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义军第156章 下马威
曾督师的船队很快抵达了苏州,孟浚却不想见到此人,不论那些投靠的官僚怎么劝说,孟浚依然不为所动,自己出生入死,多少次命悬一线,怎么会去受一个为邀名声的官僚气。 虽然孟浚没去,却还是派遣林士奇,杨恩,顾炎武等人前去迎接,而路振飞,刘中藻,张肯堂等人自发前去迎接。 只见人群簇拥,曾督师身着华丽的官服,面容一副严肃的神情,身前是督师仪仗,俨然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在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幕僚,还有邵武帝派遣的百余名锦衣卫,只见这些锦衣卫身着飞鱼服,他们的衣着整齐划一,黑色的锦缎在阳光下闪烁着冷艳的光芒,上面绣着精致的银丝图案,彰显着锦衣卫的特殊身份。每个人都头戴绣着飞虎的兜鍪,腰佩锋利的绣春刀,他们身形高大挺拔,英姿飒爽。 单看这些锦衣卫,便知邵武君臣为了此次巡视苏州下了功夫,便是随护的锦衣卫,定然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曾道唯想让苏州的百姓看看,朝廷依然还是朝廷,便是落魄了,也不是一个打了几次胜仗的武夫可以蔑视的。 孟浚派遣的几人前去迎接,而曾道唯却径直的迎向路振飞,道:“见白,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路振飞摇摇头苦笑道:“国事如此,岂能无恙。” 随着二人寒暄几句,路振飞为曾道唯介绍林士奇杨恩顾炎武等人,而曾道唯来苏州时已经细细的了解了孟浚麾下大将,知道林士奇此人乃是追随孟浚最久之人,绝不是他可以轻易拉拢的,曾道唯只是点头示意,并不多说什么。 而介绍至顾炎武时,曾道唯却面色一变,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无父无君之辈”随后大步前往都督府。 杨恩面色一变,心中叹道:“来者不善啊,但愿别弄出什么风波来。” 路振飞等人也在曾道唯身旁劝说,曾道唯方才脸色如常。 都督府。 夏完淳有些紧张道:“都督,曾督师都快到了,您是不是要迎接一下” 孟浚白了夏完淳一眼,心道年轻人沉不住气,随即想了想,算了,好歹咱是主人,虽然来了不善之客,面上还是得稍微过的去,随即对着门外的俞安喊道:“吩咐厨房,置办一桌酒席,算是给曾督师的接风宴” 俞安闻言应道:“是都督”随后疾步的奔赴后厨。 约半个多时辰之后,都督府外传了一阵喧哗声,卫兵急匆匆的赶进来,对着孟浚道:“启禀大都督,都督府外来了一队锦衣卫,还有说是督师” 孟浚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待孟浚抵达门口,正门处,一个老者,虽两鬓斑白,却依然将身躯挺拔,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孟浚看着此人,随意的拱手道:“曾阁老,请” 曾道唯脸色一时间有些难看,但还是忍住,冷冷道:“孟国公,请” 随着接风宴开始,曾道唯饮了口酒,对孟浚并无过多交流,反而是和那些老臣聊的兴致勃勃。 直到顾炎武有些忍不住道:“孟军常年孤身奋战,朝廷不发一文饷银,一担粮草,就派了个督师过来,有何益处”早在迎接之时,顾炎武被人当面指责无君无父之辈,便已是一肚子火气,眼看曾道唯对都督毫无客气之心,语气不善的说道。 “嘭”只见曾道唯怒拍了一下酒桌,骂道:“顾炎武,你在那什么邸报上胡说八道,满纸荒唐言,本督已经是看在孟国公的面上,若再敢胡言乱语,对朝廷,对陛下,有不敬之言,吾定然将汝斩杀于此。” 孟浚的脸色如常,反而接着饮了一杯酒,曾道唯来的目的他知道,无论他在苏州事能不能办成,他都是赢的,不成,他死在苏州,用自己的命换史书的身后名,成了,那真是意外之喜。 在酒桌上的反应不过是试探孟浚罢了,想到此,孟浚虽面色如常,可心中早已烦躁不已,大军进逼南都在即,自己哪还有心思陪这些官僚猜谜语,惹急了自己,当真是一刀斩了他,一了百了。 顾炎武闻言,怒发冲冠,站起身,正要开口,身旁的杨恩拽了拽顾炎武的衣袖,示意其坐下,顾炎武恼怒的哼了一声,随后气鼓鼓的坐下。 林士奇见孟浚并不说话,反而面色如常的饮酒夹菜,心中一定,对着曾道唯冷冷道:“督师大人,不知此次前来朝廷可曾拨下军饷” “朝廷新立,吾此次前来苏州督师,一方面要将江浙之地,重复朝廷制下,一方面,便是要将这数年来拖欠的赋税运往朝廷,当然了,首辅大人也知道江浙之地连遭战乱,可适当酌情减免”曾道唯摸了摸胡须,缓缓的说道。 此话一出,不论何人,便是路振飞,张肯堂等人也是面色一变,路振飞急忙开口道:“督师,以江浙之地养军尚有不足,况且,鞑军犹有重兵在侧,不可轻易变之” 张肯堂心中一苦,朝上这些人怎么会如此不顾大局,现在是什么时候,就不能徐徐图之,这不是把孟浚逼上墙角了吗?想到此张肯堂望向孟浚,原来还面色如常的孟浚此刻也是眉头紧皱。 孟浚也没想到这曾道唯如此言语,要知道张着的消息中,苏观生可没如此自信,还想让孟浚给他银子,苏观生之意只是想要孟浚臣服,听从苏观生的调遣。 孟浚这时缓缓开口道:“江浙之地,屡遭战乱,军中抚恤,军饷,物资所物,补充尚且不足,本督正准备向天子请拨银千万,以为军需” “孟国公,请勿要以都督自称,此乃私设官制,为国朝所不容,至于千万军需银,国公说笑而,想我朝以军户为祖制,怎么会需如此惊人的军用,国公勿要自误,当知,史笔如刀,莽操之事,天人共怒”曾道唯语气不善,冷声说道。 “哼”孟浚大怒,冷哼一声,当即离场,一时间接风宴不欢而散。