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妻主轻点打,狐狸又哭了第371章 曾经温润如玉的神医死在绝望里
曾经犯下的过错,总要一点一点来赎罪。 染血的镇纸被杨子凌嫌弃地扔在地上,“啪嗒”一声,断成两截,这可把神情紧绷的玉絜吓得肩膀一抖,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阿凌还是心疼他的,不然按照这个力道打,他这双手估计会被打断。 呜呜呜,救命啊! 见杨子凌盛怒未消,玉絜心一横。 从储物戒中拿出赤金色流云淬火鞭,上面刻满玄妙的符文。 “请主人绛罚。” 望着这件王品法器流云淬火,杨子凌眉梢一拧,心中腾起一阵无名怒火,抬脚将他踹翻在地。 “你还真是欠揍!” 杨子凌一脚踩住他的肩膀,满脸匪气与阴鸷。 …… 一语惊起千层浪,玉絜满脸震惊地抬头。 这突然而又直白的话,让玉絜的心开始砰砰乱跳,心中腾起一抹期许。 “主人?” “想……” 话音刚落,玉絜就感觉呼吸灼热。脸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薄红,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阿凌不讲武德,居然暗中下药! 还是这种……药。 杨子凌天赋过人,丹道造诣极高,若非被玉絜耽搁了几千年,或许能够走得更高、更远。 总而言之,轩辕一门就是他避无可避的劫。 “好啊,从今往后……” 杨子凌终究是没舍得用流云淬火,这东西再怎么垃圾,也是正儿八经的王品法器。 他恨阴魂不假,却又不得不顾忌阳魂的存在,总不能把他往死里折腾。 债,总得慢慢还。 柳条柔弱长百尺,挽之不断细如缕。 …… 剑气暴掠,珠帘乱响,妖艳骚气的红衣化作齑粉,烟消云散。 杨子凌眼中闪过狡黠的寒芒,拖着半死不活的玉絜,扔到床上。 “阿凌?” 他常年以丹药作伴,就算中药,也能勉强保留几分理智,只不过眼神有些迷离。 杨子凌的双眸骤然变冷,后退半步。 拂手之间,幔帐落下,遮住了玉絜望眼欲穿的视线。 杨子凌的举措,让他心中慌乱,那股子凶狠的药性还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神经,恨不得将他所有的理智都撕碎。 不消半刻钟,就熬得满眼充血,情绪失控,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阿凌,你答应了我的……” “哗哗哗——” “阿凌,求求你……” “阿凌!” “你就是个骗子!你又骗我!” “杨子凌——” “我知道错了!” “……” 一声声哀求,并没能让杨子凌心软。 如果道歉有用,那……这个世界未免也太过可笑。 “阿玉,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能让苏忆桃一路提携,他杨子凌又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或许曾经跌入尘埃,却总能在绝境中抓住反击的机会。 玉絜半张着唇,神情呆滞,呜呜咽咽好半晌,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落寞涌上心头,黑暗将他包裹。 这一刻,他突然体会到了无与伦比的绝望。 那种无能为力的悲哀,处处隐忍的疼痛,还有令人窒息的失望,都让他悔恨莫及。 “你想要的,我偏不给。” “别把一切想的太美。” “我不是大善人,至少现在不是了。” 狭长的眼眸泛起薄红,万般情绪都被狠戾与决绝所淹没,杨子凌故作平静地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将来不及落下的眼泪憋了回去。 “阿玉……” “你当初就该想到的,这些代价——不对,以轩辕少主的性情,从来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又怎么可能想到今日的下场?” “真是可笑啊,我怎么就动了情?” “……” 两人都是站在丹道巅峰的炼丹师,可谁都炼不出后悔药来。 半个时辰过去,药效消散,备受煎熬的玉絜得以解脱,气息微弱地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泪痕成殇,诉尽愁肠。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青幔,拎着流云淬火的杨子凌出现在床头,狭长的眼眸中带着丝丝错愕,似乎没想到他竟能扛下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玉絜的注意,他艰难地睁开眼眸,满眼哀求地看向他,薄唇上下动了动,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杨子凌那绯红的薄唇勾起一抹令人沉醉的笑。 “阿玉,你怎么那么傻呢?” 玉絜迷离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惊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 天近黄昏,霞光消逝。 在大善人杨子凌杨神医的“悉心”照料下,玉絜饱受摧残的身子竟一夜之间恢复如初,就连被打的血肉外翻的双手也不见半分伤痕。 杨子凌放下手里的上古药典,朝着床榻瞥了一眼。 “既然醒了,就过来跪着。” 玉絜:“……” 他很想说,自己没醒。 可伤势痊愈,镣铐已解,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磨蹭,只能忍着身上的酸疼,将一件青衫披在身上。 还没迈出半步,就因为双腿发软摔在地上。 “唔……” 不远处的杨子凌浑然没有搀扶的意思,反倒是将纸页泛黄的药典拍在桌上,怒斥一声,“呵~” “怎么,这才刚刚开始,我的阿玉就受不住了?” “嗯?” 玉絜心头一颤,慌忙运起仙气,踉踉跄跄地爬到桌前,跪在一截充满剑气的铁链上。 没办法,他叫我阿玉欸!而且还是独属于他的阿玉! “回主人……” “奴受得住。” 眉眼低垂,温顺乖巧,不必怀疑,这是阳魂。 杨子凌眉头舒展,缓缓散去一身冷意,不知察觉什么,忽然问道,“阴阳双魂……这是有融合的迹象了?” 他眸光温和,轻轻点头,“是!” “奴的阴魂妄自尊大,负才傲物,薄情寡义,是黑暗中的极端。这些时日,主人折断了他的傲骨,磨灭了他的性情,双魂融合已成必然,只不过还需要些时日。” 杨子凌眸光一黯,沉默半晌,弯腰把玉絜捞进怀里,声音不由自主地恢复了几分温度。 “还疼吗?” “疼……” 小声应了一句后,他便不再说话,而是试探着将头埋进杨子凌怀里,后者身子微僵,终究没能狠心推开他。 风卷竹帘,壁灯摇曳,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杨子凌起身把他抱回床榻。 薄唇开合,轻道一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