了篱笆。 我已然忘记自己的处境,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夏色满园关不住,一枝藤蔓出篱笆。” 这清幽雅致的农家小院,这优美寂静的方外之地,简直可以和人间仙境相媲美。 “大山,快出来啊!”老大爷一进入小院,就兴奋地大叫。 我暗叫不好,本姑娘我这是步入温柔的死亡之地,被死神掐住了咽喉。 只见一个20来岁,憨厚老实的小伙子从房里探出头来,看到老大爷手里提的东西,两眼放光,滴溜溜地转,像猴子一样,一下子蹿出来,扯过老大爷手里的麻袋,放到地上,然后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认真地审视起来,忽而眼睛一亮,回过头,兴奋地看着老大爷。 “阿爹,你可真行,竟然真的买到了凤凰鸡,这回小黎生儿子有望了!” 老大爷被小伙子一夸,捋了捋短短的胡须,嘿嘿一笑,“那当然了,也不看看你老子是谁!” 这是孔雀开屏的节奏,我在心里鄙视。 一个看着老实憨厚,一个看着有点仙者的架势,杂做起事来如此残忍。 等等他们刚才说什么来着,“凤凰鸡!”妈的,我不是正在寻找凤凰神鸟的路上吗?咋就变成凤凰鸡了,还可以让人生儿子,妥妥的一味生儿子的药膳啊! 转念一想,难道我的母神是凤凰,父神只是个凡人,所以传到我这已经不伦不类了,恢复原形时,没有了凤凰的英姿勃发,长得更像一般的弱鸡,如果真是这样,我情愿自己的母神不是凤凰,啊,我不要当一只弱鸡! “对,阿爹最厉害了,连凤凰鸡都可以轻松买到!” 我回过神来。 老大爷竟然甩了甩头,一脸的得意样。 还真是一个拍马屁上瘾,一个听马屁上瘾,天生的父子情啊! 小伙子看老大爷如此开心,灵光一闪,大叫道:“小黎,阿娘快出来啊,阿爹把凤凰鸡买回来了。” 不多时,一个慈祥的老奶奶,便搀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年轻女子缓缓而来,他们满脸堆笑,可以看出,这对他们一家子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 不出意外,我又被当做奇葩,一阵围观。 老奶奶频频点头。 年轻女子频频称赞。 我感叹,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此刻这一家子的父慈子孝,母慈媳孝,和睦融洽,听在我的耳里是如此的刺耳,看在眼里又是如此的刺眼。 妈的,你们的开心为什么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没天理。 “阿娘,开水烧好了吗?” “烧好了,烧好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死了,此时我听到了“铿锵,铿锵,铿锵……”的声音,听着咋那么像在望乡台时,鬼王蒋武叫小弟捆住我的那种锁链发出的声音,怎么,勾魂使者黑白无常被贬了,蒋武改做勾魂使者了? “阿爹,刀磨好了吗?” “磨好了,磨好了!” 接着,我便被迫离开了地面,一阵眩晕,只听“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直到院子的一角才停下来,我被“碰”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我缓了一下,此时小伙子正用手摸着刀口,嘴角一翘。 “阿爹,可以啊,好刀,好刀!” 他吐了一口唾沫在刀口,摸了又摸,那刀越发明亮了。 老大爷看着小伙子手里被磨得明晃晃的大刀,成就感满满,再加上小伙子的夸奖,自信得飘忽起来。 而我直接冷得瑟瑟发抖,哪怕是阳光火辣的夏天,哪怕是被关在密不透风的麻袋里,我觉得哪儿哪儿都冷,全身被冻得血液都凝固了,感情这老大爷给我玩阴的,是什么时候来磨的刀啊,我这个时候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对于一个畜生的命,谁会在乎呢? 我再次意识到,我死定了,魔界之主慕涟漪要二世陨落了。 烧水、磨刀、放血、拔毛、开膛破肚、下锅、下肚、骨头入狗嘴,一想到杀鸡,吃鸡的几步骤,我浑身是冷热交替,一会冷得不停地抖动,一会儿又热得汗流浃背。 小伙子回过头,对着老奶奶说道:“阿娘,把开水拿来,我们要开始了!” “嗯——” 那幸福指数被拉得爆满,拖得老长老长。 老奶奶扶着怀孕女子走到了院子里的石凳旁,然后扶着她坐好,老奶奶就加快脚步,进了家门。 小伙子一顿操作猛如虎,揪住我的脖子,逮出麻袋,一股强大的窒息感传来,我不停地喘着粗气,拼命挣扎。 “阿爹,你来打把手,抓住它的脚和翅膀!” 老大爷接到信号,反应极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我的脚,另一只手锁住我的翅膀。 小伙放开了我的脖子,还没等我喘口气,“咯咯,咯咯——”我疼得一通乱叫,这个该死的小伙,他疯狂地拔着我脖子上的羽毛,羽毛被拔下的瞬间,脖子处便如雨后春笋般,露出点点血痕,让人触目惊心,可落在他爷俩眼里,是如此的让人渴望,渴望到无法自拔。 我疼得眼泪直冒。 “阿娘,好了吗?” “来了,来了!” 只见老奶奶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从房子里小跑而来。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