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散兵同行的日子第107章 轮回
整个世界如画片一般破碎，而后终于恢复了色彩。 整个大陆都变成了废墟。 当星女的身形彻底消失时，「她」才终于出现。 阿斯特莱娅看着自己明显消散了大半的灵魂，陷入了沉思。 “还真是蠢，就算我如今的实力十不存一，全部恢复也能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世界横着走啊。” “复活一个刚消散的家伙而已，明明很简单，干嘛要自毁……” 可是想起那个人偶消散的场景，她感受到了透彻心扉的痛。 他消失前说的是: 「离开这个世界吧」 散兵是知道星女的特殊的，她不会被深渊吞没，她不会在这场灾难中死去。 “还说要永远陪着我，到头来还不是骗我！” 星女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宁愿自毁也要和他在一起。 “蠢死了。”死死死，死个锤子。 这下那帮家伙该如愿了，她这经历了成百上千次不同的死法都没被磨灭的魂灵意志，在这一世磨损了大半。 “嗷！”巨龙的咆哮声仿佛在泣血。 阿斯特莱娅看向那头黑色的巨龙，遮天蔽日的庞大身躯在这片废墟中十分显眼。 “差点忘了你这个小家伙，承我之血脉，倒是没什么事。” 雷纳塔斯发疯一样扇动着双翼，似乎感应到什么，猩红的龙目对准那个纯白的灵魂。 它飞了过来，生怕这是一场梦。 阿斯特莱娅伸手抚上它低下的头颅。 虽然灵魂状态其实碰不到实体，可雷纳塔斯确实感觉到了些许温暖与安慰。 “嗷嗷……”悲恸填满了它的心脏。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我还在。”阿斯特莱娅暂时放平了心态安抚着雷纳塔斯，声音温柔的让她自己都不习惯了。 这时，一道澄澈清亮的声音响起，在这空荡的世界多少有点诡异。 “姐…你终于出现了…人家要吓死了！” 白发金眸的少年（？）突然出现在她身旁。 顶着一张和伊斯塔露一样的脸，却显得雌雄莫辨。 “别叫我姐，我不是你姐。”阿斯特莱娅果断反驳道。 “我没见过你这么笨的，我把时间逆转了五百年，结果就比上一次多坚持了一年！旅行者有那么难找吗？轮回一次还要找五百年？” 白发少年（？）尴尬的挠了挠头:“命运这种东西真的很难改变啦，其实姐你当时不用逆转那么久的，把时间调回提瓦特毁灭之前就可以了。” 阿斯特莱娅冷冷的看着他:“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是是是，您说的对，姐，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啦～嘿嘿～” 白发少年（？）原本的名字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这个世界的人称呼祂为「原初之人」，唤祂「法涅斯」。 祂原本也不是少年体型，可是祂也曾逆转了数次时间，力量被反噬，于是成了这副模样。 祂带着本该被「深渊」吞没的子民的灵魂来到了提瓦特。 为他们重新创造了一个和平安乐的世界，阻止他们探索世界，以此来躲避「深渊」。 可惜被「深渊」盯上，怎么也逃不掉。 提瓦特第一次毁灭。 而祂，也第一次逆转了提瓦特这个小世界的时间，把翻转落入「海」中的叶子重新挂回了「树」的枝头。 可惜「树」在排斥他们。 重回毁灭之前，这一次，祂想到了办法。 只要有足够体量的力量，或许可以动摇「树」与「海」的规则。 提瓦特是个特殊的大陆，「元素」「愿望」「信仰」「权柄」都是可以转变为力量的途径。 特殊的力量体系，让批量制造高端战力成为了可能。 比如一诞生就有着强大力量的魔神， 又比如得到成神资质的「原神」人类。 可惜，还没有等祂攒够力量，世界又被深渊吞没了。 祂也只能再次逆转时空。 就这么一次又一次，不知道第几个轮回时，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人。 双子。 他们在这座大陆上旅行，旅行的终点，却是迎来了天崩地裂般的毁灭。 祂意识到，这两个人或许是「毁灭」的使者，加速这个本该被吞没的世界的崩坏。 祂出手阻拦了他们逃离这个世界的举动，封印了双子，任由他们落入了不知名的角落。 然后熟练的逆转了时间。 提瓦特大陆的正面，已经被「深渊」侵蚀了不少，甚至不再适合居住。 祂逆转了提瓦特所有生灵的时间，却无法彻底消除「深渊」的侵蚀。 祂将所有人带到了提瓦特大陆的背面，并创造出「蛋壳」包裹着这个大陆，以「虚假之天」隔绝外界的窥探与危机。 可是祂的力量已经在数不清的轮回中消磨了太多。 以至于当又一个降临者，也就是被称为「第二王座」的家伙到来时，祂输给了「第二王座」，也就是如今的天理。 天理不怀好意，或许祂也是「毁灭」的使者，是来让这个世界加速灭亡的。好在法涅斯也不是吃素的，祂全盛时期定下的法则，哪怕是后来的天理，也不得不遵循。 尤其是「爱人」这一条。 所以祂只能不断的去寻找机会，消磨这个世界的力量。 比如以「权柄」为诱饵挑起魔神战争，无论那些魔神愿不愿意，都被波及到了战争中。 比如降下神之眼，抑制人类的力量。 又比如以「窃取原始胎海之水」的罪名降下「预言」，囚禁原本的水神厄歌莉娅。 再比如，在坎瑞亚战争时，派遣七神抵抗「深渊」，任由他们一个个死在坎瑞亚。 这都是祂消磨提瓦特力量的计策。 而法涅斯被打败后只能避开天理，看着祂的子民被折腾，偶尔悄咪咪的用祂仅存的影子，也就是伊斯塔露去帮助提瓦特的生灵。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轮回的变量不止天理，还有双子。 在坎瑞亚的召唤中，「星空」回应了他们，将双子之一的空带到了坎瑞亚。 空推动着这个只由人类组成的国度前进，这让法涅斯重新看到了希望。 双子好像不是带来毁灭的人，他们是「星空」留给提瓦特的一线生机！ 是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一”就是法则留给世人唯一的变量与希望。 双子是被「树」认可接纳的存在。 如果能让他们取代天理成为提瓦特的新的法则，这片大陆或许就能摆脱被「海」吞没的结局。 可惜，沿着树根而建造的坎瑞亚发现了一部分世界的真相，然后迫切追寻起了力量，任用「黄金」，结果招来了“地下”，也就是原本的「正面」残留的「深渊」。 这里面说不清楚有没有天理的推动。 总之，坎瑞亚毁灭在即，空并没有找到他妹妹。 时间线一直推动着，这一次的世界毁灭的晚了些。 （没有旅行者荧，大概进行到枫丹成功对抗预言，芙卡洛斯死亡那个时间点。） 法涅斯恢复了数千年的力量，总算暂时压制住了天理，而后又逆转了一次时间，将时间调回了空去找荧的时候。 这次，祂想办法把被封印在「正面」的双子之一荧召唤来了如今的提瓦特大陆，也就是「背面」。 祂不知道荧会降临在哪里，但是没关系，这不是有空嘛。 祂跟着空，果然找到了荧。 他们与天理的四影之一打了起来。 没错，狗天理为了迷惑世人，把自己的外貌变得和法涅斯一样，还同样分出了四影。 当然也不是没人察觉到，异常，比如举起反抗之旗的冰神，又比如见过真正的「时间之执政」伊斯塔露的风神，又比如活了太久的岩神等等。 双子不敌天理，空逃回了坎瑞亚，荧再一次不知所踪。 法涅斯压制着天理，让祂陷入半沉睡的状态。 法涅斯和天理一直在相互制衡着彼此的行动。 于是祂只能让自己的影子之一，「伊斯塔露」去寻找旅行者荧。 伊斯塔露为了不吸引维系者们的视线，封印了自己的力量与大部分的记忆，只留下刻在记忆中的本能，「找到旅行者荧」，然后变成了如今的派蒙。 可以说派蒙所在的地方，就是维系者视角看不到的地方。 花了五百年，派蒙终于找到了荧，按照计划去旅行，去拿回属于荧本来的力量。 然后还是在走到枫丹的时候，世界之外的「深渊」再一次降临了这个世界。 这么多轮回过去，法涅斯的心态都要崩了，可是为了祂的子民们，祂还是没有放弃。 毕竟祂的子民们也没有坐以待毙。 虽然他们不清楚天理真正的意图，但是还是在各种因素下，暗地里走向了反抗天理的路。 可是祂这次哪来的力量去逆转时空啊？力量到底是消磨了不少，压制天理都很困难了。 这时，一个冤大头（挂掉）走进了祂的视线。 没错，就是那个在深渊里都没毁灭的小女孩！ 祂一眼看破了发生在她身上的过往（仅实验体这一世），然后牵引着带着她在星空中穿梭的流星降临提瓦特。 按照法涅斯的想法，这种无视「深渊」的家伙，指不定是哪个大佬转世，说不准在祂撒娇卖萌（挂掉）的求助下就愿意帮忙了呢？ 而且这小丫头看起来真的很乖很好骗的样子。 祂分出一部分力量唤醒她沉睡的记忆。 结果，大佬确实是大佬，不过不是祂们这个宇宙的大佬。 而且脾气还不咋好。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 大佬看上了祂家人偶。 这好办啊！ 打包送过去都行！ 救救这个可怜的世界吧。 总之，大佬出手逆转了时空，又一次把时间线拨回了五百年前。 再然后，就是这一个轮回发生的一切。 可惜「深渊」又一次降临了，祂还没带着旅行者走向王座。 只能祈祷大佬再帮帮忙了。 讲真，提瓦特大陆到现在还没毁灭都是运气！ 白发少年（？）法涅斯心里苦兮兮的，颇有点小心翼翼的问起: “姐，这次……” 阿斯特莱娅瞪了这家伙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逆转时间么，她家小人偶都赔进去了，她还能不干嘛？！ 她和人偶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上一个轮回的末尾。 她刚刚苏醒，便看到了那个与深渊作战的人偶。 那时的他和现在不太一样，他舍弃了过往的姓名，大家叫他流浪者，或者阿帽。 她看着他保护着须弥，保护着人类，保护着那个稚嫩的神明。 直到所有一切都被「深渊」吞没。 是了，她一眼看上了他。 没有理由的看上了他。 为此不惜答应了「原初」，逆转时间。 或许是私心使然，她一口气把时间拨回了五百年前，法涅斯说，那是人偶刚出世的时候。 可惜她高估自己这一世的躯体了，一直到人偶再一次经历了那些苦难才终于醒来。 再然后，就是这一个轮回发生的一切。 或许是她苏醒太多次了，终于吸引了那帮家伙的注意，在最终的决战里，压制了她，让她没有及时出来救场。 那些人想要她的灵魂在一次次轮回中消磨直至彻底消失。 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世，用各种死法死过了，效果甚微，结果这次可算被他们找到机会了。 “我会把时间逆转回深渊降临之前，你记得毁掉那些祭坛。”阿斯特莱娅道。 法涅斯点点头。 “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肉身已毁，我很快就要进入下一个转世了。” 法涅斯殷勤道:“那我来给您安排转生事宜，保证您在提瓦特过的舒舒服服！” 阿斯特莱娅摇了摇头:“恐怕那些人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雷纳塔斯似乎意识到什么，整个龙都躁动不安，寻求着母亲的安抚。 阿斯特莱娅最后抱了抱它。 “我不会有事的。” 又对着法涅斯说: “「深渊」的下一次降临在三年后，除非你还能找到像我一样的存在，不然，你已经没有试错的机会了。” 法涅斯郑重的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会，拯救所有人。” 「时间」之力从阿斯特莱娅身上涌现。 她曾执掌一方星域，拥有无上之权柄，掌「法则」之力，生与死、时与空、物质与虚无…… 如果还在她全盛时期，拯救这个世界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可惜，如果她没有这一劫，或许也不会来到这个宇宙，也不会来到提瓦特，更不会碰见……他。 提瓦特大陆之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表盘虚影，表针原本在一点点行走着，却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开始疯狂的逆向转动。 毁灭的场景一点点恢复原样。 一直到祭坛启动之前，表针才停了下来，而后恢复了正常的转动。 表盘的虚影消失，阿斯特莱娅也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只有法涅斯和雷纳塔斯见证了这一切。 …… 某处。 带着尖喙面具的蓝发男子记录着什么。 “原来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呵呵，有趣。” 脑海里有声音响起，那是「本体」的声音。 “时间逆转，毁灭不会再发生，那些人不会记得我们所做的一切。” “可是那个存在不会放过我的，而且这一次轮回，那些实力强大的家伙们，大概都会有些许轮回的记忆。”「切片」这样说着。 “「爱人」是祂自己定下的法则，在没有发生前，祂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本体」这样说道，没有丝毫担心。 “呵呵，也是。” 在规则的边缘反复横跳，不得不说多托雷真是个疯子。 “真好奇最后的结局究竟是怎样。”「切片」感叹着，而后话锋一转。“说起来，「本体」你究竟去了哪里？” 脑子里的声音轻笑了一声:“在世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呵呵，这家伙连自己的切片都不信任。 还真是让切片伤心呢。 不过…… 「切片」暗了暗神色，本体又怎么样？本体能做到的，他也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