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法则】第6章 离开
话音刚落，周围的树木、丛林都消失不见，转眼间木北又回到了之前刚进来时的那个房间，场景的瞬间切换让他不太习惯。 几人走出房间，先前推他的老者就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风伯。”风夜澜和老者打招呼，老者冲她颔首。 他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心里感慨万千，时间真快，眨眼间就十五年过去了。 他第一次见她时，她还是一个三岁的孩子，那时他刚失去家人，被风家家主风恒溯带回风家。 她感受到他的悲痛，给了他一个拥抱，从那刻起，他就把她当做了家人，看着她长大，后来他被派到这里看守风家的试炼场，一直到现在。 “试炼得怎样？”风历尘问道。 “还不错，对了风伯，刚才我们在里面碰到猫隼了，它怎么进来了？”风夜澜问道。 “家主说了，为了增加难度，有些房间可以适当多放些异兽进去，刚才你们进去得太急，我忘记说了。” “原来如此。” “小澜，待会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风夜阑摇头：“风伯，下次吧，我待会还有事。” 风历尘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看着几人离去。 刚走出试炼场，风夜澜就对木北道：“你别跟着我们了，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她用眼神示意风一行，他会意，立马从身上掏出一沓钱递给他。 “这算是你刚才试炼的酬劳，以后不许向别人提起这事。” 木北愣住，这算封口费？他不觉得刚才试炼的事情需要到封口的地步，只能说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不要白不要，他接过钱，赶紧数了下，天啊，整整一万！够他花好久了。 风夜阑瞧着他那见钱眼开的模样，内心充满鄙夷。 秦长庆上来拍了拍他肩膀，木北觉得身上一沉，上衣口袋里多了个黑色石头，他拿出来一看，石头正面写着‘秦长庆’三个字，背面光溜溜的，奇怪，他的东西怎么在他口袋？ “喂，那个你……” 风夜阑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嫌少？” “不是。”他刚想说秦长庆东西掉了，就看到秦长庆定定看着他，微微点头。 木北这才反应过来，敢情对方知道，那石头是送给他的，虽然他不知道他为什么送他一块写有他名字的石头，但他还是冲他挥了挥手。 “谢谢！” 风夜澜却以为是对她说的，面上一红，直接转身离去。 木北回到霍奶奶家，年近七十的老奶奶见他回来，面上欢喜不已，她拿出早煮好的粥招呼他喝。 木北自从被临风带来这里，就一直住在霍奶奶家，她一个人，无亲无故，木北来了之后，她也没那么孤单了。 木北把从风一行那得来的钱都给了霍奶奶，老人家死活不肯收，木北就偷偷把钱塞进她口袋。 刚吃完粥，木北感到脚上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发现脚背肿得比馒头还高，颜色乌青发黑，按下去又痛又痒。 霍翠花见状，忙拿出一罐膏药，递给他：“把这个涂上去，治疗夜听兽咬伤很有用。” 木北接过药膏，一股强烈的难以形容的味道直冲鼻尖，他捏住鼻子，挖了一勺抹在脚背上，皮肤上顿感清凉，就是味道还是比较大。 他好奇道：“霍奶奶，这是什么？味道好冲！” “这是夜听砂，夜听兽的食残晒干研磨后加鬼针草的汁液制作而成。” 食残？不就是大便吗？木北瞬间脑补一只夜听兽趴在自己脚背上，悠哉悠哉拉了一坨便便，画面太奇怪了，他强忍住将它冲洗掉的冲动。 霍翠花见他这表情，忍不住笑了：“你放心，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很干净。” 木北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了，霍奶奶，你怎么知道是夜听兽咬的？” 霍翠花长叹一口气：“我在你这样年纪的时候，已经是很厉害的异兽治疗师，可惜……” “异兽治疗师？”木北有点意外。 “是的，很久之前，临界也有异兽修炼者，因为生理结构和人不同，异兽要修炼总是要艰难些，受伤在所难免，我就是专为他们治疗的人。” “原来如此，那为什么现在都看不到异兽修炼者？” 霍翠华想到什么，脸上显露几分悲切：“或许是因为‘非我族内，其心必异’，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异兽修炼者离开临界，剩下的留在这里的异兽都是未开化的低阶异兽，被关进试炼场，供人们试炼。” 木北听得唏嘘不已。 “不说这些了，临主找你。” 木北被她领到一个房间，里面除了临风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两人在说话，见到他，便停了下来。 中年男人长相儒雅，年纪和他小叔差不多，看向他的眼神充满笑意，这让木北觉得亲近。 临风淡淡看了他一眼，对木北道：“这位是风家现任家主，他会带你修炼，以后每月我会来看你一次。” “修炼？”木北有点意外，“我……可以修炼？” “你放心，我们风家别的不说，功法却是最多的，总能找到适合你的。”风恒溯开口道。 “辛苦。”临风淡淡道。 风恒溯抬手想拍他的肩，手刚举起又自然地放下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笑道。 “临风，你真得不回去看看吗？大家都挺想你。” 临风低头端起茶杯放鼻尖轻嗅了下：“是吗？” 风恒溯尴尬地笑笑，“那就不打扰了。” 木北还愣着，风恒溯就起身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不容拒绝道：“走吧，跟我回风家。” “啊？”他惊呼出声。 “风家更适合修炼。” 临风抬眼看了木北一眼，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不要拒绝，乖乖听话。 木北在心里叹了口气，跟在风恒溯身后，走到一半，他突然想到：“等等，可以给我几分钟收拾下吗？” “去吧。”风恒溯点头。 木北忙跑到自己在这里暂住的房间，简单地收拾下，又跑去和霍翠华告别。 “霍奶奶，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要走了，以后我会回来看你的。” 霍翠华眼眶湿润，她真舍不得他，相处的时间虽短，可他脾气好，会陪她说话，会帮她收拾房间，让这个地方多了丝家的温情，如今，他要离开了，去到风家，以后也许很难再见了，她不免有点伤感，几次抬手揉了下眼角，才忍住没掉泪。 木北也难受，刚熟悉了又要离开。 “保重，霍奶奶！” “你等下。”霍翠华走进房间，很快又出来，手上多了个黑色包裹，递给他。 “这里是我以前的一些笔记，也许你能用得到。” “谢谢。”木北除了感谢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轻轻抱了下她，很快又放下。 将她给的东西，收好，出去了。 风恒溯在外面等他，见他出来，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他手上，“东西都收好了？” 木北点头，他东西本就不多，不过几件换洗衣物罢了。 一路上，他都挺安静，倒是风恒溯一直说不停。 “我有个女儿，年纪和你相仿，却淘气得很，她从小没了妈，我又整日忙着工作，根本没空陪她，现如今你来了，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有个朋友陪她。你就把风家当成自己的家，不要见外，缺什么要什么只管找王叔，他会帮你解决。” 风恒溯絮絮叨叨一大堆，面前的年轻人一点也没有不悦，这让他心中对年轻人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爹，你回来了，怎么还带了一个人？”风夜澜一眼就瞧见了风恒溯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有点好奇，便跑上前来想看仔细些。 木北只觉得这声音莫名耳熟，抬眼一看，和风夜阑四目相对。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