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祀第288章 拔都巧计化事晏基远赴灾区
端午夜已经过去,拔都没有邀请到魏紫,虽有些闷闷不乐,但还是每日都去牡丹阁,每日候场,就为了能见到魏紫,与她说一句话,尽管每次,魏紫都是客气的一笑就匆匆从她身边走过。 这日,大家兴致正浓,大厅里忽然有两个酒鬼争抢一个琵琶女,管事的上来也拦不住,这两位都颇有背景,管事的只好去请示魏紫。 魏紫带着四名侍卫过来,本想着先礼后兵,讲不通就把两个人扔出去,没想到一出来就见拔都正在摆平两个人:“两位兄台,都是出来玩的,何必为了一个琵琶女扫了兴致,我屋里唱小曲,弹琵琶、弹琴的,吹箫的,两位随便挑选,走走走,保证让两位玩的尽兴。” 那两个人对着琵琶女骂骂咧咧的才被拔都一手一个给拽走,边上楼边跟大厅喊:“大伙继续,小插曲而已,扫了大家的兴,今日大家的酒钱我包了。” “好!”楼下一顿喝彩,之后果真继续,拔都回头冲着魏紫一笑,带着两个人到他的房间:“来来来,坐坐坐,我给满上,先喝着,我马上吩咐人去把人叫来。” “好,我们等着。我瞧着,你就是那拔都王子吧!”其中一人不确定的询问。 “是小王,不过咱们出来玩,不问出处,主要就是玩的尽兴。两位先喝着,我去去就回。”拔都起身出去,到了门口,跟侍卫耳语,先让侍卫去找那种药,再去两个弹琴的清官儿和两个妓女过来,很快回到屋里。 一盏茶的功夫,侍卫把一壶酒送进来,接着两个清官儿进来,一个抱着琴,一个拿着箫,两个行礼过后,开始合奏。 那两个人眼珠子盯着两个清官儿,看着就让人恶心。拔都给两个人满上酒:“来,两位兄台,先喝一杯,这才是开胃菜,等会上主菜。” “还是拔都王子会享受,这琴箫合奏,的确比那单调的琵琶好听,人儿也水灵。” “是呀,这小模样儿,看着小爷就喜欢。”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夸着。 “两位稍等,来,咱们再喝一杯,这可是小王十年陈酿。”拔都笑着给两人满酒。 两个人眼睛盯着两个清官儿,端起酒杯就喝,拔都忍不住高兴,两盏茶的功夫,侍卫领着两名妓女过来,特意故弄玄虚,用轻纱覆面。 两名妓女行了礼,直接坐到两个人怀里:“来,爷,蕊儿伺候你喝酒。” “爷,眉儿给你捏捏腿!”两名女子勾的两个人没了魂儿一样,眼睛色眯眯的看着:“小美人,来,让爷看看。” 说着上手就去掀面纱,怎知扑了空,叫蕊儿的女子直接起身往床的位置跑,笑着逗弄:“爷,过来抓我,抓到了,什么都可以。” “好,爷就喜欢这样的。”其中穿着靛青色外衫的男子起身去捉蕊儿。 留下穿着石青色的男子,他没有去掀眉儿的面纱,而是直接上去亲吻,拔都看两个人药效产不多了,摆手,示意两个清官儿出去,他起身把门口的屏风了一下,把床和这边隔绝,才起身,说了一声:“两位尽兴!小王先走了!” 离开时,把房门关上,笑着下楼,与侍卫一起离开。 第天,两名男子醒来,感觉头晕晕的,也没多想,蕊儿和眉儿分别伺候两个人梳洗,离开后,两个人回家用膳,晚上又来牡丹阁,直接去拔都的房间找他喝酒。 拔都很高兴的招待两个人,还是如昨夜那般,听曲,找姑娘。还是蕊儿和眉儿,拔都还是早早离开房间。 连着一个多月,这两个男子感觉自己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最后下床都有些腿抖,软弱无力,找来大夫诊治,大夫直摇头,两人的父母询问大夫病情:纵欲过度,要好好调养,子嗣艰难。 两人的父母气的不轻,以为只是偶尔去寻欢作乐,没想到,把身子掏空了,怎么不气,直接禁足在家。 过了几日,蕊儿和眉儿从侧门找上两家,说是服侍一个月,夜夜欢愉,已然有孕,且承诺过会纳了她过门。牡丹阁下人和熟客都可作证。 两名男子的父母看儿子这个样子,大夫又说子嗣艰难,虽是妓女,不入流,想着肚里的孩子,还是派人去牡丹阁打听,回来禀报,确如来人所说,便同意,给来人赎身,纳入府中为妾,安心养胎,只等一朝分娩,孩子落地。 事后,蕊儿和眉儿趁着夜里偷偷出府,来牡丹阁感谢拔都,若不是拔都给她们指了一条明路,她们姐妹还要在这每天伺候不同的男人。两个人给拔都行了大礼,便起身离开,趁着夜色回去,从此以后,两个人按照府中要求,更名换姓,开始新的生活。 魏紫听着管事的禀报,心中也无波澜,倒是这位管事感慨:“这位小王爷,倒是做了一件好事,蕊儿和眉儿伺候就是正经人家的妾室,虽说妾通买卖,终归是生育过子嗣的,只要不出差错,遇见个宽厚的主母,日子总不会太差。” “你说的也对,若是正经人家的女儿,蕊儿和眉儿早该嫁人了,她们被蹂躏了一个多月,总得圆满,这是她们俩的一场造化。”魏紫应声,手上拿着剪刀,轻轻剪下牡丹花多出来的枝叶。 “谁说不是,一开始,我也替她们俩捏一把汗,怕她们俩被那两个纨绔给蹂躏死,但看她们两个人心甘情愿,也就没说什么。如今看她们又这般好归宿,也替她们高兴。我们接受之前,她们两个已经接客,想回护也来不及了!”管家叹息。 “我们这样的人,除了这份身体,还有什么?若不抓住机会拼一把,怎会如意?蕊儿和眉儿的事,也提醒了我,除了无法改籍的女子,这牡丹阁里其他女子,到了25岁就可以自己想办法赎身,嫁个良人。就算为妾,能生个一儿半女的,老了也有人养老送终。 我接手后,已经停了皮肉的生意,牡丹阁里大多数都是清官儿,不用喝那断子绝孙的虎狼之药,身子也就不会损伤,嫁了人,生养不是问题。”魏紫放下剪刀,管事递上巾帕,她接过来轻轻擦拭双手。 “阁主仁慈,能遇见您,是这各种姑娘们今生最大的福气。”管事应声。 “女子活在这世上本就不易,何必为难呢?我这样做,也是希望她们能尽心办事,不要辜负我的心意。”魏紫淡然的出声。 “一定会的,您放心,我这就去把您的决定告诉姑娘们,让她们有个盼头。”管事行礼告退。 魏紫摆摆手,没有出声,抬步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宾客熙熙攘攘,出神了一会儿,便拿出账簿开始看。 荣国公府,世子夫人开始给儿子张罗亲事,与姚氏女的婚事两家已经通过气,只要看好日子找媒人上门下聘就可以。 南荣程来到千童书院,他拦住梅月,想再努力一次,把她纳入府中,可是梅月没有同意。与南荣程一脸愁容相比,梅月的表情淡然的很,好像与他真如陌路一般。 南荣程倍感无力,作为家中的嫡长子,娶妻生子是他的对家族的责任,他必须遵从父母的安排,娶一位世家大族女子为正妻。 可是,梅月是他的初恋,是他第一个女人,他对她是真心的,没有敷衍,他想,除了正妻之位,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可是,梅月不想与其他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也不愿意伏低做小去给他的正妻是晨昏定省。她要的很简单,只要两个人一起过日子。 南荣程黯然的离去,梅月伤神的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好好等着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来,一辈子守着孩子过日子,也是好的。清清静静,总比高门大户中与一堆女人打擂台,抢丈夫的好。 日子到了七月,朝廷接到急报,今年东部多雨,两三个城池的百姓受灾,永嘉帝指定南荣程和晏基与赈灾史一起去,觉得去年的水灾的,两个人都随军,办的不错,众人也觉得不错,只是这次赈灾史并没用用一位皇子。 黛芙为晏基收拾行李,嘱咐他注意防疫,按时用膳,不要着凉,虽心中有不舍,但也没办法,这是朝廷的旨意,必须得去。 晏基听着妻子的嘱咐,应声答应,心中却也多了一份牵挂,对妻子的不舍,对两个女儿的不舍。两个就寝后,自然要云雨一番。 次日一早,全家人都到大门口来送晏基,他与家人道别后,再次看向妻子,黛芙也看向他,四目相对,黛芙给了他一个微笑:“二爷,家里勿挂心,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好!”晏基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看了一眼妻子,飞身上马,一身戎装,一脸严肃出声:“出发!” 鞭子打到马,一阵马蹄声,一骑绝尘离开。众人回府,满是惆怅,谁家人出远门,心情能好。晏坤去看盈盈和娇娇,心情总算好一些。 城门口,晏基与南荣程和赈灾史汇合,一起出城。南荣程回头望着,他期盼见到的人终究是没有出现,他无比失望的转头,打马离开。 等他出城后,若是他能回头,就会看到一名女子,黯然的看着他离开,梅月终究是没忍住,来城门口偷偷的看他出城。往日两个人甜蜜的情景浮上心头,梅月不知道自己为何流泪,等到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才慢慢转身回府。 她的身子已经显怀,以后会一日比一日重,她也得回去为要出生的孩子做准备,孩子月子里要穿的小衣裳要缝制好,想到这里,她微笑的低头摸着肚子。 黛芙经过几日的调整,已经从离别的低落中抽离,这日她夜观天象,为中秋节做占卜,看到紫微星不远处一颗星泛着微弱的光,她抬起手,在手掌上起盘,推算出的结果,与观星的结果一致,她心中有数。 中秋节前,永嘉帝下诏书,命圣女入宫,为中秋节占卜。 黛芙应召入宫,全副圣女銮驾,引得两边的商贾和百姓驻足观看。 圣女的名号可不是白册封的,永嘉帝屏退左右,向黛芙问话:“圣女,上次你说东部的水灾会得到治理,赈灾史已经抵达,按照你的方法,灾情已经控制住,好在没再下大雨。那冬日的雪灾可能避免?” “回陛下,不可避免,此乃天意,人不能改变天意,即便您是天子,也不能违背天意。只要我们准备充足,就可以把灾情的伤害降到最低。 本座担心的倒不是冬日的雪灾,我是怕战事起,兵戈现。”黛芙如实回答。 “圣女,你乃凤凰转世,就没有办法避免战乱吗?雪灾是天意,战争可是人祸?”永嘉帝满是期待的询问。 黛芙摇头:“陛下,若是可以,圣女殿绝对不会不管,只是这场祸事不可避免。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战争也是天意,上天通过战争这种残酷的方式来筛选活下的符合它要求的人。战争是因为贪婪而战,上天就是要挑起战争的人自尝苦果。 我们能做的就是提前知道天机,准备好应战。把损失和伤害降到最低。” 永嘉帝没有得到想得到的答案,想了想,看着黛芙,非常期待的问:“朕再问圣女两个问题,希望圣女如实回答。” “陛下放心,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黛芙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朕查阅古籍,上边记载,圣女殿历代圣女都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可否属实?”永嘉帝问完一直盯着黛芙看。 黛芙看着永嘉帝的面相,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默默的在手掌上起盘,用奇门遁甲默默推算,也就是几息的时候,结合永嘉帝的面相,推算结果必不会错。原来,永嘉帝有暗疾,若不根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一病不起,再病衰败。 知道了永嘉帝的用意,她平静的回答:“陛下所说,确实有一半是对的。” “哦?只对一半?”永嘉帝意味深长的拖着尾音,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