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玛丽苏不是开玩笑宇智波佐助18
“千叶,你想做什么?” 送走纲手,佐助直接转头问。 千叶讷讷:“欸,有这么明显吗?” 水月道:“毕竟纲手走进来的时候你完全没有惊讶,而且……” 香磷推了推眼镜:“一边按住我一边按住佐助,你明显是很想和那个火影谈谈吧?” 重吾也很沉稳地点点头。 大家都很熟悉千叶平日里的表现,除了佐助别的一概没什么兴致,偶尔还会平静地说一些很有槽点的话,是绝对不会想着如何照顾他人情绪、出来当和事佬的角色的。 千叶抓了抓头发,躲到佐助身后只露出小半张脸:“我嘛,就只是想要让伤害我的人公开道歉。” 要让他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要让他永远也得不到他想要的,要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羞耻的境地中、饱含绝望与悔恨地死去。 这个宇智波与木叶交恶的重要推手—— 假如跳出千叶的出身,用单纯的、冷酷的视角来看,她会觉得村子没有做错,不稳定因素就要早早剔除,宇智波都已经要谋反了村子又能怎么反应呢? 忍者世界的规则由铁与血铸就,温和常常被视作软弱,宽容常常被视作愚蠢,像初代火影那样力压当世却仍懂得克制的人仍旧是少数,大部分的人都是自恃力量所以横行无忌的疯子。 这个世界奉行的无上律令就是,强者方才有话可讲,威权当以鲜血奠基。 反倒是村子高层心慈手软,还留下了宇智波鼬、佐助和她,导致遗患无穷。 但是她是宇智波千叶。 她记得挎着菜篮的美琴,总是柔和微笑着的年轻母亲,身上带着浅浅的皂香,会因为鼬的早熟发出柔软的叹息,会宠溺地帮佐助擦掉额头上的汗,会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哄。 她记得奈奈阿姨,只是个普通人,但会做非常好吃的小蛋糕,秋天她家院子里的枣树熟了,她会热情地分给周围的邻居们,顺手揉揉千叶的脸。 她记得小伊,她的好朋友,有一头可爱的小卷毛,软绵绵地展示着妈妈新做的小裙子,会摸着她的头发,在游戏中兴高采烈把她当公主一样打扮。 她记得婆婆,记得流云哥哥,记得那些给予她善意的人们,还记得不那么好的稻火、八代,总是对着她冷哼觉得她长得不顺眼的怪爷爷……还有很多很多,她只浅浅见过一面或几面,却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的宇智波族人。 大势所趋之下,她身边的人们被裹挟着成了时代的尘埃。 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甚至偶尔,她会觉得她不该恨鼬,因为是鼬勇于争取,拿起了屠刀,所以村子才最终放过了她和佐助。 作为既得利益者的她凭什么恨为她负担了那么多的兄长? 可是—— 作为既得利益者的她又凭什么代表那些亡魂原谅她的兄长? 是随着族人一同赴死好,还是被蒙在鼓里、顺着兄长的意志向前好? 她不知道。 佐助应该知晓真相,但是这东西太重,她又不敢太早、太早地和他讲。 现在的仇恨已经够多了,她怎么舍得,叫他再背上一座山? 这时候她又开始埋怨鼬,如果你开始就想着瞒着佐助,期待着他踩在你的尸体上成为木叶的英雄,此后前途坦荡万事顺遂,那么,你为什么不隐瞒好那个可悲的真相? 活着的时候一切遂你心意,然而死亡之人无法触及人间,拥有真相之人不肯遵守约定保持缄默,甚至将真相当作玩弄佐助的工具—— 宇智波鼬是超脱且傲慢的天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自以为是的人。 整件事最可悲的是,千叶找不出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直接凶手:鼬。 却是为了保护村子,保护弟妹。 宇智波连每次开秘密集会都被村子监视着都不知道,有什么赢的资本? 有力推手:团藏。 千叶已经准备把他扬了。 身在局中无法改变航向因此只能向前的三代火影和宇智波富岳,叫嚣着谋反的、摇摆不定的、和什么也不知情的宇智波族人。 尘归尘,土归土。 吃瓜看戏顺手一推的:宇智波带土。 他选择了自己的利益,让能操控尾兽的写轮眼几近绝迹。 再往前追溯:柱间、扉间、斑、镜、四代火影…… 每个人都想解决宇智波和村子的问题,但最终却只能把希望寄予给后来人。 再再往前:泉奈、田岛、佛间…… 仇恨的链条代代传承,从来没有被斩断过,某一天变细了、隐形了,却从来没有消失过。 这个扭曲的世界自然而然地酿成了无数悲剧,宇智波只是其中一件,佐助和千叶不过是海上的一抹浪花,随波逐流,再用自己一份小小的力量,将链条传递下去。 战斗很危险,战争很危险。 这个世界处处很危险。 “当正义被认为注定缺席,人们就会拿起武器扞卫内心的是非天平。” “但假如人人都这样做——” “最终的结果,只有秩序的崩塌和无尽的混乱。” 不过—— 崩塌就崩塌嘛,混乱就混乱嘛。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千叶痛快地想着,把自己的脸藏在佐助背后。 她听到香磷有些紧张的声音:“所以、所以你不准备去木叶是吗?” “嗯,我不会回去的。”视线划过香磷、水月、重吾,千叶露出小小的笑容,“我只想和大家在一起。” 大家…… 香磷捂着红透的脸去蹲墙角了。 水月斜眼:“没出息。” 佐助把千叶拉出来,一双眼漆黑冷静:“比起木叶,比起晓组织,我还是想先去找大蛇丸。” 他还记得自己最初的目标是解决千叶身上的问题。 千叶抱住他的胳膊,不假思索道:“其实我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特意去想根本不会头痛……” “所以……千叶,你承认你经常假装头痛转移话题喽?” 欸? 欸? 欸?!!!!! 千叶震惊地望着佐助,他还是撑着一张冷淡又好看的脸,只是唇角微微翘起,漆黑的眼睛里眨着捉弄人的笑意,声音慢悠悠的:“小尾巴露出来了,是谁呢?哦,原来是我的千叶呀——” 还、特、意、拖、长、了、音、调! 千叶脸都憋红了:“这、这……” 为什么他这个样子看上去还是好好看啊! 她破罐子破摔,干脆问道:“所以先去找晓组织的人怎么样?” 既然已经被抓到小辫子了……那就抓呗。 ——哇哦。 佐助默默在心底丢掉不知不觉染上的口癖,安抚道:“我们并不清楚晓组织成员的动向。” 千叶举手:“我有情报!” 被佐助一扫,她小小声道:“每次找那个朋友要情报我都有付过报酬的。” 那个被她当作秘密的朋友。 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思接近他的千叶。 佐助“嗯”了一声,沉吟着道:“好,我们先去找晓组织的情报,不过……” “不过?” 他严肃道:“到时候我去杀鼬,你不许插手。” 又不是什么好事。 千叶微微犹豫:“其实晓组织其他成员比鼬好杀——” “别这样讲,千叶。”佐助揉着她的头,轻轻叹气,“评判任何一个人,都不应该用‘好不好杀’这个标准。” 他记得年幼时的千叶曾经很天真地问他,那佐助长大以后当忍者也会杀人吗? 他迟疑了一下,说当然。 她瞬间眼里就生出了泪花。 他手忙脚乱:“喂喂我可什么都还没有干呢,你哭什么?” “佐助不该去当忍者的……所有温柔的善良的人都不该去当忍者。”她抽噎着,把鼻涕眼泪蹭到他衣袖上,“我知道杀人不好的。” 他好嫌弃她弄脏了衣服又不敢躲开,怕后面吵架的时候被拿做把柄:“无论做什么我们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保护村子保护村子里的人呀……要杀的都是坏人,我们是为了……嗯,执行正义!” “没什么正义不正义的,你是人我是人他也是人,我们是平等的灵魂,怎么能轻易地夺走另一个人的生命?” 佐助没听懂。 千叶断断续续地说:“我听说,杀了人的人和没杀过人的人是不一样的,假如说,你能像杀鸡杀鹅杀猪一样干掉另一个和你同样有着头、头颅,大脑,躯……干,四肢的人,那么你之后无论再怎么办,都没有办法把‘人’看作是同类了。你会……你会变得不一样!总之,很不好!” 她用了好多高级词汇。 佐助挠了挠头。 千叶呆呆地看着他,突然大哭:“佐助是笨蛋!” “是你自己不会说话好不好!” “佐助是笨蛋!” “可恶别仗着你会哭就……好啦,千叶,我会好好想想的,别哭了,好不好?” 哭声骤停,露出一双水洗过的清澈眼睛:“那佐助要记得千叶的话哦。” 哭就是一种撒娇的手段。 佐助看透了她,就是想拖他后腿。 他摆了摆手,在斑驳的树影间,脸蛋白得发光,眼睛异常明亮:“我说话算话。” 千叶很乖地帮他把湿透了的外套脱下来,扔到盆子里,打开水管,搓搓。 佐助跟在她后面,趾高气扬地提醒:“洗干净点,要是妈妈发现我又把衣服弄脏了会骂的。” 千叶转头盯了他一会儿,盯得他被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禁止得寸进尺。”她慢吞吞地站起来,伸出手,让他帮忙把挽起来的袖子放下来,然后蹲到一边,望着他,“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是你弄脏的!” “唔……妈妈快回来了,可是我还没有洗脸……” 一道又一道的泪痕。 在千叶白嫩可爱的脸蛋上分外明显。 佐助彻底僵住:“可恶啊啊啊啊啊啊——” 他好想扑过去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