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仙秦:地牢吞妖六十年第195章 百兵之君剑
“剑”。 张远有些意外,他只当张天仪刻仙秦律法,所有遗留都该与秦律有关,没想到这书卷上竟然是个“剑”字。 凝神书卷,书卷缓缓展开,其上字迹浮现。 字字如剑! “百兵之君,持之正。” “君子佩,养气。” “剑开双锋,伤人伤己。” …… 字是字,更是剑光。 凝神观望,浩然之力所化金珠碎裂一颗,便能让一个字迹化为剑光。 这剑光之中有玄妙的剑术手段展现。 张远不修剑道,但也能看出剑光中剑术每一招都是羚羊挂角,轻描淡写之间就能杀敌。 以剑悟刀,片刻观望,他对自身的武道已经有极大的感悟。 不过这片刻已经损耗十多颗浩然金珠,让他肉疼不已。 谁家浩然气不是苦修来的,这般损耗谁不心疼? 收束心神,合上那书卷,张远目光投向手中刻刀。 他手上有两柄刻刀,一柄还在欧阳凌手里。 刻刀在指尖旋转,慢慢化为一道虚幻,灵动极点。 张远的手指从前时候只是握刀,从未用过刻刀,此时展现都是从罗裳记忆之中得来。 工部最顶尖的工匠。 世间各方炼器制器之道都有涉猎。 这柄刻刀在罗裳手中一甲子,用来篆刻了无数仙凡物件。 那些记忆,如今都成了张远观悟的对象。 修行就是如此,皆是共通的。 “铁甲战兽,其实罗裳也没有完全传授给洛阳盛啊。” “也是,研究到最后,铁甲兽与妖灵战傀之法竟然如此重合,确实不能都传给洛阳盛。” 手中刻刀旋转,张远轻轻低语。 …… 两日之后,日落时候,夏玉成来看张远。 要不是张远对夏玉成还算熟悉,真的都快认不得这家伙了。 一身武袍满是尘土,面上全是烟尘。 面容少了世家嫡系公子的高贵,反而是极为疲惫。 “远威伯召我等郡城军中和世家子弟三千,要整训三月,择优入新军。” “本来是没有这样机会的,后来是城中世家捐了不少物资,远威伯推脱不掉,才开始整训,说三千人最后筛选,只留八百。” 没有喝酒,只抱着张远递过来的热茶猛灌,这位世家公子此时与别的低阶武者差不多。 “我也曾入军伍历练,可与这一次完全不同。” 连喝了三杯热茶,夏玉成方才喘一口气。 他是从营里出来就来见张远的。 当初离开庐阳府时候他让夏明远带话,只要张远来郡府,他们就是兄弟。 对于武者来说,兄弟二字代表的不只是交情,更是一种相互信任,道义相合。 “这次组建新军是为征伐土蛮,土蛮聚集之地山林荒野遍布,苦寒之地,借近来大雪,磨炼军伍,看来伯爷是真的要从你们当中选人入新军。” 张远轻声开口,让夏玉成微微愣一下,点点头。 “我和夏玉坤都在军中,如今都在想办法拉拢一批人。” “可惜那家伙在军中根基比我深,身边已经聚了三四十人了。” 夏玉坤也是夏家后辈之中英杰,修为是洞明中期,年不过二十出头,背后还有在军中的长辈。 夏玉坤与夏玉成都在争威远伯夏长林的荫封。 “为何要收拢?”张远将手中茶杯放在桌面上,开口问道。 这话让夏玉成愣住,看向张远。 也是,张远只是寻常皂衣卫,哪里明白世家子弟的做法。 他们身在世家,行事都是讲求以贵御贱,以上御下,身边收拢追随者,一呼百应,巩固权威和人脉。 那些参加整训的世家子弟也好,军中子弟也罢,等往后入军中掌权,就能用上。 “张兄弟,要成为上位者,就先要——”夏玉成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张远讲解如何成为一位上位者。 只是他的话没说完,张远已经抬手止住:“征伐之战短则十年,长则百年,你敢确定这八百整训新军,有几人活着归来?” “你如今算计这些,倒不如好好操练,将所有军伍事情掌握清楚。” 张远双目之中透出深邃神光,手掌轻轻压在桌面上:“那等征战,可不是看谁最会弄权。” “谁能活的久,谁最精于军伍,谁才能脱颖而出。” 夏玉成的眼中全是惊异,紧紧盯着张远。 张远面色平静:“初组之军,首重军功,收起那些手段,展现实打实的军伍本事,这才是王道。” “又不是征伐之战尾期,各方收割争夺果实。” 房间之中,一时无言。 沉默许久,夏玉成方才低叹一声,摇摇头:“我错了。” “若不是张兄弟你点醒,我这次恐怕真的要一败涂地。” 抬起头,他双目之中迸发神采:“我辈男儿,奉此大世,本就有机会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晋功获爵,何必非要盯着那区区荫封?” “抛开此念,我夏玉成是郡府之中顶尖俊杰,武道谋略样样碾压同辈,背后又有家族支撑,怎不能有一番大业?” 说完这话,他仿佛心中通透起来,身上一股抑郁之气散去,眉梢都上扬几分。 如此豪气,身上烟尘也遮盖不住。 站起身,夏玉成向着张远拱手:“张兄弟,我这就回军营,以后苦练军伍,绝不沾染其他事情。” “为何不沾染?”张远摆摆手,“我都知道要培养几个心腹兄弟,你在军中怎么能没有?” “只是要找那等同样一心战场建功的,满心巴结营私的别要就成。” 夏玉成走的时候,冒着风雪,意气风发。 玉娘走到张远身边,轻轻握住他手臂。 “我家小郎出身寒微,但心中之气远不是他们能比。” “他们世家子弟不过有个好家世,哪里比得上我家小郎?” 玉娘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是带光的。 “恩,我还是得努力,让咱儿子往后有个好家世,不要如我们这般辛苦。” 张远说着,将玉娘打横抱起。 “先得有个儿子。” …… 静休两日,保元堂的医师赵慎温来给张远复诊。 不过今日他同来的,还有一位穿着青色布袍的三旬青年。 “张爷,这位是我师兄,药道修行比我厉害许多,让他给张爷瞧瞧?” 赵慎温笑着开口。 张远点头,抬手。 那三旬青年手指按在张远的手腕。 “仙道手段?”张远抬头,面色平静。 对面青年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