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妻主轻点打,狐狸又哭了第555章 外传【雁南归】52
一袭红裳跃入眼中,满眼落寞的祝暮泽羽睫轻颤,只见城墙下骑着白马的女子,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腰佩玄晖剑,手里牵着一匹长鬓白马。 祝暮泽就这么望着城墙下的人,狐狸眼中闪着幽芒。 “下来了,小~狐~狸~” “好。” 他自城墙一跃而下,稳稳当当落在马背上,看到苏忆桃递过来的斗笠和蓑衣,笑了笑,收起油纸伞放在马篓里。 “妻主。” “让你收拾东西,你就在城里瞎转悠?” “……与妻主同游,带我自己就够了~”祝暮泽乐呵呵地笑,眼里只有她一人。 苏忆桃就这么满眼真诚地看着他,问:“带银两没?” 祝暮泽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满眼无辜道:“没…” “我的暮哥哥啊,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苏忆桃故作无奈调戏一句,牵着粗糙的缰绳,伸手揉了一把祝暮泽笑容僵硬的脸颊。 “走了,暮~哥~哥~” “陛下!” “我的好陛下,臣知道错了,您就饶了臣吧~” 祝暮泽险些迷失在她一声声软乎乎的“暮哥哥”中,知道她是故意的,他连忙缴械投降。 “啧~走!” “驾!” 苏忆桃双腿夹马腹,周身散发着些许威严,白马感受到危机,撒开四蹄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望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祝暮泽敛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握紧缰绳,一拍马腹,追着苏忆桃疾驰而去。 “驾!” 他们之间,心知肚明,只剩下那一层薄纱没有揭开。 “妻主!” “怎么了?” 雨水稀里哗啦地落下,打在斗笠蓑衣上,溅点白色水花,杂乱无声的雨,将两人的声音冲的很轻,很淡,却又不至于迷失在风雨里。 “去哪?” 我们,真是一个好听的词。 “祭祖!” “安澜山?”祝暮泽皱了皱眉,安澜山是苏家皇陵,他不是很想去。 他能放下与苏忆桃的芥蒂,却不能放下与苏家人的芥蒂。 苏忆桃扯了扯缰绳,白马放慢脚步,她回过头,满脸疑惑地望着身后满眼阴郁的男人,“云眠山啊!” “祭拜我爹!” “你想什么呢?朕能带你去安澜山?” “啊?” “苏家人被我害死了大半,我哪里敢去安澜山?那不得被孤魂野鬼咬死?” “……可,陛下当朝提过祭祖的事儿,若是不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忆桃无情地打断了,“朕不想做的事,自然有人替朕去做!” “你还是先想想,该怎么熬过武陵居祠堂的三个时辰吧!” “嗯?妻主?!还要跪啊?” “不想跪?” “我跪!” 不就是跪自家公公三个时辰吗?又不是没跪过祠堂。 上云眠山,住武陵居,跪祠堂,祭爹亲,还没潇洒两天,就得前往崚山祈福拜神。 我点高香敬神明! 神说:去你妈的! 【朱颜骂骂咧咧,一听就骂很脏】 崚山常供香火,日日有人烧香祈福,这么多年来,也积攒了不少天缘。 【被命运之轮踹出去的朱颜听到这俩货的祈福,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一脚踹断好几棵梅树。整片梅林都差点被她的火气给点燃了。】 与君长剑白马行天下, 与卿江湖朝堂定山河! “妻主,你答应我的云眠山半年闲呢?” “巡游完天下再说!” “怎么,不想跟着我当一次大侠,执剑安天下?” “想!” “乐意之至!” 一路策马,欲泛舟东海,见海外瀛洲,却听东境百姓说瀛洲岛沉了。 苏忆桃起初不信,后来偶遇了妘长意以及她家剑主,是个很漂亮的小少年,约摸十二三岁的模样,双眼澄澈如泉,流露着这世间最诚挚的光芒。 行止之间,温润儒雅,虽然年少,却尽显风骨,也很有礼数。 小少年名为锦瑟,出生燕国江南的书香门第。 妘长意说她本想带着剑主去瀛洲岛历练,在海里飘了几个月都没瞧见瀛洲岛,后来派人探查一番,才知道整座瀛洲岛都离奇地沉入了海底。 苏忆桃也曾问她,为何要把楚国送给她,她只说是遵从天命。 她又问她,如何找到剑主的,她依旧说是遵从天命。 天命? 何为天命? 苏忆桃这一生都不会有答案。 所谓天命,是莫幼薇。 天命所在,朱颜所在。 朱颜的人间意识莫幼薇早就跟着瀛洲岛葬在了东海,不见天日。 太初十一年,天下安,江湖定。 太初十二年,归云眠,居武陵。 勾心斗角几十年,却只能与君江湖肆意两度春秋。 这年,祝暮泽三十八,苏忆桃三十七。 彼此的眉眼间已经有了岁月侵蚀的痕迹。 太初十二年,七月初七,是他第三十八个生辰。 祝暮泽从云眠山的桃花树下挖出了一坛他们亲手酿制的桃花酒,拉着苏忆桃月下欢酌。 一盏酒,半盏情。 一轮月,半生命。 祝暮泽浅醉之时,抽出腰间长剑,一边喝着桃花酒,一边月下舞剑。 白衣蹁跹,翩若惊鸿,长剑挽出,婉若游龙! 踏着满地碎影残竹,沐着皎皎月光,祝暮泽一招一式舞着剑,带起阵阵嗡鸣的罡风,无数花叶随风而起,在剑光下舞动。 苏忆桃捧着竹纹陶埙,和着男人带着点醉意的剑招,吹出久违的曲调。 是那年的埙,那年的曲,亦那年的调,承了那年的情。 她没佩剑,没戴簪,就这样毫无怨言地把性命交到他手里。 直到曲终剑停,也什么事都没发生。 祝暮泽收回玄都剑放在一旁,笑着蹭到苏忆桃身侧,往她怀里一靠,坐在她腿上。 “妻主,我好看吗?” “好看~” 玉藕莲臂在他腰间绕了半圈,苏忆桃动作温柔地圈住他,仰头轻轻吻着祝暮泽的喉结。 “唔……” 在祝暮泽不懈努力的撩拨下,苏忆桃忽然感觉腹下一热,周身热意翻涌而起,让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双手探进男人的衣衫,慢慢抚摸着。 浅蓝对襟,轻纱罗裙,手臂间挽着一根绕云披帛。三千青丝松松垮垮地挽成一个斜云髻,簪着一根青玉缠珠簪。素来妩媚多情的桃花眼染着醉意,含着春水,带着情玉,凝脂般的脸颊上,淡淡的薄红,浅浅的妆,带着点点酒渍的红唇抿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